他們終于可以從背的暗巷走出,讓春天融化他們上的凍泥。
九點多,陳既還沒回來,琮玉到臺煙,喬枝找了過去,幫點著了煙,雙手搭在玻璃圍欄,說:“我剛才想了很多,還是沒想通,我是怎麼參與進了檢察院的計劃中,我明明是單打獨斗。”
琮玉了一口煙,小拇指撥弄頭發,還是告訴:“你記得我問你怎麼認識那些海外收藏家的嗎?”
喬枝皺眉。
“你說是找你修復。”琮玉說:“我找你修復另有所圖,他們找你也一樣。”
喬枝愣了片刻,驚恐莫名:“你是說……”
琮玉看向遠方:“因為你郭札兒的份、你和衛將軍的相識,所以周惜罇他們才把那些收藏家帶到你跟前。他們知道,你一定會利用這些收藏家,再借助衛將軍的力量散布消息,把邱良生和邱文博引來。”
喬枝捂住:“可是他們怎麼會知道?知道我跟衛將軍相識也就算了,我不確保衛將軍會不會對別人說我們之間認識。但我爸當年為了保住我和我媽,把我被拐賣的事做得特別真,連邱良生都不知道我走丟是我爸安排的,周惜罇他們怎麼可能知道?”
喬枝的聲音驚了常蔓和李西南,他們以為琮玉和喬枝在吵架,拉開了臺的門。
琮玉正好沒心思煙了,索掐了,回到房間,坐下來,又說:“這你要聽周惜罇說。”
喬枝琢磨過來了:“你發現他們利用了我,所以才跟我說,你知道了一些事。”
琮玉說:“起初聽你說那些收藏家找你修復古,我只是猜測,后來親自驗證,發現我應該是猜中了。”
喬枝又問:“那周惜罇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把人引來,然后呢?衛將軍又在不在他們計劃當中?”
琮玉說:“下午周惜罇就來了,你不如去問他。”
喬枝有好多問題,真的要好好問問這位監察委員會主任。
陳既回來拎著早餐,滿肚子問題的喬枝卻什麼都沒問他,甚至他一來,他們別的話也不說了。
他們就跟焰城唐華路的那些人一樣,害怕陳既。
若問原因,他們自己不覺得,也不認為陳既有什麼可怕,但他在時,他們總是不由自主降低存在。
陳既就是有這樣的氣場,他臉郁、沉默不語的時候尤甚。
陳既沒跟他們待著,早餐送到就要回房間補覺。
琮玉送他。
陳既站在門外,跟說:“你也跟我去睡會兒。”
琮玉扶著門邊:“我還不困。”
“我也不困。”
“那你上去干什麼?”
“你房間人太多了。”
琮玉說:“你真不怕得罪人,他們可是能聽見。”
“隨便。”
琮玉把手向他,被他握住,然后說:“周惜罇幾點來?”
“他說晚點。”
“那我們是找個飯店?訂個包廂?”
“我定好了。”陳既把地址發給琮玉:“他那邊完事打給我,我告訴你,你帶他們過去就好。”
“嗯。”琮玉想把手回來:“那你先去睡吧。”
陳既沒許走,又攥住手指,拉到邊吻了吻:“一起。”
琮玉勾,英氣又嫵,故意挑釁他:“不要。”
陳既也沒想拐跑:“喝咖啡。”
“嗯。”
*
晚上七點,琮玉帶喬枝和常蔓他們在飯店包廂等待,周惜罇跟陳既姍姍來遲。
琮玉還是第一次跟這位監察委員會主任坐在一張飯桌前。
他還是琮玉認識他時那樣,個兒高,材偏瘦,但態端正,一深西裝襯得他氣宇不凡。
喬枝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沒被周惜罇的銜嚇到,很是從容。見他比陳既溫和,角還有笑,神不自覺地更松弛了。
常蔓雖沒跟周惜罇見過面,但也算是打過道,早知道彼此,如平常那樣大方。
李西南沒個反應,自己姐夫,早見過一百八十遍了。
周惜罇也熬了大夜,昨天逮捕唐觀海,直接提到公安局。
公安局的同志們臨時給他騰出一個辦公室,讓他和檢察院的同事辦公。
審了唐觀海一宿,都沒供完邱良生兄弟十分之一的犯罪行為。
可見他們做了多孽。
到白天也沒來得及歇一會兒,好不容易有點時間了,還得來跟常蔓們解釋。
畢竟們在各個階段都給他們提供過幫助。
沒理由把普通老百姓牽扯進來,用完了就丟棄,周惜罇信仰的黨和他的人品都不允許他這樣。
“那我長話短說,大致講下什麼況,剩下要是有不理解的,可以問陳既。從發現問題,到制定計劃,再到實施,都是他牽頭,我就是給他提供服務、幫他落實的。”周惜罇很謙虛,也有點玩笑的質。
嚴肅氛圍又輕松了些。
周惜罇不再客套、賣關子:“陳既想方設法進良生集團后,一直沒被邱良生委以重任,基本都在打雜。但他也沒閑著,通過跟唐觀海的近一步接,發現他背著邱良生打聽過郭札。也就是你父親。”
周惜罇最后一句是面向喬枝說的。
喬枝看了陳既一眼,屬實沒想到他的角這麼重要,一直以為他就是一個冷漠的花瓶、琮玉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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