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種時候,他也只想著,真沒意思啊。
用一些自嘲的語調:“我才是這趟什麼也沒干。”
“你干了。”
琮玉堵著氣說:“干了你是嗎?”
“我這麼順利,可能因為你是一支平安符。”陳既這句說得有點磕,但比起那句“從我吧”屬實是進步不了。
琮玉緒有一些緩和,但表面卻不吃這套:“不是你嫌棄我,死乞白賴送我回北京的時候了?那時候你看我,不是滿腦子拖油瓶嗎?”
“一般我覺得累贅,都不帶著。”
“我還得謝謝你是嗎?”
“我是告訴你,我不覺得。”不覺得你是拖油瓶。
琮玉心里已經暖,上卻還要嗆:“但你那時候總是兇我。”說完又覺得,現在好像也那樣,他有時候吻跟他以前打人一般狠。
覺得他和了可能是因為,的承能力變強了?
也或許是因為,在他心里了。
陳既這時說:“那我改改。”
琮玉覺心猛地一跳,突然好煩他,這人真的煩,煩到忍不住拉起他手,用力咬他的手指,滿口的怨:“跟我回北京!”
陳既任咬,許久,答應了聲:“好。”
*
琮玉和陳既半路跑了,包廂的人也就散了。
吃完飯,李西南載常蔓回酒店補覺了,喬枝一個人走在街頭。
晚上的風已經沒那麼刺骨了,春天已經在暗醞釀著了。
剛從飯店出來時,給爸打了電話,爸不會說話,但就想給他打個電話,聽聽他發出一點聲音,也覺得心里暖。
郭札好像懂兒,嗚嗚啊啊的發出些聲來。
沒一會兒,喬枝已經淚流滿面。
后來沿著那條路反反復復地走,沒那麼刺骨的風都把吹。等收拾好緒,開車去了衛將軍家。
衛將軍起初不見,沒過多久,不知道怎麼想通了讓進門了。
衛將軍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把玩一只玉壺。
喬枝不等請,顧自坐了下來。
不再有求于衛將軍了,不用卑躬屈膝了。
就這麼現實。
想問衛將軍為什麼臨時變卦了,真的因為沒把琮玉帶去他的飯局嗎?沒等問,衛將軍直接告訴:“早上有關部門的人過來,說我進行拍賣的這批古董是國家一級保護文,直接收了。”
“早上?”
“嗯。”衛將軍放下玉壺,看向喬枝:“你也沒告訴我那唱戲的小明星有對象。”
喬枝笑,彈了彈指甲,觀察著甲片的澤:“衛老板什麼時候考慮過別人有沒有對象?我當時也有男朋友,怎麼不見你考慮呢。”
衛將軍避開了這件事:“拍賣會前天晚上,這男的攪了我的局,還說出咱們倆的約定。你這麼個破計劃到底跟多人說了一遍?”
喬枝聽前一句時,就停下了作。
原來是這樣嗎?又問他:“他跟你說這個是想干什麼?”
“他讓我有什麼計劃都放棄。”衛將軍的眼神忽而毒:“還說你引薦、委托我們拍賣的收藏家已經跟有關部門協調好了,早由國家買下了,關稅都在走了。”
喬枝前不久剛知道了這件事,看他狂躁還覺得有意思。
“還有,他為什麼知道竇雯的事?”衛將軍發了火。
喬枝也有些驚訝,但篤定琮玉不會。
不過那男人那麼能耐,還用琮玉什麼?
衛將軍看喬枝姿態從容,才發現跟先前那副明顯制于他的樣子不同了,好像倏然間有了底氣。
喬枝不由得心中又發嘆,琮玉的男人還真不簡單,這麼忙還能騰出時間絕了別人對琮玉的心思。
沒有跟衛將軍解釋,也沒放什麼狠話,翻做主人也不一定就要當下展現出優越。
來日方長,一定能等到衛將軍為他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時候,而不再需要去利用竇雯了。
這不就等到邱家兄弟的結局了嗎?
衛將軍看著喬枝離開,沒敢留,最近西塔坡的大人來的有點多了,他得安分一陣子,等鳥都飛走了,還愁樹上沒他落腳的地方嗎?
他向來沉得住氣。
他心里有盤算,卻不知道,這次,上方的力度和決心前所未有,不是他藏起來,別人就不知道他有尾的時候了。
*
趙獨虎接到監獄的電話,說是再過兩個月他父母就刑滿釋放了,讓他做好準備把父母接回家。
他拿著手機,傻站了很久。
趙子茯從樓上下來,看到他這樣,低罵了一句,想著直接路過,不跟他說話,他突然跟說:“過段時間就把爸媽接回來。”
趙子茯停住,扭頭看他:“你說什麼屁話?”
趙獨虎沒再答。
趙子茯發現了不對勁,愣了半天:“真的?”
趙獨虎突然開始想要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好人了,他曾為了名利出賣良知,現在他想為了父母長命百歲,重新選擇人生方向。
他還是不知道父母被誰威脅,為什麼膽戰心驚,但都不重要了。
父母回來了,就是結束了,就是要轉運了。
但如果,衛將軍注定死在這一場掃黑除惡的洪流中,那跟衛將軍半斤八兩的他,憑什麼獨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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