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諸事落定,慢慢失去了談資。
寧禎每日忙碌,但盡可能不累著。有一晚盛長裕吻得太纏綿,寧禎拒絕了他。
盛長裕心里明白,沒有多做糾纏,也沒多問一句,等確定了再告訴他。
“……長裕,我聽說葛家全部回了老家過年。”寧禎突然說。
此事是金暖八卦的。
不人好奇。
葛明被督軍得辭,可葛家依舊富足,又在蘇城扎了兩代人,沒道理回原籍過年。
大家覺得蹊蹺,議論紛紛。
“我也聽說了。”盛長裕道,“我派人去了趟葛明祖籍所在地,他們的確全家都在。”
又說,“重新修了祖宅和祖墳。人各有志,也許他們愿意回鄉過土財主的日子。”
“葛二呢?他這個人野心極大,豈會甘心在小地方?”寧禎問。
盛長裕:“他的確不在祖宅,往南方去了,暫無他蹤跡。”
寧禎不再說什麼。
盛長裕想著,眉頭輕輕蹙一下。
“怎麼了?”
“我的副長程。年前和他聊了,過完年升他的,給他一個團長。我另外提拔了石墨做副長。”盛長裕道。
“這是好事。難道他不愿意?”
“年三十放了他的假,準他回鄉探親。我告訴他,初六回來,今日都初八了,他沒有電話、電報,人也未歸。”盛長裕說。
到底還是很關心下屬。
寧禎心中閃過一點霾,還是寬盛長裕:“從初四下雨到今日,路也不好走。恐怕是路上耽誤了。”
盛長裕:“耽誤一天也就罷了,今天也不見人。軍令如山,駐地等著他上任。他如此拖延,我也不好替他解釋。”
說著,就有點惱火。
nbsp; 寧禎盡可能勸著。
年前年后一堆事,寧禎都習慣了,生活本就是補補的,豈能每日都風和日麗?
“……說點開心的。我小日子這次延遲了十二天。”寧禎說。
盛長裕立馬把所有人拋到了腦后,摟住腰:“我以為你不會說。”
“我這幾日起床,總想干嘔。暖暖說,懷上也是這樣的。這次應該不差了。”寧禎道。
盛長裕興起來:“去軍醫院看看,確定一下。”
寧禎:“去婦醫院,或者找個老郎中。”
盛長裕:“現在去?”
“明早。”寧禎笑道,“我今天有點累了,對了兩日的賬本。”
年初五的時候,老夫人把家產分了。
一共兩份:老夫人一份,孩子們一份。
盛長裕和盛長寬兄弟倆,拿到了這一份中的六;剩下四,還在老夫人手里,說是留給盛長殷的陪嫁,以及補償盛長榮一點嫁妝。
這個分配,實在有點欺負孩子們。
而老夫人也不是把全部家業都拿出來分的,只拿了八。
盛長裕只拿到了一半的家產。
寧禎沒和老夫人要,只是登門,把賬本一五一十算清楚,然后告訴老夫人:“督軍和二弟,兩個人分家業,加起來三也沒有。
不是像您討要,只是希您心里有個數。往后兒孫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姆媽也別抱怨。守財得不到人心,您不能什麼都
要。”
一席話,把老夫人氣得半死,臉都漲紅了。
寧禎說給家里三個叔叔和嬸母聽,也告訴管事們。
老夫人更是惱火。
“這也太不厚道。”
“大帥留那麼多東西,難不全部補娘家?指里一點給兒子們,也是夠狠心。”
閑言碎語,老夫人也聽說了,氣得半死。
不過,盛長裕、盛長寬兄弟倆都滿意。
分了家,從此獨立,不做太多的牽扯。
一半的家業,也是極其厚的。盛長寬來找寧禎,把一些固定的田地、宅子、鋪子,全部給了寧禎。
“大嫂,我低價賣給您。”盛長寬說。
寧禎:“不用低價,你照市場價給我。”
盛長寬再三道謝。
翌日,到了盛長殷出國的日子。
眾人去碼頭送。
老夫人也去了。只是那天還在下雨,雨綿綿的,老夫人很討厭漉漉,心不太好。
把盛長殷的老師到跟前,嚴厲教導幾句;又把跟著盛長殷去的李富過來,一番訓誡。
拿行李的時候,盛長寬說:“我來幫忙。”
他跟著上了船。
盛長裕也來送行,見狀挪開目,不看,假裝不知道。
“阿殷的行李好多。”三嬸低聲笑道。
行李的確不,盛長寬和李富等人,幫襯著來來回回搬了好幾趟。
待忙好了,郵啟航。
盛家眾人冒著雨揮揮手,各自上車回去。
老夫人緒很
差:“子全了,這鬼天氣。快些回家。”
海邊的風大,水汽又重,雨傘本遮不住什麼。
寧禎和盛長裕也上了汽車,去婦醫院。
路上,寧禎對盛長裕說:“阿寬又走了。”
盛長裕:“我瞧見了。你昨日是不是給了他錢?”
“他把地契和房契全部給了我。我沒說買,只說替他保管,借了他四大黃魚。他還說,他娘一家已經離開了蘇城。”寧禎說。
盛長裕:“走了好。他和阿殷,往后應該不會回來。”
“沒事的,長裕,姆媽還有龐大的錢財,三位叔叔全家人,數不清的傭人,以及盛長榮,你不需要替難過。”寧禎道。
盛長裕沒什麼可難過的。
他只是很羨慕弟弟妹妹,灑,輕松,說走就走。
他們倆去了婦醫院。
而盛家老夫人,兒不知道盛長寬當天就混上了船,和盛長殷一起出國去了,還在安排相親,指他娶周家的小姐。
老夫人驚覺盛長寬不見了,是因為周家上門請罪。
那個想說給盛長寬的周小姐,也跑了。
周家都不知是什麼時候跑的,往哪里跑了,默默找尋了幾日。實在找不到,只得登門告罪。
老夫人大發雷霆:“你們不求我,也不到你家兒嫁盛家,你們算什麼東西?”
姑娘家居然敢逃婚?
老夫人想把盛長寬過去,跟他說說這件事,再替他尋個好的。整個蘇城好門第的姑娘,還不是任由他挑?
派人去請,傭人說二爺好些日子沒回福元居了。
人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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