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很快響起薛小寶和薛的哭鬧聲,還有大房三房大聲呵斥孩子的聲音。
吃晚飯的時候,薛小寶和薛的眼睛還是紅的,狠狠瞪著薛石,小豆丁無辜的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低頭吃飯。
薛福埋怨道:“二弟賺錢了就是不一樣,這才幾天,孩子連糖葫蘆都吃上了,可憐我們小寶沒得吃,哭得嗓子都啞了。”
薛老太冷冷看了薛順一眼:“有些人就是沒名堂,錢還沒賺到幾個,就開始不當數,只顧著一張要吃,輕狂到沒邊。”
薛順挾菜的作頓了頓,沒說話。
晚上回到屋里,只有他跟陳秋娘兩個人的時候,薛順才道:“還是要早點想辦法分家才好。”
現在薛家人還不知道他們一家能賺錢,都能為了一點小便宜找他的不痛快,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這兩天就賺了一兩多銀子,這日子就要不得安寧了。
憑薛老太那囂張刻薄的子,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陳秋娘愁道:“可分家的事,我們又說了不算。”
父母在不分家,要是沒有個正當理由,真不好提。
薛順也知道這事一時半會兒急不得,說了兩句就歇下了。
套圈圈的生意在第三天過到頂峰,收到的錢超過兩千文,怕是鎮上有點好奇心的人都跑過來套圈圈過癮了。
幸好薛順頭天買的東西多,攤上的東西被人套走之后就補上去,到晚上收攤的時候,昨天買來一大堆東西已經被套走一半。
薛順照樣數了兩千文換銀子,背著東西回家了。
三天時間,薛順靠著套圈圈賺了三兩多銀子,就跟做夢一樣,忽然是這錢看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難賺。
薛順甚至為難起來,這麼好的生意要是放過不做太可惜了,可如果一天到晚去鎮上擺攤,田里的活就照顧不過來。
然而這個困擾只過了一個晚上就不存了。
薛順再一次去鎮上擺攤的時候,發現邊上多了三家套圈圈的攤子。
薛順一愣。
他是想到有人會跟風,只是沒想到跟風的人那麼快還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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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其他攤子分流,生意自然就降下來,不過薛順還是收到幾百文錢的進賬,如果沒有昨天的收做對比,也很多了。
第四天第五天……清水鎮上的套圈圈攤子越來越多,加上大家的新鮮勁也過去了,薛順的收直線下降,十多天以后,每天的收就只維持在幾十文到一百文左右。
雖然比起到打零工強不,可和前幾天那是完全沒法比。
不過靠著前面幾天暴利,薛順積攢起來的銀子已經有五兩,比得上很多人一年的收。
薛順有時候去地里,就晚些去鎮上擺攤,有時候看鎮上人,生意不太好,薛順就早點回來下田。
賺錢種田兩不誤,日子比起以前有盼頭多了。
陳秋娘每十天去賣一次繡品,每次都有二百文左右的收,竟不比去鎮上打工的大老爺們賺得。
陳秋娘有了自信,日子又一天過得比一天好,臉上的笑容多起來,整個人看起來都更年輕了。
林白那邊每天送出去的豆芽數量都在二百斤左右。
除了酒樓飯館,還有些擺攤賣菜的,也會從林白手里販個五斤十斤豆芽,賺一文錢一斤,帶在邊上一天也能賺個幾文錢。
林白發豆芽的技更好了,每斤豆子發出的豆芽能穩定在五斤以上,跟薛雙雙兩人每十天分一次賬,每人每次最都有二兩銀子。
薛雙雙不可能經常去鎮上,也不方便總去后山找林白,正好林白每天都要去鎮上送豆芽,就讓他把錢直接給薛順。
這天,林白把豆芽錢送去給薛順的時候,薛順收到二兩多銀子的時候,驚訝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他是聽薛雙雙說過發豆芽能賺些錢,沒想到賺頭這麼大,十天能賺二兩多,這還是兩個人平分之后的收,要是一個人單干,每個月能賺
四五兩銀子,都能抵得上一般人打一年的零工了。
薛順愣了一會兒,把銀子收起來才發現林白還沒走,正言又止的看著他,神態有些糾結。
薛順問道:“你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林白遲疑了一下,還是道:“薛叔,我聽說,雙雙和趙學文從小訂過親事?”
嗯?
一個未婚青年無端端關心一個姑娘的婚事,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薛順嚴肅的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林白忙道:“薛叔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前幾天送如意菜去一家小飯館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一些不太好的事,總之,薛叔你最好防著點,找機會暗中打聽一下趙家的事。”
薛順板著臉道:“你聽到了什麼?”
林白一咬牙:“當時我送如意菜進了小飯館后廚,剛想出來的時候,看到薛大叔和趙秀才兩人進門吃飯,我怕出來沖撞到他們,就暫時呆在后廚沒出來。”
“薛大叔和趙秀才選的位置剛好是個靠近后廚的角落,不容易讓人看見,不過我就在后廚門口,他們說話我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聽薛大叔和趙秀才的意思,好像是在商量兩家的婚事。”
“薛大叔說,他們大海讀書上的事,以后要請趙秀才多多指點。”
“趙秀才就拍著脯說那是當然,以后他們就是親家,薛大海以后是他兒子的舅哥,他不指點薛大海指點誰?”
林白說到這里,發現薛順的臉已經變得鐵青。
他忙打住話頭,扶著薛順道:“薛叔,薛叔你沒事吧?”
薛順沙啞著聲音道:“趙家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又何止是趙家!
大房明知道趙學文和薛雙雙有婚約在,薛福竟然背著二房去找趙家結親,這麼無恥的事他也做得出來!
薛順深吸了幾口氣,道:“我沒事,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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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林白道:“薛叔你千萬別這麼說,我在村里的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薛叔一家不介意我命,愿意跟我來往,該是我激你們才是。”
薛順此時心煩意,也沒力跟林白多說,點了點頭道:“這件事你就別手了,我會想辦法弄清楚的。”
林白還是忍不住說了句:“薛叔,趙學文四不勤五谷不分,才學淺薄又自命清高,不是良配。”
“如今趙秀才更是背信棄義,做出如此小人行徑,說明趙家并不是什麼好歸宿。”
“我覺得不管薛叔有什麼打算,最好都能問問雙雙自己的意見。”
薛順深深看了他一眼,心里那憤怒似乎也沒剛才那麼強烈了。
林白被薛順看得不自在,忙道:“我就不耽誤薛叔做生意了,我先走了,薛叔你忙。”
薛順看著落荒而逃的林白,若有所思,不過沒一會兒,心里就被憤怒占據了。
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一疑。
他當然并不是懷疑林白的話。
當年趙學文和薛雙雙的婚事雖然只是兩家口頭訂下的,但在村里,這就算訂下婚約了。
之所以不正常過訂,是因為孩子難養活,半路夭折的多,過訂之后無論軌一方有個萬一,另一方就不太好嫁娶。
所以為了保險,有意思的兩家人往往先說訂了,等孩子到了年齡再開始走禮下訂親。
趙青松為秀才公,十分注重臉面,怎麼會做出讓兒子公開毀婚另娶的事來?
除非這其中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可以讓趙青松反悔還不落人口舌。
還有大房,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說服趙家和他們結親?
他想直接沖到趙家質問,也知道趙家肯定不會承認,而且還會打草驚蛇,讓趙家生出防備。
想來想去,想得一個頭兩個大,還是沒想出什麼頭緒來,正好攤子上也沒什麼生意,薛順心浮氣躁的提早收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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