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野瞥見茶幾下的婚禮請柬,直接拿起來打開展示:“你看,婚禮請柬上沒有新郎新娘的照片,也沒有新郎新娘的名字,這一套做派你不覺得很似曾相識嗎?”
是很。
聞延舟沉眸。
路在野道:“當初藏月的妹妹藏雪結婚,不就是這樣的?遮遮掩掩的,到時候就算換了新娘或者新郎,也沒人能說有錯。”(628)
如果確定就是商時序和樓藏月,那請柬不會是這樣的。
菲家族為了這場婚禮,付出了巨大的財力和力,力求盡善盡,不可能在請柬這種小事兒上疏忽。
所以就是故意。
新郎換人,是蓄謀已久。
路在野丟下請柬,端起茶杯喝完:“沈素欽跟商時序可不一樣,他們結婚,那就是真夫妻。”
“他們肯定會是真夫妻啊!”姜蘇末快速說。
“表哥,沈素欽不一樣啊,沈素欽可是樓藏月的白月!當年被你封殺找不到工作的時候是沈素欽收留,三年前沒死的事沈素欽也是唯一知人,更不要說沈素欽為傷了一條,為了沈素欽放過沈家和沈徊欽,他們之間的分是真的!”
不怕樓藏月跟親兄長結婚,就怕樓藏月喜歡的人結婚。
說得直白一點,樓藏月跟商時序結婚,這場婚姻可能只會是柏拉圖,但要是跟沈素欽結婚,那他們一定會——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樓藏月真的要屬于別的男人了。
聞延舟按著茶巾的手忘記收回,目落在了請柬上,黑眸中起落,翻涌著極其復雜的緒。
路在野也重復:“他們分是真的。”
聞延舟漠漠道:“不止,當年不肯跟陷害的聶連意和解,也是沈素欽一通電話,讓低了頭。”(398)
聞延舟一直都知道,沈素欽對樓藏月是不一樣的。
姜蘇末抱頭:“那不行啊,現在的沈家保護不了樓藏月,嫁給沈素欽還不如嫁給阿路哥!”
路在野哼笑:“我倒是想,人家不給我機會啊。”
玩笑歸玩笑,路在野還是要說,“舟哥,你要是想做什麼,現在是最后的機會。”
明天就是婚禮了。
聞延舟闔上眼:“我能做什麼?去搶親嗎?且不說,不會跟我走,就說跟我走了,我又能給什麼?”
他很淡地笑,“我活不了多久,你們知道的。”
此言一出,兩個人都沉默了。
落地窗外,馬賽的夜依舊,一彎月在五十的霓虹燈外安靜地發著。
這個人間無論怎麼變,唯獨月亮是永恒,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延遲升起,或者流連不落下。
明天也會準時到來。
……
天剛蒙蒙亮,丹寧莊園便已經熱鬧起來。
來來回回的安保承擔婚禮各個環節的安全職責,包括場地、車輛與賓客;
進進出出的傭人檢查著涉及婚禮的一切,調整眼可見的所有品,致到每一朵花要朝哪個方向盛開。
他們不容許出現任何一差錯,都在為這場婚禮的圓滿完而竭盡全力。
二樓屬于新娘的房間里,也是燈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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