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面掛了盞壁燈,暈盈弱,垂直照在門框上。
宋槐站在外頭,輕叩兩下門面,敲開房門。
段朝泠剛洗完澡,穿了黑居家服,搭淺灰長,上有淺淡的薄荷香氣,是沐浴的味道。
他牽著的手來到書桌旁,“先坐會兒。我去吹個頭發。”
宋槐點點頭,等他走遠了些,徑自坐到椅子上。
百無聊賴地玩了兩分鐘手機,站起,打算去書架那兒找本書看,用來打發時間。
無意間看到在書架最后一層放著的《En attendant Godot》,蹲下,住書脊,將書拿了出來。
略翻看幾頁,余瞧見段朝泠走了過來。
宋槐抬頭看他一眼,又垂下頭,手里的作沒停,繼續看自己的。
段朝泠從背后抱住,低聲問:“怎麼看這本。”
“想測試一下對這本書的敏程度。”
“結果如何。”
“覺還好……心里沒什麼太大波,只有一種往事如昨的恍惚。”
段朝泠拿過手里的書,放到桌上,溫和開口:“之前跟你說過,周楚寧對我來說是個有重要意義的朋友。”
宋槐點點頭,“我還記得這話。”
“這本書算是一種正向激勵。除此以外,再沒別的含義。”
“……其實你不用解釋的,我如今都懂了。”宋槐輕聲說,“不過有一點我一直很好奇。”
“哪點。”
“我想知道,我姑姑是個什麼樣的人。那時候年紀還小,只知道對我很好,喜歡帶我到玩兒,仔細回想一遍,發現自己早就對沒什麼實質的概念了。”
段朝泠順著的話往下說:“很叛逆,不喜歡被束縛。”
“聽起來跟我的格不太一樣。”
“的確不太一樣。”
“……那你當時為什麼說我像。”
“你們對待的態度基本一致。槐槐,我自始至終都不希你像。”
宋槐無聲吸進一口氣,笑說:“我承認,我現在真的已經徹底放下了,連剛剛那點兒恍惚都不復存在。”
段朝泠看著的后腦勺,將人轉過來,讓同自己面對面。
舊事聊完,宋槐稍微抬手,掌心向他心口的位置,“……分開這半年多,有想過我嗎?”
段朝泠語調很淡,“你指哪個層面。”
“心理上……和生理上?”
段朝泠沒回答想或不想,只說:“之前教過你,要為自己的言行承擔后果。”
宋槐笑了聲,明知故問:“有什麼問題嗎?”
大概猜到了段朝泠不會在這里對做什麼,畢竟有何阿姨和余叔在,鬧出靜總歸不太好,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地出手撥。
但實在低估了他的魄力——沒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段朝泠把的手繞到自己后,將人抵到書架旁,準捕捉到的。
中途,糾纏暫時告一段落,宋槐勉強分出一力,低喃出聲:“……有些累,想回房洗澡睡覺了。”
段朝泠沒阻止,“在這兒洗。洗完再回去。”
見他退了一步,宋槐見好就收,隨口答應下來,在他的目送下進了浴室。
簡單沖了個澡,關掉水閥,用巾將自己干凈。
穿上服,對著鏡子梳理正滴著水的頭發。
浴室門被拉開。
段朝泠走了進來。
以為他來拿東西,宋槐沒太在意,往旁邊挪了挪,方便他過去。
然而段朝泠只走到旁便停住了。
浴室里沒開排風,源源不斷的熱氣向上聚攏,罩在隔斷玻璃上,形一層白霧,連同視線也變得縹緲不定。
他似乎離很近,又似乎自帶一種手及不到實的遙遠。
周圍安靜極了。
上混著和他完全一樣的薄荷香氣。
段朝泠注視的眼神深不可測,幾乎尋不到盡頭。
他倏然向前半步,將人攔腰抱起,輕放到臺面。
為了穩住平衡,宋槐微微向后仰,一只手纏住他的脖頸,另一只手扶著鏡面一側的置架。
不久前的那個吻在此刻這個節點得到了延續,一即發,不帶毫掩飾。
連的帶子被扯開,親眼看著他低頭品嘗起伏的、的,逐漸陷一種無法掙扎的夢境。
最后的最后,水流將泄,漩渦中間浮現出波一樣的亮,于頃刻間迸發。
終究沒進行到最后一步,但接連兩次,于而言已經到了極限。
宋槐急促地呼著氣,扶著他的手臂跳下去,腳剛著地,不控地發,又被他帶進懷里。
被他抱到床上。
在浴室待得足夠久,一頭長發已經干得差不多了。
宋槐本打算回自己房間,想到還要費力下樓,也就懶得再折騰。
臥室的燈被關掉。
黑暗中,段朝泠躺在側,從后擁著。
宋槐嗓子干得不行,不太想講話,但還是強撐著說了句“晚安”。
三五分鐘過去,段朝泠忽然說:“找個時間搬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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