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這些全是咱們鎮上能拿出來的東西了,這些米面運過去,也不能直接吃,如何是好?”鎮長抹著汗,跑到了顧傾面前。
顧傾抓起米看了看,果斷地說道:“把大米全部做炒米,面做烙餅。另外山上有楠竹,全部砍拳頭大小,把涼開水裝進去。健壯的士兵能飲生水解,可是傷的將士需要干凈的水才能熬藥。”
鎮長得了令,剛要去找人砍竹子,外面傳來了怪氣的聲音。
“這竹子可是要供奉我們蒼山山神用的,哪能說砍就砍。魏國都安分好久了,怎麼突然就要打仗呢?我看哪,就是有妖禍國。”
“皇后死了多年了,怎麼說活就活過來了。”
“聽說前幾日草原上鬧了巫鳥,很可怕,啄死了好些人。”
顧傾擰了擰眉,穩步走到了門口,看向了前面正在忙碌裝車的人群。的那幾個男的就躲在人群里,連看也不敢看。
“說啊,繼續說。”顧傾冷聲道。
“也沒什麼不敢說的!這天下人都知道皇后四年前就死了,現在突然出現在咱們蒼山鎮,然后突然就從蒼山這塊兒打起仗,這要沒古怪,誰信哪?”一個黑瘦的男子鉆出來,吊著三角眼看顧傾。
顧傾認得這人,他是之前那個在這白吃白拿的管家的兒子。
“你不信,那又怎麼樣?”顧傾朝著他走過去,冷笑著問道。
“喂,大伙兒,這些東西還是別送了,這麼多打仗的,咱小小蒼山鎮能供得起嗎?管他們誰贏喲,打完了仗,咱們一樣過日子。”管家兒子把手里的麻袋一丟,一屁坐在石凳上,大聲嚷了起來。
大家面面相覷,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我呸!喪良心的王八羔子!你想當亡國奴,自己爬去魏國當!我家祖祖輩輩就是周國人,絕不當魏國奴。”包子鋪的大伯上前來,一腳踹翻了管家兒子。
“唷,你就打吧,你就結吧,你以為以后能給你當個大兒當呢?你做夢。”管家兒子在地上打滾,拼命地朝自己的人遞眼。
人群里又有幾個人開始吵嚷起來,愣是把方才還熱火朝天的氣氛給攪和了。
眼看大家的緒要被挑起來,顧傾轉就回了鋪子,管家兒子自以為得意,跳起來剛要繼續煽眾人時,顧傾抄著一把菜刀出來了,刷地一下,直接架在了管家兒子的脖子上。
“大敵當前,你在這兒煽民心,意何為?只怕是想當賣國賊吧!鄉親們,不要被他騙了!陛下此刻自親自帶著將士在草原勇殺敵!他一定會贏,也必須贏!否則魏國的鐵騎就會踏平我們的國土,燒我們的房屋,搶走我們的田地,奴役我們的兄弟,欺凌我們的姐妹!我們的兒、我們的爹娘都將墮地獄!哪還能過日子?難道你們都忘了嗎?十二年前大周還被魏國著打的時候,邊關十二城的百姓過得有多凄慘!”
“對啊!我就是當年逃難來的,我爹和我四個姐姐都是
死于戰火。那些魏國人都是禽,所過之地連樹皮都要刮走幾層!更別提人了,那個慘哪……我現在做夢想起來都是一冷汗!大伙兒還是聽皇后的,趕打起神來。我們的陛下在前面殺敵,拼命流的是陛下和將士,咱們只需要送些口糧過去,又不是多苦的事。”人群里有個老大爺用力跺著腳,大聲吆喝起來。
“對,對!”鎮長趕爬上了糧車,站得高高的,點了十幾個青壯男子,讓他們上山去砍竹子。
“我們去燒水。”包子鋪的大娘大聲招呼著同街的大娘和嬸子們。
婦人們拎了桶,結伴去打水。
大一點的孩子跟著繼續裝車,小一點的也跟著去找活干了。
管家兒子梗著脖子還不肯認輸,只管瞪著顧傾,繼續嚷:“你有種殺了我。”
“殺你,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顧傾譏笑道:“你的臟弄臟我的刀,我就沒辦法給將士們做飯了。來人,把他捆起來,吊到鎮子外面去。”
另幾個跟著鬧事的人眼瞅著況不對想溜,被顧傾看到了,立刻人逮了回來。這幾個都是蒼山鎮的潑皮無賴,天游手好閑,不干正事,以前也沒來顧傾這兒晃悠,想討點便宜。
“這都是他讓我們干的,跟我們沒關系啊。”那幾個人堆著笑,朝著顧傾討饒。
“臭不要臉的東西。”二妹妹出來了,抬起腳,往幾人屁上踹。
“二姑娘冤枉啊,二姑娘我們不敢了。”幾人又開始朝二妹妹討饒。
這里面有一個潑皮相中二妹妹有段日子了,沒在面前轉悠,總做些傻事來吸引二妹妹注意。此時挨了二妹妹的踹不僅不生氣,還厚著臉皮往面前湊。二妹妹也不和他們客氣,抄起掃把往幾人上砸。
“去砍竹子,每人一百。”二妹妹叉著腰,把幾人給趕走了。
“二小姐越來越威風了。”趙阿姑看著二妹妹生龍活虎的樣子,又開始抹淚。
“阿姑你別哭了。”三妹妹遞給阿姑一塊糕點,脆聲道:“咱們大家都好好的呢。”
“是,都好好的。”趙阿姑了眼淚,連連點頭。
忙碌了整理一天,蒼山百姓籌措的第一批軍餉終于出發了。押送的也是蒼山鎮的人,鎮長特地挑出了一百名壯的男子,馬車驢車牛車,能牽出來拉東西的牲畜都拿出來了。
大家忙得熱火朝天,只有夭夭悶悶不樂,不時跑到門口來,長脖子張。
還在等常之瀾。
顧傾也很擔心,昨晚只留他一人斷后,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全而退。而且夜姬也沒回來,不知道洼地那邊到底是什麼況。
“不好了!不好了!魏國人已經打進草原了!”這時有人急聲大著,從鎮子一頭狂奔了過來。
一瞬間,整個鎮子的人都涌到了街上。
如果魏國鐵騎進了草原,那他們打來蒼山頂多只要一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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