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了下班前,阮棠給一個關節錯位的病人做了複位。在病曆本上寫下記錄時,兜裏的手機震了兩下。
出病房後阮棠拿出手機看,是一個未知電話號碼發來的彩信。
點看圖片看了後,阮棠知道這未知號碼的主人是誰了。
【你的快遞,晚上七點半到雲瓏灣來拿。】
附圖是一大個快遞箱。
底下雲瓏灣瓷白用金線描著圖案的地磚標誌十足。
阮棠無奈扶額,最近真是忙昏頭了,都忘了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寄東西來,也就忘了提前跟說一聲要改地址了。
想起昨晚的事,阮棠實在是不想再去麵對那個男人。
尤其是還要踏足進那個所謂曾經名“巢”的地方。
阮棠咬,糾結了會後,編輯了條短信發過去。
【麻煩讓李嫂寄到附屬醫院來,到付。】
麻煩的是李嫂又不是他,這應該沒問題吧。
那邊很快回複了過來。
【李嫂的工資也你發?】
言外之意,這是我發工資養的傭人你憑什麽隨便用。
阮棠無奈的扶額。
偏偏,偏偏在這個節點。
還在想著其他方法的時候,江南庭一條短信來打斷了阮棠所有的退路。
【雲瓏灣的門是人臉識別的。我不認識的人別想進我家。】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江南庭擺明了就是要親自過去。
寄過來的東西裏大多數都是吃的,如果不理的很快就會壞掉,阮棠想躲也躲不過,就隻能順服。
晚上六點阮棠難得一次拒絕加班的早早的就從醫院離開了。
靈越是六點半下班,知道江南庭工作狂的子是絕不可能早退的,所以阮棠就想打個時間差,不想跟他上麵。
晚高峰有些堵車,到雲瓏灣的時候已經將近七點了,阮棠一刻都不敢耽誤地趕上樓。
不知道江南庭有沒有刪掉的指紋,阮棠按著門鈴,但見鬼的好像李嫂不在家,按了半天也沒人出來開門,阮棠索試試指紋鎖。
意外的,門居然開了。
阮棠有些愣住了。
就憑江南庭那小心眼的子,阮棠還以為在前幾次那麽決絕的說明要分手的時候江南庭就會應該生氣地刪了這裏的指紋,要這個房子裏所有和有關的東西全都清空。
結果……
開門小心翼翼地走進去,屋子裏的陳設也出人意料的什麽都沒變。
就連放在玄關鞋櫃裏的士低跟皮鞋也都在。
這是之前江南庭送的。價值好幾萬的小羊皮皮鞋。阮棠沒帶走。
阮棠一瞬間有些恍惚。
沙發上親手鉤織的毯。電視櫃上買的小擺件,還有冰箱上之前記著日期的便利……
什麽都在。
晃眼半年過去,他這裏卻什麽都沒改變,就好像從來都不曾離開一樣。
寂靜的房間裏傳出一聲聲抓撓的聲音,阮棠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到那間從來沒人住過的客房,謹慎地慢慢推開門,看清裏的景象後,阮棠不可置信地抬手捂住。
“喵~喵~”
原本興撓著貓抓板的小橘貓看到人來,立馬從貓爬架上一躍而下。興的走到阮棠邊,不斷地蹭著阮棠的腳踝。
阮棠心都化了,蹲下著它。
“小可憐,你怎麽在這啊?你什麽時候搬進來的啊?”
這隻小橘貓是阮棠在雲瓏灣除了江南庭和李嫂以外唯一的“人”了。
它是隻流浪貓,不知道是被貓媽媽棄了,還是誰家的貓不小心跑走了。
三年前就出現在雲瓏灣的小區裏遊。
幾近沒有親人的心境讓阮棠對這隻小貓格外的有。
之前就想撿回來養,但江南庭嫌髒不同意,就隻能作罷了。
怎麽這貓現在又出現在這了?
小橘貓粘人的很,被阮棠得舒服了,整隻貓就翻過來,毫無防備地出自己乎乎的小肚子讓阮棠繼續。
隨著小貓的放鬆,阮棠的警惕心漸漸放下。
“小家夥,你還記得我呢。”
“喵嗚~~”
之前晚上下樓散步的時候阮棠就會在小區的綠化帶裏找它,帶些便宜的貓糧和水投喂它,然後就像現在這樣擼貓。
這麽長時間過去,阮棠忙得都快忘了它,沒想到它還能記得自己。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沒良心啊。”
背後突然傳出道男聲,阮棠毫無防備地被嚇了一跳,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嘶——”
江南庭沒想到反應會這麽大,也被嚇了一跳,趕手扶起。
“你怎麽那麽不小心,摔疼了嗎?”
阮棠聽到前麵那句真的很想翻個白眼。
被嚇到是拜誰所賜?
江南庭擔心地扶著阮棠的手上下檢查著,那擔憂的眼神仿佛生怕錯了哪就會留下影響巨大的後癥。
阮棠看著他,忽然覺得很陌生,意識到兩人在現在已經不合適的有些過近的距離後,阮棠趕出了自己的胳膊,往後退一步。
“我沒事。”
江南庭怎麽會擔心?
之前跟他去度假,那地方是新開發的,位置又遠又偏。
裏麵有個巨大的泳池,說好兩人一起玩的,結果就在阮棠下水之後,江南庭突然被一通電話走,也沒跟阮棠打個招呼。
渾然不知後人已經離開的阮棠還放心地遊去了深水區,結果腳突然筋,整個人在深水區裏掙紮不得,一直喊著江南庭救命也無人應答。
最後還是姍姍來遲的救生員把快要溺斃在泳池裏的阮棠給撈起來的。
救上岸之後阮棠已經不省人事,醒來後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聯係不上江南庭。
那時候江南庭一直花名在外,傳緋聞換人是常有的事。阮棠明的長相和優越的材讓度假村的負責人直接誤以為是江南庭隨便玩玩的小人。
知道江南庭把一人丟在泳池就走了之後,這負責人更是直接以為江南庭對這個小人已經不興趣了。
份的加持和地位瞬間從江南庭的人變普通人之後,負責人就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從諂變得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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