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像只驚的兔子一樣從坐榻上彈起來,了裳,向他行禮儀,聲如蚊吶地了一聲:“姬師兄。”
姬玉京還了個禮:“見過小師妹。”
謝汋看了看徒弟:“嫣兒和你年歲相差不多,又是差不多時候門的,從今往后你可要好好照顧師妹。”
姬玉京道:“弟子遵命。”
“為師和你師伯有事商量,你帶著小師妹去園子里玩。”
又對冷嫣道:“有什麼想玩的告訴你小師兄,不用同他客氣。”
姬玉京道:“小師妹請跟我來。”
冷嫣立即看向謝爻,見師父點頭,方才跟著姬玉京往外走去。
謝汋看了眼兩個孩子的背影,向謝爻笑道:“這孩子還是那麼怕生,那時候嚇壞了吧?多讓來這里走走。”
謝爻拿起茶盞抿了一口,淡淡道:“沒必要。”
謝汋一笑:“也是,十來年,一彈指就過去了。”
姬玉京聽在耳朵里,卻不解其意,有時候聽他們說話就像打啞謎。這大抵是一種高人風范吧,姬玉京心想。
兩人穿過回廊來到殿后的花園,天空中飄著小雨,姬玉京給自己施了個避水訣便走進了雨中。
冷嫣遲疑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姬玉京把帶到園子中間靈泉池上的清涼臺,停住腳步轉頭一看,才發現的頭發和裳都已了。
姬玉京訝然:“你怎麼不用避水訣?”
冷嫣赧然道:“我不會……”
姬玉京一挑眉:“不會你怎麼不說?”
冷嫣低著頭咬著,好像犯了什麼天大的錯。
姬玉京“嘖”了一聲,抬起手正要施個炎風咒給把上烤干,誰知立刻驚恐地退后了兩步。
姬玉京皺眉道:“你怕什麼?”
忙不迭地道歉:“我以為小師兄要打我。”
姬玉京只覺莫名其妙:“無緣無故我為何要打你?”
搖搖頭:“……我不知道。”
姬玉京:“……”
他只覺這小孩不可理喻。
冷嫣覺到小師兄的不悅,頓時越發手足無措。
姬玉京見一張黃黃的小臉漲得通紅,再說下去好像要哭了,只得道:“你別,我先給你把裳烤干。”
他又補上一句:“不然一會兒回去我師父見你一裳,一定會怪我的。”
說罷他抬起手,這回冷嫣沒躲,僵直著小小的子由著他施法。
姬玉京施訣念咒一氣呵,一熱風從他手心涌出來,向著冷嫣的頭臉吹去,直吹得不過氣來。
姬玉京見蹙著眉,咬著,問道:“燙不燙?”
冷嫣不自覺地點點頭,隨即連忙搖頭:“不燙……”
姬玉京道:“到底燙還是不燙?”
冷嫣咬牙道:“不燙。”
姬玉京半信半疑,出左手放在的臉前試了一下,忍不住“嘶”了一聲,連忙收起手:“不燙?再燙你都要了!”
又一副犯了大錯的模樣。
姬玉京無可奈何:“我又沒有兇你,你那麼怕我做什麼。”
冷嫣訥訥道:“是我不好……”師尊和長老他們都告訴到了這里什麼都不用怕,可一遇上什麼事還是像只小鵪鶉一樣瑟起來,也知道這樣不對,卻怎麼也改不過來,越著急想改,越改不過來。
姬玉京又重新施了咒,小心地試了冷熱,總算把裳和頭發都吹干了,這時候雨也停了。
“這麼簡單的法你也不會?”姬玉京問。
冷嫣點點頭。
姬玉京又道:“那你學過引氣麼?”
冷嫣搖搖頭。
姬玉京又拍了拍腰間的佩劍:“劍呢?”
那是把孩子用的劍,只有二尺來長,卻比一般大人的劍還華麗漂亮,劍鞘上嵌著數不清的明珠寶石,冷嫣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搖搖頭:“不會的。”
姬玉京越發納罕:“那你會些什麼?”
冷嫣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放羊、割豬草、洗裳、撿柴禾、烙餅……”
姬玉京從未去過凡間,也不知道凡人怎麼過日子,還以為他們也以修道為業,只是資質差些,聽冷嫣這樣一說,詫異道:“學這些有什麼用?”
冷嫣也說不上來,忽閃了一下大眼睛:“我也不知道,爹娘我做的,做不好要挨打的……”
姬玉京一聽“爹娘”兩字,便有些不高興,他娘去得早,他爹倒是從不打他,但也不理他,只有逢年過節一大家子齊聚一堂時才能見到他。
不管他讀書習字、修習道法多用功,他爹也不會看他一眼,反而是那些平庸蠢笨的庶弟庶妹,能日日承歡膝下。
姬玉京道:“你既沒有學過劍,也沒學過道,那二師伯為何會收你為徒?”
冷嫣道:“我也不知道。”
姬玉京道:“你的靈脈特別強麼?”
冷嫣抿了抿,不好意思道:“什麼是靈脈?”
姬玉京愕然:“你連什麼是靈脈都不知道?”
他頓了頓:“靈脈就是修士用來汲取天地靈氣的先天脈,靈脈越強,修煉起來就越是事半功倍,從上到下大約可以分九等,懂了麼?”
冷嫣聽得如墜云霧:“有點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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