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班前君熹把請柬給了關系要好的同事們。
拿到請柬的書記員跟深深地恭喜了一番,“新婚快樂~長長久久,我們熹熹大人要和的應先生百年好合!”
君熹笑了,盡管最近常聽到這樣的話,還是覺得好聽。
同事說完轉頭又和咬起耳朵:“我前兩天聽我們頭說了你老公是誰,他還有另一個名字,是北城那邊姓辛的,我天……”
君熹淺淡微笑,低調地沒有接話。
同事又好奇地八卦:“君熹君熹,你前兩年來上班的時候也沒說過有男朋友啊,怎麽這麽快能和這樣的人結婚!!你們怎麽認識的?”
“我……我當年在北市讀大學,那會兒認識的。”
“哇哦你們認識好久了??然後這樣的人他還這麽長,最後還真的娶你啊??!那你還把工作調到北市去工作什麽?你直接去就好了啊。”
茫然地反問:“怎麽說?”
同事一臉驚嘆:“你大可以不用工作的啊,你直接辭職嘛。”
君熹恍然,回道:“自力更生好的。”
同事迷茫地瞇起眼:“真的有人喜歡吃苦嗎?還是你這種看上去就不用吃苦的大。”
其實就是吃的苦太多了,所以不想浪費,曾經的北市是靠自己的能力考去的,南師大是自己進去的,研究生也是自己考的,後來的律所也是找的,再後來的法院……都是自己。
而且這些也不都是靠努力和辛苦就能換來的,前期生活上應晨書幫了很多,如果沒有他,無法那麽輕松地讀了三年研究生,所以對來說一切都來之不易,來之艱辛,因此現在即使有他在邊,可以食無憂,但也只接調崗到北市,這是為了和他在一起生活,但不想當一個閑人。
這些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就,不會放棄曾經的自己的。
“最苦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的工作都還好,所以沒什麽。”君熹跟同事這麽說。
同事卻還是很好奇:“可你嫁這種人,老公能支持你工作嗎?”
“為什麽不支持?”
同事立刻侃侃而談:“這樣的人都不喜歡老婆工作的啊,在家裏當貌如花的全職太太就好了啊,一個月賺那幾千塊錢能幹啥啊,他們會覺得很奇怪吧。”
君熹挑眉,是嘛?從沒在應晨書上看到這種想法。
他當年就很支持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只是在知道偶爾為工作很煩心後,就對說,不想工作就在家裏學習,考研,他可以養,但這是他給的選擇,而不是他希就如此。
工作太辛苦的時候,他常說的是,換個輕松點的,不加班的,他說怎麽說也是南師大的高材生,不愁找工作。
他從沒覺得賺得……他只是覺得值得更好的,如果這點工資還太辛苦,那就不適合他的熹熹,本可以什麽苦都不用吃,因為有他。
君熹笑了,賺得確實,但是普通人就這樣嘛還能上天啊……已經是普通人裏混得還算可以的了。
但雖然賺的,可的應先生從來都是支持的任何選擇的,考了曾山的研究生他說很厲害,他的研究生難考,想進法院,他說我們熹熹有志氣……就連當年分手時去了律所實習,那麽辛苦的工作他也沒有嫌棄,他常常在深夜去林州看,他知道一開始進律所時總加班到十一點,但他也沒有幹涉的工作,他知道這是選的路,他就沒有二話。
多年後在那個春末的大雨夜裏,相見時他說,離開了他也風生水起……
的應先生從來都很欣賞的……
直到最近,他問願不願意調到北市去,他說法院辛苦,賺的又還不夠梨園的一頓飯……
他還是覺得辛苦,所以他想給換個輕松點的工作,他從沒跟說,熹熹,到北市後,不工作了吧?就在家玩,養胎就好了。
同事見在發呆,更加篤定了:“是不?你老公不支持你工作吧?那你為什麽還要求著他給你調工作呢?你這工作肯定是他給你安排的吧?”
君熹瞅了眼對方:“他支持的。”
同事睜大眼睛一臉問號,不是很信:“真的假的?他為什麽會支持啊?”
因為他和別人不一樣~應晨書喜歡栽花,不喜歡摘花。
越想越喜歡他,的應先生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從~始~至~終。
君熹下了班馬上沖出去。應晨書的車子這幾個月裏風雨無阻地在下班的點出現在法院,司機和他都在,從不缺席。
車上放著的兩只小熊,君熹最近子是各種奇怪,一天喜歡一樣新東西,這兩天在家裏走哪兒都要抱小熊。
今天白天出門上班時還忽然舍不得的兩只小熊,就都拿到車裏去了。
應晨書這麽富貴的車子就這麽格格不地放著兩個可的洋娃娃在後排,甚至君熹進去的時候,見他抱著個姜黃的小熊在上,另一只手拿手機在看。
君熹一下子就開心地問道:“你為什麽不抱兒子?那我要是生了兒子怎麽辦?”
應晨書笑了,“我連抱玩偶的自由都沒有麽?”
“不行,一起抱。”傲道,就是不允許。
應晨書放下玩偶,一把將摟過去:“你來我還抱什麽玩偶,我缺心眼麽。”
君熹滋滋地靠到他肩頭蹭,“應先生,應先生~”
“嗯,明天不用上班了,是不是開心?”他實在是喜歡把笑掛在臉上的小姑娘,可,不喜歡為了他悶悶不樂的樣子。
君熹點頭:“對啊~他們都恭喜我~”沖他眨眼。
應晨書已經滿眼笑意:“恭喜君小姐。”
“啊啊啊。”君熹一下子栽到他膛去,再瞧瞧對著他的心口說:“恭喜應先生~要結婚啦~”
“嗯,同喜。”
君熹心實在是太妙了這一刻,之前考來覽市的時候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在這裏紮生存,直至老去,沒想過有一天還是會離開覽市的,再回到過去的北城中,回到應晨書邊。
“我同事剛剛和我聊天,說我老公肯定不支持我工作。”
“為什麽?”
“對啊!說你們這種人,就不喜歡老婆工作,老婆只負責貌如花就好了。”
應晨書莞爾:“我們家熹熹工作了也貌如花。”他目落在懷裏抱著的兩個小娃娃上,溫道,“這種事,因人而異,熹熹,人各有志,你有你的理想,你的理想我知道從來都不是在家裏被我一日三餐養著,而我,恰好與你脾契合而已。”
君熹靠在他肩窩呢喃:“那應先生,你有沒有,希我為什麽樣的人?”
應晨書把手在小手上,一起著小娃娃,“我希,你過著你自己目前覺喜歡的日子,覺得舒服的日子,就好了。”
君熹歪過腦袋,目如一束月靜靜籠罩著他,許久都沒。
“我記得,當年我在北市租房子,你送我回去的那晚,我們在小區裏散步,那會兒你說,我不會是北市蕓蕓衆生中渺小而平常的一粒沙;你說北市不缺能人,天才,但我也會是其中之一,這樣的人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應晨書淺笑,點頭,他記得這番言論。
君熹:“固然我也沒賺什麽大錢,但是我要是繼續在法院待著,假以時日我也是很風的法呀~再過三年我就可以考了。所以我也不算辜負你的猜想。只是,你現在,好像對我沒有任何展了。”
應晨書:“可以這麽說,但不是看不起你了,熹熹。而是,你的應先生後來更懂得了人間疾苦,人能安好地活在這世上,有點小開心,已經很難了。”
君熹呼吸錯了起來,下意識就往他懷裏去。
“所以你現在,只喜歡我好好開心地過嗎?”
“對,即使你什麽理想都沒有了,不是當法,不是當大老板,只想在家裏度日,也行的,我會養你,你只要開心就好。”
現在只希這輩子都開開心心的。
君熹呢喃:“你在的話,我就不覺得……人間疾苦了。”
應晨書垂著眸和灼灼對視。
君熹彎起眼睛笑:“我很開心的,今天收了好多祝福~”笑容很甜,“我那個法,他真的認識你,他說,君熹啊,你看著是踏實幹活的人,一開始來的時候就說自己的目的是大法,現在悄悄結婚,其實也能理解,你是這子,低調,只是這未免也太低了,我愣是不知道眼前的是應晨書的媳婦兒。”
君熹往他膛蹭,笑說:“應晨書的媳婦兒……”
應晨書低頭:“說得不對麽?就是我媳婦兒。”
“唔唔唔,不要這麽說。”君熹害得不行,能接他說老婆,但是媳婦兒這三個字,一聽耳朵都是紅的。
應晨書似乎知道真的敏,就忍不住逗了。
媳婦兒媳婦兒的,把君熹喊得要跳車。
司機要不是知道他們倆的,要是擱平常的夫妻還真的以為在後面幹架,得抓停車來調停呢。
周末兩天裏,君熹帶妹妹去和應家人吃了一頓飯。應家這一場家宴設在謝沙岸的一個私人會所中,很正兒八經,很莊重。
君筱吃完飯是對這婚事沒有毫的意見了。
完了君熹又去看了一天店。
君筱差不多要讀研究生了,在覽大的本校保了研,所以跟妹妹說,後面一段時間太忙了就不要開店了,等生了孩子休産假,有時間就回來看店,周末偶爾也會回來看的。
君筱讓大老板安心,店裏有人,就算老板不來也照常運營,而且每周就那麽兩天,再忙也就是晚上那幾個小時,能搞定。
君熹看那態度就徹底安下心來,最後跟說:“國慶放假就到北市吧,雖然婚禮在四號,但是這些年你都沒有去過北市,記得當年喊你去玩的時候,你才初中,結果現在都要讀研究生了。”
“這次去了我可以帶你多玩幾天。”
君筱一口都應了。
周一下午,君熹就跟著應晨書飛了北市。
北方眼下已經滿眼秋意,長街上蓋滿了枯葉,秋風陣陣劃過長街,帶來的婆娑聲有些讓人不知今夕是何夕。
君熹只記得,上次來還是梨花開的時候,也就住了一周就回去上班了。
這次來是要長住,大概率這輩子都會在這兒了,所以君熹到謝安街後,站在院中看著那幾株梨樹,看著來來回回,去而複返總在眼皮子底下的梨樹,覺得頗為慨。
短暫休息了一周後,君熹就到新崗位打卡上班了。
北市的工作相對輕松了些,沒有每天對著案子寫資料寫得焦頭爛額的時候。
應晨書還是每天接上下班,但因為君熹現在和趙高啓算在一個地方,所以應晨書來的時候有時候就能上趙公子,他都免不了冷嘲熱諷一番,說他們倆膩死人了,早晚把君熹調走。
九月末中秋節那天,君熹再次聽到趙公子發牢,就和應晨書說:“他不會真把我調走吧,我還蠻喜歡這裏的呢。”
“工作還可以,是嗎?”
“確實不累,不過這倒是其次,而是我辦公桌那一扇窗每天都有夕哎,是謝安街那一塊的方向,所以每天我都覺能看到家一樣。”
“是嘛。”應晨書點頭,若有所思,“那咱就在這多待些時候。”
君熹歪頭:“你在想什麽?他真的能把我送走嗎?”
應晨書莞爾:“開玩笑的,他要把你送走我就找他父親給你調回來,把我老婆調走了還指我留在北市,他父親指定比他會做事。”
君熹失笑:“那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我工作的地方,能不能看到謝安街的夕。”
“嗯?”君熹茫然,“你也想看嗎?沒事,那你以後下班了沒有應酬的話,順路來接我就可以看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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