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之笑容溫和,恭維:“秋姨,您越來越年輕了。”
晏晚秋:“是不是給你找了個漂亮媳婦兒,才變著法夸我啊。”
謝潯之失笑:“不全是。”他抬手虛攔住電梯,禮貌地請晏晚秋先進。
晏晚秋被逗笑,也不客氣,先進了電梯。
電梯里,晏晚秋不遮掩,明正大地打量這個大外甥。人是真俊,渾貴氣,高樣貌家世品樣樣拿得出手,不然也不敢在詠雯跟前把謝潯之夸得天花墜。
易思齡這小姑娘見過一次,印象非常深刻,樣貌太漂亮了,就是再苛刻的人也挑不出病,也甜,有些氣就更可。看易思齡的第一眼,就覺得和自己這大外甥是天作之合。
大外甥太板正了,若是配一個中規中矩的淑,日子能過冷凍柜。他就適合易思齡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姑娘,猛烈互補。
當初,把里頭的道理跟楊姝樺盤了一遍,楊姝樺這才恍然大悟,之前的路線都走錯了,介紹的不是淑就是高知。
“跟思齡的還好不?你甜一點,會哄孩子一點,肯定喜歡你。”晏晚秋語重心長地說,末了還拍了拍謝潯之的肩膀,讓他加油。
謝潯之有些無奈,只低聲說:“夠哄了。”
是真的夠哄了。
晏晚秋明白提點兩句就行,再多說就是碎,當長輩的最忌諱好為人師倚老賣老,不然在小輩那就是討人嫌,之后不把擱在謝潯之上,轉而去數落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兒子。
謝潯之聽著自己發小被罵,不接茬,不吭聲。
西院的茶室里很熱鬧,幾家人喝茶嘮嗑。小客廳開了兩桌牌,三缺一,謝知起是抓來的壯丁,牌桌上不止要應付相親的事,還要輸錢,煩都煩死。
“我哥的婚事還沒辦呢,哪里就到我。饒了我,姑姑嬸嬸們。”
謝潯之一進茶室就聽見謝知起求饒,他笑笑,跟長輩們一一問好后,聽到此起彼伏的恭喜。
最近聽恭喜二字聽得耳朵都要出繭子了。
他神平靜,也沒有過多的喜,仍舊淡淡地,走到謝知起后,然后隨手打出一張,“打這張,聽牌了。”
謝知起算了兩遍,眼睛一瞪,“厲害啊,哥!”
一直在算牌的謝溫寧也瞪大了眼睛。
范嵐白了謝知起一眼,“你和寧寧都兩人打一方了,還請場外援助啊?”
謝知起:“二嬸就欺負人,我都輸一下午了。”他跟前的一摞錢全進了范嵐口袋。
桌上的幾個都笑起來,范嵐一邊笑一邊若有似無地瞟了眼謝潯之,神復雜而微妙,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一張牌,喊:“桐桐,你來幫我頂下牌,我去趟洗手間。”
坐在沙發上的范楚桐應了聲,起走過來。范嵐坐在謝知起的下家,范楚桐走過來,自然就跟站在謝知起后的謝潯之并排。
沒有著急坐下,彎了彎眉眼,溫地打招呼,“潯之哥,還沒說恭喜你。聽說易妹妹很漂亮。”
在集團,都是跟著眾人規規矩矩喊謝董,但在家里,可以喊得更親些。
謝潯之并沒有在意稱呼的變化,溫淡的笑容不變,說了一句謝謝,目繼續落在牌上,指揮謝知起,“打八筒。”
范楚桐微抿了下,沒再多說,只安靜坐下,幫姑母頂牌。
謝溫寧看出來什麼,拉住謝潯之的手,“哥,你坐我這,我去幫媽媽花。”
坐的位置離范楚桐遠,隔了一個謝知起。
謝潯之;“不了,你們打,我回房間換服。”
謝溫寧點頭,讓他快去。謝潯之離開的時候,觀察到范楚桐回了頭,有些不舍地著謝潯之的背影,心下當即就有些不舒服。
是不知道今天吃飯二嬸把侄帶來是什麼意思,如今大哥的婚事在即,難道還要搞事?
打了最后兩把,到了吃飯的時間,牌桌散了。眾人移步到隔壁餐廳。
餐桌上吃食琳瑯滿目,最中間的銅鍋冒著熱氣,下午空運來的羊羔、澳牛、掌大的活鮑、活蹦跳的鮮蝦一一涮進去,鮮辣爽口。
大人們邊吃飯邊熱烈討論,先定好了周天下午在謝園集合,一起去機場,然后把婚禮的流程大致捋了一遍,包括誰負責接待賓客,誰負責接待方家屬,誰組織車隊,談得不亦說乎。
謝潯之和同輩坐在一起,換了一休閑服,整個人就沒那麼清肅,溫的卡其駝絨帶給他幾分慵懶隨和。
坐在隔壁的隔壁的范楚桐看了他好幾眼。
謝知起趴在謝潯之耳邊,小聲問:“哥,和西門慶分手沒有,你這都要去提親了,可不能吃這啞虧啊。”
他一直惦記這事,又不敢發朋友去打聽,畢竟家丑不外揚。
謝潯之蹙眉,“胡說。”
“那到底有沒有。”謝知起急,眼見著大哥頭上的綠越來越多。
謝潯之被他纏煩了,乜他一眼:“沒有。”
謝知起:“分手啦?”
謝潯之再次警告他一眼,“從始至終就沒有這回事。都是誤會。我早跟你說了不要發散思維。”他剝著手里的蝦,“到了港島,你要是在面前態度不好,我繳你的車。”
謝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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