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過後,方頌婭又飛法國了,在那邊的學業還沒完。
臨走前,許抒和蔣聿泊到機場送,國際航站樓人來人往,方頌婭將行李箱塞到他倆手裏就去了洗手間。
“你前些日子陪著頌婭姐去相親了?”
“嗯。”許抒百無聊賴的張著四周,看著航站樓外停的飛機有些豔羨。
“你一小孩,陪著人相親算怎麽一回事?再說了,萬一那男的不正經……”蔣聿泊氣得臉都白了,一副囂張跋扈的紈絝公子哥樣。
“你閉。”許抒想起來趙政南看自己的眼神,和頌婭姐說那些奇怪的話,有些心虛地打斷他。
蔣聿泊氣得背過,抬手抓了抓頭發。
機場廣播開始播放最近起飛的一班航班信息,許抒翻開護照和機票對照,臉一變,“我去找。”
話音剛落,迎麵走來一個穿著牛仔短和著肩和肚臍短上的超辣郎,長發綁高馬尾,紅白,一雙筆直細長的吸睛又亮眼,不老外的眼睛死死黏在了上,竟然還有人衝著吹口哨。
許抒皺著眉,視線落在了那人胳膊上眼的灰大外套,的墨鏡似乎也和頌婭姐的那副是一樣的。
“Hi,boyandgirl,我該登機了,蔣哥兒你多讓著點阿苑,我等你們的好消息。等高考結束來法國找我玩,姐姐帶你們見見世麵。”那麗的郎邊說著話邊摘下了墨鏡,蔣聿泊和許抒瞬間愣在原地。
方頌婭嘖嘖兩聲,一臉鄙夷,“你倆這什麽反應?姐這不好看嗎?”
“姐,你這…”蔣聿泊豎起來大拇指,讚賞之溢於言表,不甘心地問了句,“合著在大院裏溫良淑婉全是假的唄?”
廣播裏再一次播報航班信息,方頌婭白了他一眼,抬手將墨鏡戴上,“時間不早了,我得登機了。”
倆人眼看著方頌婭將行李箱辦好托運,這一穿搭在滿是羽絨服大的機場格外顯眼,但許抒卻覺得去的不僅僅是服,更是束縛。
失神的片刻功夫,方頌婭便已消失在登機口。
—
元宵節後的第三天,國科附中便開學了,許抒踩在積雪上,吊兒郎當的蔣聿泊不遠不近的跟在後,前麵主路被送學生的車子堵的水泄不通,他們隻能繞道巷子裏抄近路。
附中巷子裏又新開了幾家鋪子,新店營業推出了不優惠打折活,不學生都紮堆圍在店裏,熱鬧得連蔣聿泊都想停下來進去瞧瞧,但走在前頭的許抒卻隻是戴著耳機,埋頭趕路。
“聽的什麽?”蔣聿泊往前走了兩步,剛準備上手扯一耳機線給自己,卻被人捉住手腕。
許抒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滿,抿了抿但沒說話。
“又怎麽了?我的小姑,哪又惹到你不高興了?”蔣聿泊有些不著頭腦,湊上前不甘心的問道。
許抒聽到這話也隻是輕輕搖頭,悶著聲回了句,“練英語聽力呢。”
“啊。”蔣聿泊突然將手回去,他對老外那鬼腔調不興趣,含糊的點點頭,“那你慢慢聽。”
兩人又往前走了段,眼看著拐過巷口就到學校了,許抒卻突然改變路線,往後街的巷子裏走,蔣聿泊看到連忙也抬腳跟上。
“欸,上學要遲到了,你去哪?”蔣聿泊出口,卻發現這祖宗今兒心不大好,想著可能是頌婭姐又出國了,心裏落差大,一時間沒緩過神。
許抒像是想起來自己後還有人跟著,突然停住腳步,回頭對著他笑了下,“你先去學校吧,我有事。”
“我不。”蔣聿泊變了臉,單手拎著背包甩到肩上,怪氣道,“反正老李是不管我遲到,你今兒膽子也了,不怕你們班滅絕師太新賬舊賬跟你一起算?”
他跟自己翻舊賬,許抒臉變得不大好看,但又不想讓他跟著自己去音像店,聞言隻是對他笑了笑,“前不久你求著我去見一個人,你那朋友可是放了鴿子,我陪著你在臺球廳等了一晚上,這事不給個說法?”
蔣聿泊突然就定在原地了,想要開口再辯解些什麽,卻對上許抒那雙清冷淡漠的眼睛。
“那你,以後還願意再見嗎?”蔣聿泊戰戰兢兢地問了句。
“說不好。”許抒笑了笑,不願多說。
蔣聿泊咬了咬牙,向著後巷子的方向看了眼,“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嗎?”
許抒聞言輕輕的歎了口氣,滿是無奈“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
“那我先去學校了。”他苦著一張臉,勉強讓步,眼看著自己獨一人往裏走,突然著急地喊了句,“你快些,別遲到。”
許抒連頭都沒回,隻是抬手在空中揮了揮,像是在回應。
音像店卷簾門開了大半,屋子裏卻是黑黢黢的,許抒正納悶這點不做生意,閉著門做什麽。
彎著腰進了店,玻璃櫃臺上的小電鍋正滾著粥,飄出白的霧氣和小米粥的香氣,店裏卻安靜的不像話,“胡洋木?”
許抒試探的開口了聲,沒人應。
這片倒是有個公廁,商戶和過路的人要是有個三急都去那,但距離不近,旁人都得走上兩分鍾,更別提是行不便的胡洋木,他要是去,指定會把煮粥的電鍋斷電。
“胡楊木?”許抒心頭莫名升起一種不好的預,將耳機扯下和隨聽擱在櫃臺上,往店裏走去,果然聽見吃痛的悶哼聲。
循著聲快步走到貨架後麵,險些被眼前的景象嚇到,地上摔了一地的磁帶和盤,擺貨的三角鋼架也倒了,一個眼的拐杖被扔在角落裏,在滿地狼藉裏看見了躺在地上的胡洋木。
他上還被一個人字折疊梯子著,許抒低呼一聲,連忙跑過去,使出渾力氣才將那個梯子推開,慌中還能控製住緒,拚命冷靜道,“座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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