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垂下頭去,早已淡忘的過去涌上心頭。懿德卻是他最寵的兒,從一出生,就給他帶來了好運,順利做了太子,一直到登上皇位。
不知從幾何起,心腸越來越冷,想著的也都是帝王……
“母后的意思呢?”皇帝問,看著哭的傷心的懿德,皺了下眉。
太后長嘆一氣,隨后轉過臉去,笑著哄自己的孫兒:“懿德,要不哀家給你做主,你的婚事便隨你的心意,可好?”
“太后,真的嗎?”懿德抬起一雙眉眼,小聲問道。
“母后?”皇帝喚了聲,又往懿德看了眼。
歷來,都沒有公主自己決定姻緣的事,要是在他這里開了頭,還有那麼多的兒,難道一個個都讓他們自己做主?
太后臉沉一分,對著皇帝皇后和對懿德,完全就是兩幅面孔:“怎麼了?皇帝是還想再為尋第二個黃才捷?”
一旁,懿德垂下臉去,拿帕子揩揩眼角的潤,閉著不再說話。篤定太后會為做主,而且今日之事,雍王和龔拓可都看見黃才捷的無理,自己的婚事還由父皇安排,太后肯定是不依的。
皇帝也明白,這次是自己做得太急,若是兒真嫁過去,憑的脾氣,不得鬧翻了天?
“朕的意思是懿德經歷的,平時又總在宮里,如何能左右自己的婚事?”皇帝仁孝,對太后委婉說道,“不如讓皇后來辦這事兒,朕保證不會發生黃才捷這種事。”
懿德瞧瞧抬臉,眼淚汪汪的看著父皇母后,怯生生的問:“是讓我和白邱國和親麼?”
話音還沒落,太后“啪”的一聲拍了黃花梨云石面小幾,發間的步搖跟著晃了晃:“什麼時候的事兒?你們居然想把送去白邱國?”
說著,只覺得口一口氣上不來,眼前直發黑,不由拿手著口。
“太后,你別氣啊。”懿德嚇了一驚,趕手幫太后順背。
“咳咳,”太后著氣,眼看是氣的厲害,連句話都說不完整,“你,你們兩個……”
大太監快步跑出去,喊著快去請醫,殿一時有些。
宮端上一盞清水,讓太后喝下,這才勉強下咳嗽。
皇帝見此很是擔心,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原先只是個宮,能帶著他走到現在的位置,中間吃了多苦,了多罪。到老了,應該讓母親安穩度日,如今把人又氣這樣,實屬不孝。
“沒有的事,懿德你別瞎說。”他對著兒沉了沉臉,親自上去想為太后順背。
太后可不給面子,一手掃開皇帝的手:“皇帝你知道的,我最喜懿德這孩子。”
“兒子知道。”皇帝用了這個自稱,并微微垂下頭去。
太后喜歡懿德,不是因為這丫頭多甜,會討人歡心;也不是上一直帶著的所謂好運;而是簡單率真,上有一和這宮城格格不的干凈。
這宮里的每個人,多多手上都沾著腥,沒辦法,宮墻就是如此,要想活著,總得有著自己的手段。
醫來得很快,就候在殿門外,太后并不準人進來。
太后旁的嬤嬤見狀,揮揮手,帶著殿的宮人們全退了出去。
殿就這樣靜下來,皇后一直沒說話,靜靜站在一旁,從心底來說,并不想兒遠嫁,有時候跟懿德說的,也都是皇帝的意思。
“這樣罷,”最終還是太后開口,便握上懿德發涼的手兒,有些心疼,“皇帝說懿德小,那麼就由哀家來為擇婿,覺得可還行?這兩月,哀家一定給一個滿意的駙馬。”
話都說到這兒了,皇帝又怎麼可能不答應,更是擔憂太后不準醫進來,到時候氣病倒。
“懿德,還不快謝過太后?”他瞅了面發白的兒,道了聲,也算是準了這件事。
懿德回神,趕忙起去給太后謝恩。
“罷了,”太后將拉了回去,故意板著臉道,“以后不準隨便往宮外跑,瞧著你都野什麼樣了?還有,你為李家公主,也絕不能讓人欺負。”
就這樣,在太后的干涉下,懿德與黃才捷的事算是徹底了了,而和親白邱國,就看能不能在人家使臣進京前,定下駙馬人選。
事說開了,一切也順當起來,醫進來為太后疹病,皇帝與皇后離開了清慈宮,去做各自的事。
等到懿德扶著太后進了殿,才自責的道歉:“是懿德不懂事,讓太后難。”
“你也知道?”太后笑出聲來,臉上哪還有適才的難,“那你就跟哀家說實話,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懿德呼吸一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隨后趕低下頭去藏,可是臉頰明明已經浮出緋紅。
看這樣,太后面一緩:“害什麼,兒家的心思很正常。說明哀家的懿德,是個簡單的好姑娘。”
簡單好啊,有正常人的七六,哪像?整個人已經麻木了幾十年。皇帝和皇后他們不會懂,可是懂,能得到自己真心喜歡的,是多麼奢侈的事。
懿德著自己的手指,一下又一下,也就想起了白日在伯府客房,說要凌子良做駙馬,他臉紅的樣子。
不由,莞爾一笑,顯出來兩顆甜甜的梨渦。
“瞧,還真讓哀家說對了。”太后瞅著懿德,“宮中子大多不由己,為自己爭取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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