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共四臺車。謝溫寧和謝潯之一臺車,梅叔和謝知起一臺車,隨行的助理保鏢一臺車以及托運行李的保姆車。
謝溫寧難得離開家里,此時特別興,把車窗全部打下來,任由霓虹和晚風灑落,車的香氣被吹散,充盈著和京城深秋不一樣的氣息。
是溫暖的,潤的。
謝潯之無心風景,他看見討厭你三個字時,怔了瞬。
是那張賀卡?
他立刻回:【為什麼?】
易思齡:【你讓我在塑料姐妹面前丟大臉了,我還沒這麼丟臉過!】
【你在哪?】
易思齡在一片嘈雜聲中打字:【干嘛?】
謝潯之思索片刻,還是決定背這口莫名其妙的鍋:【送花,作為讓你在朋友那兒丟臉的賠禮。現在方便嗎?】
易思齡眼睛一亮,好好好,人沒有花有也是好的,至能扳回一局,想都沒想就把位置發給了謝潯之,并說:【方便!要中環secrets花店的弗伊德!快快快!】
謝潯之發出一個好字,無奈地熄掉屏幕,吩咐司機:“把我送去中環的secrets花店。我在那兒下。”
謝溫寧:“哥,你不去別墅了?”
“去給易思齡送束花就來,不用管我。”謝潯之在Google地圖上看了下花店和餐廳距離,好在不遠,步行五分鐘。
謝溫寧笑得很高興:“原來大哥是想小嫂子了。一分鐘都等不了。”
“寧寧。”謝潯之溫的語氣中裹挾著嚴肅。
謝溫寧:“……錯了錯了。”邊說邊瞄了一眼大哥。
男人闔目靠在座椅,坐姿松弛卻不懶散,散發著一種溫肅沉穩的氣場,他并不嚴厲,也不駭人,卻令人肅然。
都說長兄如父,對來說,大哥就是這種。喜他,崇拜他,也有一點畏懼,但把這事兒埋在心里,怕說出來大哥會傷心。
其實大哥比誰都溫。
但謝家和藍曜集團不需要一個風流倜儻,溫可親的繼承人,要的是沉穩有力,令人信服的掌舵者。
他的寶相莊嚴皆因不得不。
謝溫寧決定用掉今年的生日愿,希那位漂亮的小嫂子能發現大哥的好!
然后,喜歡他。
——
花店在一條繁華的街道口,隔壁就是置地廣場。賓利徐徐停下,謝潯之下車之前,謝溫寧住他,對他比了一個加油的作。
“加油大哥!”
謝潯之失笑,其實大可不必,沒什麼要加油的,但他沒多說,關上車門,轉走向熙攘的人行道,一襲質地良的黑長風罩住他峻拔的影。
易思齡指定的花店很大很奢華,是店員就有七八個,森系風裝潢氛圍十足,四周都擺滿了繽紛鮮花,連天花板也垂下來各種裝飾花卉和綠葉,是一家很高檔的花店。
在團團錦簇中,謝潯之倒是一眼就看見了弗伊德的影,那麼艷奪目的花,就是放在花店里,仍舊搶眼至極。
他走過去,駐足。
“先生,您是要弗伊德嗎?昨天從厄瓜多爾進口過來的,很新鮮呢。買回去能養半個月,花期很長。”店員迎上去。
謝潯之:“幫我包一束。包好看點。”
店員一看謝潯之就知這靚仔是來跟友挑花的,熱推薦道:“那您要多呢?十一朵,十九朵,二十二朵寓意都不錯!拿在手上拍照也好看!”
“九十九朵吧。”
謝潯之不懂其他的寓意是什麼,只懂99和520,一個是長長久久,一個是諧音我你。
但不的,對于目前的他和易思齡來說都為時尚早,不如長長久久實際。
店員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們店的弗伊德今天只剩這些了,您看五十二朵呢?代表我鐘意你啦,不比九十九差呢。”
謝潯之沉幾秒后,點了頭。
店員歡天喜地去包花,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就快包好了,“先生,要寫一張卡片嗎?我們有免費提供卡片,您選一張。”
謝潯之走過去,前臺上擺了一只木盒,里面有十幾種不同款式的卡片,復雜的簡單的燙金的紋的,若是他選,他會選那張素白的,但很顯然,易思齡不會喜歡。
于是出一張燙金玫瑰圖案的,也是其中最華麗花哨的。
“筆在這里。”店員示意一旁的筆筒。
謝潯之沒有拿,而是從風側口袋出一支鋼筆。他有隨帶筆的習慣,因為工作隨時都有可能用到筆。
很斂的一支黑萬寶龍大班149,不貴,但方便好用,握在那冷玉一般的手指中,在這繽紛的花店里,兀自添了一沉靜。
他黑眸半垂,神平淡,清冽的筆尖在卡片游走,寫出一把遒勁而有風骨的好字。
正在包花的店員時不時拿余打量謝潯之。還是第一次在生活中見到如此氣度卓群的人,像從金字塔尖尖上走下來,下一次凡塵,輕易不會出現在他們這個世界,即便突然出現了,也會很快就消失。
也不知這束花會送給怎樣的人。
想象不出來,這不是一個打工小妹能想象的,那就只能祝福這對俊男靚,長長久久啦。
“包好了,先生。您看看喜不喜歡。”
謝潯之看了眼花,溫聲道一句謝,把賀卡進金屬夾,付了錢,長臂將花攬進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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