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險些眼淚快要掉下來,或許是在其他人眼前,不願意讓自己那麼難堪。
深呼出一口氣,「如果我沒有記錯,顧先生是顧老爺子的嫡孫,給我這些證據,有何所圖?」
卑劣如昔的他,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提出很多不合理的要求,甚至可以得到瓷。
可顧斯安搖搖頭。
他這樣的人,在泥濘里反覆掙扎,按理說心腸得很。可他對上瓷,連乘人之危都不捨得做。
顧斯安咳嗽幾聲,笑著問:「我們是朋友嗎?」
瓷抬眼,看著他。隔著適當的距離,對面那張病弱漂亮的臉像是一點點和記憶里那清瘦的年相像。尤其是那雙眼睛,亮乾淨。還有他說話時的嗓音。
說:「是。」
顧斯安睫,寂靜無瀾的眼睛裡流淌著,像有什麼東西在喧囂涌。
是朋友……也好。
他在心底悄悄補了這句話。
瓷著那些文件,起的瞬間問了一直很想問的問題,「我們是不是很早以前見過?」
顧斯安眼裡漣漪微盪了一下,隨後否認道:「沒有。」
其實,那並不是什麼多好的記憶,那時的自己很糟糕。糟糕到人狗憎惡。
瓷抿了抿再一次道謝,顧斯安就一直保持著那個姿態目送著瓷離開的背影。
背脊直,夏日裡獨一份的倩影。
人走遠了,顧斯安還隔著玻璃看外面。周博睿就在一旁,看著他眼底的芒暗下去。
指尖微微蜷,整個人又恢復到平日的樣子。那雙眼睛,無波無瀾,鬱荒涼。
像是永遠沒有照進的深海。
他低低的,用其他人聽不見的聲音不知道是在跟誰低聲呢喃:「是好久之前見過。」
久到那個乾淨的年褪去了稚青,久到他已經長了大人沒了以前的廓。
久到年沒了當初的勇氣笑著和說從前。
他低頭,安靜地坐著,喝著苦的咖啡。白皙的側臉被籠著,看著弱了幾分。
周博睿重重地嘆了口氣:「你這樣白給好,放走了瓷,日後再也沒機會……」
他垂著眼,長睫緩緩:「沒關係。」自言自語似的,他說,「沒關係的。」
反正他活不了多久,何必執著一些事。
瓷拿到證據直接去時宅,時言和時母還在商議。孟涵陪著說了會兒話。
齊瑄眼睛腫的跟個核桃似的,拉著瓷的手,搭搭:「姐姐,大表哥……一定沒事的。」
瓷抱著,「他那麼聰明肯定會給自己留後路。」
時言出來,他接到打撈隊的電話,所有人噤聲等著消息。卻還是一無所獲的結果。
齊瑄沒忍住哭得稀里嘩啦。
瓷捂住臉頰,到底是沒有哭,只是眼眶發紅。
心疼的人又不在,弱沒有用。
強撐著把收集到的所有證據以及來源都告訴了時言,做完這一切,拖著疲勞的子回家。
暮里,炎熱的夏日空氣都是燥熱的。保鏢們把送回樓下,風又輕又,瓷眼前重影。
連帶著幾天高強度的疲倦和力下來,整個人踉蹌了幾步,纖子往前仰。下一刻,有人衝過來抱住了。
實在不忍讓瓷瓷傷心,就讓時述早點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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