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帝離開東宮沒多久,寧王也就是二皇子便來了,說是特意來看太子。
寧王是賢妃的長子,今年三十五歲,是永平帝在世的皇子中最年長的一位。
當年元後所出的大皇子最永平帝喜,可惜三歲時不幸染病夭折。
自此,二皇子雖為庶子,卻也為長了。
“聽說太子皇弟傷了,皇兄便帶了些補品過來看看,也不知皇弟現下可還好?”
寧王材高大,一張國泰民安臉,大多數時候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憨厚。
但認識他的人都知曉,他的子可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般簡單。
楚承奕和永平帝是前後腳離開於錦儀院子的,現下已經躺在自己寢殿的大床上了。
他傷的消息傳出去,來看他的人自是不會,可得讓那些人真的看到他的傷才好。
“謝二皇兄關心,孤……還好。”
楚承奕依然是那一副快要斷氣的樣子。
而程太醫則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像是要隨時搶救他一般。
“皇兄有位神醫門的好友尤擅金鏃科,聽說皇弟的是刀劍傷,本王今日特意帶了他同來,不若讓他為皇弟診治一番?”
寧王見楚承奕眼睛都睜不開,上也包紮的嚴實,便盯著他看了好幾眼。
“果真?二皇兄有心了,孤……求之不得。”
楚承奕眼中出驚喜,寧王也是一臉欣。
“皇弟信任皇兄,皇兄自是開心,再多的勞煩皇兄也是願意的。”
寧王話落,便示意跟在他後的人上前。
那人著白長衫,三十歲上下的年紀,一張路人臉。
他見了楚承奕也不行禮,上前就直接號脈,足足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才收了手。
然後衝寧王點點頭,就退回到他後去了。
程太醫都看懵了,這是哪個門派瞧病的法子?
聞問切,你倒是走個流程啊。
雖然太子包紮的沒辦法‘’,但好歹他眼睛不是還在外麵的嗎?
傷口也沒看就號脈,隔著幾層包紮的布,你倒是說說你號出了個啥脈相?
“好何?孤這傷可有法子治好?”
楚承奕倒是眼中充滿希冀的看向寧王,一點兒也沒有不被尊重的惱怒。
“自是有的,你好生養傷,皇兄這就帶神醫回府給你開方子,稍後便讓人送來。”
寧王笑的和氣,示意跟來的仆從們將帶來的補品放下,然後便打算告辭。
“也好,那孤便便等著神醫的方子了。”
楚承奕說完這話便撐不住閉上眼睛,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力不濟昏睡了。
寧王離開不到半個時辰,鄧祿又通報說懷王來看他。
楚承奕來者不拒。
直到夜幕降臨,東宮的大門才徹底關上。
*
戌時中,天已黑好一陣子了,皇後在鳴宮等著永平帝來陪用晚膳。
可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飯菜都打發小廚房的人換了好幾次。
“皇上可來了?”
見紅葉從殿外進來,皇後急切道。
“娘娘,奴婢去書房打探過了,說皇上案上的折子都堆了山,今晚怕是……”
之前派的小待去打探消息,啥也打探不出來。
紅葉親自去了,才知曉皇上一直在批奏折。
說是近日朝堂事多,奏折都好幾日沒批完了,今晚也不知會批到多晚才能歇下。
“平日裏便不說了,可今日是初一,皇上若不來鳴宮,明日那幫老人都不知道會如何嘲笑本宮?
去,你親自去書房門口守著,再晚也要請皇上來鳴宮。”
皇後宮十年,一路從小小人爬上皇後之位,還從未被永平帝如此冷落過。
那來自異世的優越,也不允許輕易放棄。
況且,每月兩次的藥,萬萬不能了。
長子八歲次子五歲,宮外以及邊關的布局都還未完。
若是時機不到永平帝便不在了,那就是白忙一場。
再給幾年時間,永平帝這個糟老頭子還有東宮那母子幾個,都要讓們去見鬼。
“是,奴婢這就去。”
紅葉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氣,在皇後還沒有手掀桌子摔碗前,趕退了出去。
“綠蘿,去觀星樓一趟,本宮的頭又有些不舒服。”
自烏一事過後,皇後總覺得鳴宮有些不對勁。
蛇蟲鼠蟻好像本滅不完一樣。
的蟲穀國師已用法暫時封閉了出口,可還是覺的頭上不時有東西在爬。
“娘娘,奴婢先給您添件裳,外麵下雨了。”
綠蘿見皇後沒有拒絕,便上前將提前備好的狐裘大氅披到上。
等退出主殿,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自五年前,家主子封後主鳴宮,們便都住在這裏。
原本住的很是舒暢,可近日卻越發的邪門兒了。
綠蘿一想到們幾個大宮住的院子裏竟然整日都有老鼠蟑螂,就不自覺的發抖。
蛇吃老鼠,老鼠和蟑螂都咬人,是真的怕。
以前還盼著爬上龍床謀個富貴,可如今已二十五歲,還連龍床的邊兒都沒挨上。
想來皇後怕是不會給這個機會了。
既如此,就隻盼著皇後能早日放出宮去。
“咦?這雨怎的說停就停了?”
綠蘿邊走邊琢磨著自己的事,也沒帶傘。
原本的細雨拂在臉上還有些許涼意,可剛一出鳴宮,那涼意便消失不見。
這皇宮雖大,也不至於大到下個雨都能這個宮院下那個宮院不下的呀。
綠蘿想不明白。
*
書房,姚嬤嬤剛給楚沁姝洗完澡,穿好裳包進繈褓裏。
“林公公,勞煩您抱小郡主去皇上那裏吧,您看洗澡就在水裏打了個滾便要往外爬,可見是惦記皇上惦記的。”
楚沁姝自到了書房就揪著永平帝不放,尿尿都得在能看到他的地方。
抱去偏殿洗澡,還哭了一場。
不是哭,實在是牢記著來書房的目的。
“誒,咱家可不就是等著抱小郡主呢嘛。”
林福接過楚沁姝便抱著找永平帝去了。
姚嬤嬤見他走遠,關好偏殿的門,就拿出包袱裏的水囊往裏麵灌楚沁姝的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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