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已過,風雪漸收。
趁著庭院裏積著的最後一點雪還未化,顧如琢來了興致,在中庭桃樹底下堆了兩個模樣憨態可掬的大雪人。
池玉昭跟著他一起在院子裏忙活,揀來樹枝做雪人手臂,又挑了幾塊形狀圓潤的炭塊做眼睛。
兩個雪人一大一小,池玉昭正要給那個小雪人安上眼睛,顧如琢卻不知從哪出兩顆亮晶晶的寶石給裝了上去。
“昭昭的眼睛比寶石還漂亮,不過就先用這個代替吧。”
池玉昭這才細細看向這兩個雪人,一個頭上著朵梅花,樹枝上不知何時也綁了紅繩。另外一個稍大些的,上卻是禿禿的,什麽裝飾也沒有。
原來他堆的兩個雪人,大的是他,小的是自己。
“顧懷風……你不稚啊!”
“我覺得很好啊!昭昭你看看還要不要再加點什麽?”
池玉昭無奈,蹲下去拉著他的手,“你手好冰哦,和我回屋去暖暖。”
顧如琢順從的被牽進屋裏,爐子裏溫著屠蘇酒,醉人的氣味飄逸在空氣中。
他的指尖被凍得通紅,池玉昭捧著他的手在炭盆上細細烘烤。堆疊的雪袖裏出隻素白的腕骨,輕輕握住他的手,著從指尖傳遞過來的那抹冷意。
心中卻火熱。
其實他堆的雪人很可,很喜歡。
沒兩天,庭中那兩個相依偎的雪人漸漸融化在一,形模糊不分彼此。
……
天氣漸漸回暖。
據說那青麓山上有一片綠梅林,如今正是梅開時節,不勝收。而也不知顧如琢是聽那個朝中好友說的,興致就邀池玉昭一同訪山尋春。
池玉昭倒也由著他安排好登山事宜,總之有他在,萬事都不由自己費心。明明他在外是個大將軍,應該比自己更穩重些才是,但他時而產生的一些孩子氣的想法,卻總能染到。
山路崎嶇,二人燮蹀前行。
一路往上,可以聽見山澗泉流,空山鶯啼,而那雄奇的山石間居然也有不知名的花兒開放,白的的好不壯觀。
才到半山腰,池玉昭額頭便起了薄薄一層細汗。這一路依稀可見幾樹綠梅,隻不過巉巖林立,二人隻得遠觀。
“昭昭累了?”
顧如琢挑眉看,給喂了一口水,又蹲下子背對著,“到我背上來。”
池玉昭在山石上坐起,直覺自己是被他小看了,拎著水壺昂首就直直走在了前頭。
“誰說我累了。”解開上鬥篷搭到顧如琢手臂上,又居高臨下看了他一眼,角帶笑,“快點跟上,今天登頂。”
顧如琢拎著鬥篷,站起跟了上去,角不自覺揚起寵溺的笑。
“那昭昭等等我!”
顧如琢跟在後,怕山路打就一直小心照看著。反倒池玉昭看到一路愈來愈多的綠梅,士氣大振,在山道上小跑著就躥到了前頭。
“那裏!我看到一大片綠梅林!”
池玉昭指向高,又回頭對他招招手,臉頰紅紅的,像個發現寶藏的孩子一般。
顧如琢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一鼓作氣攀到了青麓山頂。
“好——”
池玉昭深吸一口氣,著眼前大片梅林。山頂清新的空氣仿佛是最好的良藥,上的疲累頓時一掃而空。
而東風有意,玉雙偶,攪這一山花。碎金一般的日攀在二人肩頭,灑在這小小的天地,映出晶亮的眼。
清風吹起的擺和披帛,池玉昭突然想到在山腳下一瞥而過,看到的那一群忙放紙鳶的孩。
一直覺得自己就如同是引線攥在別人手中的紙鳶一般,沒有方向,也沒有自由。
而今天卻發現,原來早就能憑風而飛,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可以放煙花,堆雪人,可以一時興起登山攀援,也可以閑著什麽都不幹,就這樣靜看閑雲落花。
原來是顧如琢在慢慢把兒時缺失的一切,一點一點補給。
麵向前融融的暖日,盡力舒展開肢,讓風灌過。
微涼的山風把的擺揚出自由的弧度,披帛飛得很遠,在風中飄,又好似與風融為一。
顧如琢手,輕輕過在後飄漾著的披帛。
池玉昭閉著眼,靜靜此刻。
良久,轉頭看向離半臂遠的顧如琢,手牽住他,把自己的手遞進他的掌心。
的眉眼溫,連都灑得恰到好,“這次,還是你攥住了我。”
顧如琢握的手,向前近半步。他輕輕鬆鬆就將人托在肩頭,另一隻手穩穩借力,給了支撐。
好風無限,擺蹁躚。
似一隻振翅飛的蝶,迎著風飛了一次。
——我想做托舉你的風。
而你想作長風,那我便作青山,予你共長風。你若為明月,那請棲在以我為名的山,獨分我半溪風月。
春山葳蕤,卉木萋萋。
兩相執手,共沐春秋。
——全文完——
2023.11.23停筆。
共訪綠蕪春山,同看曉霧將歇。無論輕舟短棹船湖,還是慢品人間橙黃橘綠。
他們兩相悅,他們形影相依,他們執手偕老,他們也將永不分離。
謝良辰為弟報了仇,再也了無牽掛,雖然因此欠下一筆人情債,不過人死如燈滅,眼睛一閉,這債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然而轟隆隆雷鳴之聲響起,再次睜開眼她竟然回到十四歲的大好年華,身邊那位宣威侯還不是曾經威風凜凜、凶神惡煞的模樣。 謝良辰正要裝作不認識…… 宋羨眼尾上挑,眸中泛著細碎的光,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聲音:想賴賬? 說好的“侯爺大恩大德來世做牛做馬定當報答”。 正在走向人生巔峰的宋羨,忽然被謝良辰幾道驚雷拖回十九歲那年—— 這是報恩還是報仇? 強強聯合,雙重生,寵出天際,爽文。
一朝穿越,被人迷暈了送到妖孽王爺的房里。細端詳,這天降老公還算個花美男!一咬牙決定,將就下吧……可那親親夫君天天折磨她?原因是,她跟他七弟勾搭?!上帝,她前身到底做了啥………
【主角第三章才登場哦】待業新科狀元考贏了科舉,卻得罪了權貴。為求自保,她上了壽王世子的賊船,從此開啟了我出謀你下令,你算計我埋伏的狗腿生涯。世子許諾:“你若愿為孤效力,待大業一成,孤的身邊必然有你一席之地。”她兢兢業業當幕僚,主上卻在不經意間對她處處撩撥。許澄寧心想,世子意在江山,可不能把他拐帶成斷袖。于是乎,她把心里亂跳的小鹿給拍死了。后來,她被摁在了皇后寶座上。“怎麼突然……”“不是突然,這個位置,只為你而留。”她以為的巧合,皆是他的預謀。從此,她白天在案旁智計無雙,晚上在榻上國色天香。
謝家長孫大婚當日,老夫人藏了私心,有意偏袒三爺謝劭,擔心其太懶散,將來敗光家底,素聞溫家長女持家有道,於是偷樑換柱,換了新郎。 不料溫家這頭也起了謀算。 溫老夫人跟前的嫡出親孫女溫殊色,容顏絕佳,奈何從小嬌慣壞了,擔心其將來被夫郎看輕,素聞謝家長孫溫潤體貼,溫老夫人不惜揹負罵名,將她推上了姐姐的花轎。 當夜,謝家大房幸災樂禍的諷刺聲,隔着婚房,都能聽到。 紅燭下,紈絝少爺和嬌氣大小姐大眼瞪小眼,誰也說不了誰,相繼擺爛,唯一安慰的大概只有對方的那張臉。 婚後,兩人將身上的劣勢發揮得淋漓盡致,日子捉襟見肘。 溫殊色倒也從未埋怨過,只不過每當謝劭黃昏時歸來,都見其望着隔壁大房的院落,輕羅小扇撲面,面容惆悵生慕,“真想將這牆砸了,果不了腹,聞個味兒總也行。” 好歹是跟了自己,總不能將她餓死,隔日,謝劭第一次進了書房,抄書。 可溫殊色不只是個嬌氣的主,還是個無底洞。 “嫂子今天新置的襦裙真好看。” “小叔子昨兒送了弟妹一對耳璫,那白玉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相公你可知道,今日吳家小娘子用的羅扇,竟然是金的耶。” 謝劭:...... 謝劭咬牙從軟榻上爬了起來。 後來,當謝劭將一品夫人的誥命交到了她手裏時,實在忍不住,“夠了嗎,你要再不夠,爲夫就該去篡位了。” 這日子,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