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況本由不得他們胡鬧,溫楚淮的也支持不了他這樣胡鬧。
傅知越心裏那叢火燒得再旺,也隻能去衝個冷水澡,出來以後頭發都滴著水,可憐兮兮的,像個淋了雨回家的狗崽子。
發布會舉行了整整三天,效果隻能說中規中矩,沒有預想中的盛大。
李仁坐在沙發上,著雪茄,白的煙霧吐出來,“這些人怎麽回事?問問市場部,沒有人去跟他們對接嗎?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都沒有進展?!”
他說著說著就拍了桌子。
無他,實在是前期的投太大了。
書不敢看他的臉,拿著自己手上的那份報表,“是,已經和市場部的人確認過了,和我們一直合作的那些企業大部分都和我們簽了訂單。但是其餘有些是和長林醫藥那邊有合作的,目前幾乎都是在觀狀態。”
“觀?觀什麽?!”
“他們有人說,那天發布會,龔教授放出來的那些圖片看起來太模糊,不像是直接拍攝出來的照片……”
“怎麽可能?!龔教授是這個領域的開山鼻祖,模糊隻不過是現場的設備條件跟不上而已,那麽小的照片投放在那麽大的屏幕上,像素肯定是會影響的。”
“是,但是他們說,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希能再開一個小型的會議,用恒生醫藥自己部更的設備來播放這些幻燈片……”
“哪來這麽多要求?!”李仁啐了一口,“這些都是涉及部機的消息,我們能拿出來給他們看已經是很大的誠意了,還想要看得更清楚,做夢!”
“……”
李仁放下了翹著的二郎,惡狠狠的,“你讓市場部的人告訴他們,如果這次不跟我們合作,選擇相信長林,那就以後都不要想再跟我們合作了!”
“……是。”
書低著頭,離開了辦公室。
打工人對於上司說的話,總是“行、行、好”。
但大眾從來不慣著人這些病。
很快社會版麵的新聞就出現了幾個詞條——
【腦紋紊癥特效藥,究竟能起幾分效?】
【恒生醫藥的麵,還能維持多久?】
如此明著暗著的嘲諷,下麵伴隨著不知名群眾的幸災樂禍——
“就那幾張圖,說實話,跟網上那些水印都包漿了的圖片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按理說這種發布會不是應該讓使用了這個藥的人出來說幾句話嗎?為什麽這個發布會沒有?”
“樓上的說的有點玄乎了吧?他們膽子再大,應該也不至於在這種事上作假,可能就是發布會舉辦得比較匆忙,所以時間調不開,沒請來人。”
有人甚至設下了“賭局”,“來來來,咱們來賭一賭。覺得是因為發布會舉辦得臨時所以沒安排好的扣1,覺得是其他原因的扣2!我賭一辣條,是2!”
至於什麽是“其他原因”,發這個微博的人沒說,但大家懂的都懂。
於是紛紛下注。
沒過一會“2”的進度條就甩得“1”幾乎看不見了。
李仁急得兩眼冒火,摔了手機又打電話給傅知越。
接通以後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傅知越開火,“傅知越,把這些鬧事的網友給我抓起來!”
傅知越聞言不過淡淡一笑,“李總說笑了,我現在正在忙著那個公章的案子,我自己的律師證都快保不住了,您覺得我現在還有什麽心思關心您的集團現在鬧什麽樣子嗎?”
“你!”李仁一梗,才驚覺自己上一次對傅知越做的事實在太過,以至於現在沒有把柄可以拿他,“你趕把這件事給我理了!你拿了恒生醫藥的顧問費,別隻拿錢不幹事,不然我就去投訴你!”
“可笑,我連律師證都保不住了,我還害怕你去舉報?”
“那溫醫生呢?你總不會想讓溫醫生出什麽事吧?”
“……”
李仁聽著電話那頭的沉默,洋洋得意。
“別這麽激進,傅律師,隻要我們願意承認,那個案子我們就當做我們之間的一個,你和溫醫生,現在雖然還沒有和好,但是總歸人還在,是不是?人還在,就還有希。”
“……你是怎麽做的手腳?”
“這可就不是我應該給您解答的問題了,”李仁哈哈一笑,“不過傅律師,您這麽聰明,應該能想到,你已經防範得這麽嚴了,為什麽還能出現這樣的錯誤?是不是邊人出了問題?”
“你!”
傅知越的氣結裏,李仁暢快地掛了電話。
黑暗中沈憶秋走出來,手上拿著幾份文件,乖巧地,放在李仁麵前的辦公桌上。
那些文件,是周律師發現了的那些。
李仁著他的頭發,像著一隻寵狗。
眼神卻是冷的,“怪不得這麽多年,傅知越都不願意重用你。隻知道把這些複印件出來抵什麽用,他轉頭還能來找我們重新複印一份。”
沈憶秋低下頭,沒有爭辯。
這份順從取悅了李仁,“不過你現在也離職了,他就算是懷疑,也懷疑不到你上。”
“是,這些案子,本來是周律師負責的,我隻是幫忙打下手。”
“周律師……”
“嗯,是團隊裏的另一個執業律師。”
李仁興致缺缺地點點頭。
“哎呀,他邊能幫他的人本來就不多,這下不會懷疑到那個周律師上吧?”李仁怪氣,了個懶腰,“這下可好咯,連自己窩裏都清掃不幹淨,怎麽到都是叛徒?”
“……”
“你雖然是打下手,不過也算是做的不錯,”李仁瞥了他一眼,一張支票落在沈憶秋腳邊,“拿去吧。接下來你該做什麽,你應該很清楚。”
“……是。”
“隻要做好了,你的下半生都食無憂。”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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