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機都沒啟,先卡在了調座椅這一步。
看著側的人手忙腳,陸放突然正:
“要不,還是找個代駕?”
許枝原本心里還有點退的意思,聽他這麼說,反而來勁。
鼻腔輕輕哼了一聲,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你自己說要陪我練習,那你就該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今天上穿了件圓領流蘇吊帶背心,坐得板正筆,修長的天鵝頸暴在外,半垂著眼眸倔強得設防,小小一只像極蜷起來只外皮的刺猬。
陸放失笑一聲,幫把基本作復習一遍。
好在路上車流不多,許枝也只踩著三十多碼的油門,就連邊上的電車都能甩開一截。
安全抵達小區停車位時,輕輕松了口氣。
剛要解開安全帶下車,陸放先開了口:“明早可能需要你先回去,我有點事要理。”
他們之前約的時間是早晨九點在小區門口集合。
許枝沒追問他要去哪里做什麼,只頷首:“好,我一會把定位發你。”
說完,解開安全帶鎖扣,卻見陸放始終沒有作。
“你不回家嗎?”
陸放側眸看一眼,很快又移開。
“我煙,你先回去吧。”
“記得你的水杯,早點休息,晚安。”
他一腦把話全說完,許枝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不對勁。
但也不好深究,從購袋里拿出水杯,離開前輕敲副駕駛的車窗也對他道了聲:“晚安。”
一直到那抹纖細的背影從陸放的視野里完全消失,他才舒一口氣,從車上下來。
他安靜地靠著車,在黑寂的夜里微昂頭顱。
說要煙,實際他口袋除了錢夾空空如也,就連那塊常年被他隨攜帶的煤油火機也不見蹤影。
雖然他煙癮不重,戒斷的過程也頗為痛苦。
每當腹那陣細細的蔓到嗓子眼,都是和意志的較量沖鋒。
但眼下顯然有件事比戒煙更棘手——
錯過了坦白自己就住在對門的最好時機,他現在算是有家難回。
是他自作自,所以現在他要再做點補救。
思忖片刻,他劃開手機,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媽,之前你說想回家待兩天,下周怎麼樣?】
……
-
許枝沒有事先通知許建業他們自己要回去,只在出發前一個小時給他打了個電話。
“你們中午都在家吧?我一會回去,有點事要和你們說。”
聽筒里傳出的聲音帶著意外:“你要回來?”
隨即又為難:“今天家里要來個大老板,你有什麼事,回來我們也沒功夫管你。”
就差沒直接拒絕了。
想來也夠諷刺,回自己家竟然要事先問過別人。
許枝冷著嗓音:“我今天會回去,你們要招待誰和我沒關系。”
懶得周旋,丟下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過去他們對待的一切如果是寒了的心,張顯的事足夠讓死心。
既然已經決定和他們劃分界限,那有些東西也是時候擺在臺面上清算。
從公車上下來,許枝給陸放發了自建房的定位。
對面回復地很快:
【陸放:我大概兩小時后到】
【許枝:好】
許枝本也不著急。
正好這次回來,可以把之前不方便沒來得及帶走的東西一并整理好。
遠遠就見陳茂娟搖晃著腦袋在院子里張,聽見靜,激地抬頭,卻在看見是自己后垮下臉。
“你來得還早。”陳茂娟話里怪氣。
許枝沒理,徑直往屋里走。
陳茂娟見冷淡著表,立馬跟在后面:“哎哎,你還沒說你回來干嘛呢?不是什麼要事就待在房里別出來了,一會有客人要來。”
據送錢的小伙子說,出錢要買廠的大老板也是個年輕人,還盤算著一會讓許倩出來和人家相看相看呢。
這個許枝倒好,早不回來玩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橫一腳。
許枝并不知道所想,腳步頓了頓,蹙眉道:
“伯母,這里是我家,我回自己家,需要向您解釋原因嗎?”
“并且,我想待在房間就待在房間,好像您也沒資格限制我吧?”
陳茂娟深以為自己將許枝拿死死的,許枝突然這麼當面和置喙,不讓一愣。
等從這種失去掌控的覺里反應過來,陳茂娟驟然怒道:“嗐你這個牙尖利的小娃,出去幾天翅膀就了是嗎?”
說著就抬起掌,許枝毫沒躲閃,甚至直起上往陳茂娟的方向近。
“你要對我手嗎?”
故意提高音量,這片自建房都是幾家相鄰,不封閉的院落說話聲音稍微大點隔壁就能聽得清楚。
果不其然,這句話剛說完,周邊的靜全然停了下來。
“我都這麼大了,您沒對我有教養之恩,落在我上的棒掌倒是一點沒過。”
陳茂娟察覺的意圖,立馬低聲音:“你瞎說什麼呢?趕給我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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