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接通得很快，等待通話的嘟嘟聲被替換了一個好聽低沉的男聲。

“煙煙，怎麽樣？”

我差不多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都沒聽見過他的聲音了，但他聲音裏的緒還是被準確無誤地傳達了出來。

霍聿珩的聲音急切，帶著關心，聽得出來他很張他的寶貝妹妹。

曲雲煙笑了起來，臉上表也燦爛，我莫名覺得刺眼。

霍聿珩和我說話的時候，聲音總是淡淡的，即便再溫的男聲，也聽不出來什麽緒，可我發現他和曲雲煙說話的時候就不一樣。

聲調很富，很充足。

我沉默著，聽著曲雲煙和霍聿珩撒，順著霍聿珩的話說下去，“哥哥，我還可以，就是工作好累啊，要不然我不上班了，你直接讓高書給我蓋實習章行不行啊！”

我把視線別到一邊，我確實想和霍聿珩說話，想問問他什麽時候回來，好和他去離婚，隻能在這忍這種煎熬。

杜卓拍了拍我的肩膀，用眼神問我要不要走。

我搖搖頭。

我和霍聿珩離婚，他再和誰在一起是他的自由，更何況人家隻會說“我們兩個隻是兄妹”，我不占理。

我和他注定離婚，要是因為他和別的人打電話，就拜下陣來，那未免顯得太過淒涼。

真正的放下從來不是假裝忘記和閉口不談，而應該是從心底裏覺得釋然。

電話那頭的霍聿珩一愣，沒想到曲雲煙會和他說這些。

可他若是那麽急切的就問安心的消息，在妹妹麵前倒是有些丟臉。

他裝作不在意，裝作一個正常人一般，哪怕他心裏都快急瘋了，“這麽快就打退堂鼓了？當初不是你非要進公司的嗎？說我不在你還可以幫我？”

“哎呀，但是人家也沒想到會這麽累嘛，高書對我還那麽嚴格，這也不許那也不許的！討厭死了！”

我企圖隔絕外界的一切聲音，可霍聿珩的聲音夾帶著回憶，不停地往我腦海裏鑽。

曾幾何時，霍聿珩也曾說過，想把我安排進霍氏，他說這樣他老了我也可以幫他......

我和他一起經曆了那麽多，到了最後，和恨早就摻和在一起理不清了。

可他若知道是曲風搖害死了我和他的孩子，他還會對他們母兩個這麽好嗎？

他會舍得放棄他的“母親”去給一個早已經去世了的他的親骨報仇嗎？

應該不可能的吧。

我的心一點一點冷下來，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攥著拳頭。

霍聿珩聲音寵溺，“隨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休息，蓋章那些本不是問題，我主要想讓你學點本領，要不然畢了業你也不會知道想做什麽。”

曲雲煙又和霍聿珩撒了會，我似乎都能過看見霍聿珩的影子。

如果此時此刻霍聿珩就在的旁，怕是曲雲煙早就掛到男人上去晃了。

又聊了會，霍聿珩終於忍不住，問道，“今天在公司有沒有見到什麽人？”

“哦~”曲雲煙恍然大悟，“差點把正事忘了，我見到安心了啊！哥哥，你要不要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