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頓時陷一片死寂。

    薑黎心跳都了一拍，接過手機，由於太過張，手一抖，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謝衍：“……”

    電梯到了一樓。

    公司於繁華地段，旁邊是個大型商場，一排出租車停在那裏等客。

    林竹攔了一輛純電的出租車，“坐這輛，不晃，你人要舒服點。”

    “好，”薑黎開門上了車，“放心，我沒事，你回去吧。”

    “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

    出租車上。

    薑黎坐在後排，給謝衍回過去電話。

    嘟聲還沒響起，謝衍已經接起電話，嗓音溫，“黎黎。”

    薑黎抿了抿，主開口解釋，“今天人有點不舒服，鍾姐讓我提前下班，現在在出租車上，準備回酒店了。”

    謝衍才不信的鬼話。

    有點不舒服？

    幾分鍾前，同事還驚呼臉怎麽那麽差，又把一路護送下來。

    隻是有點嗎？

    不過他到底沒說什麽。

    “等會兒車牌號發我。”

    “嗯。”

    掛斷電話後，薑黎依言，老老實實地把車牌號發過去。

    謝衍：【酒店地址？】

    薑黎以為他問這個，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

    並沒多想，把酒店的地址發過去，還附帶了房間號。

    ——

    下車後，薑黎去附近的藥店買了止疼藥，衛生棉，坐電梯上樓，回房間。

    關上房門，整個人都癱下來，慢慢地蹲在地上，使勁按著小腹，額頭冒出一層細的汗珠。

    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所有強撐的偽裝在這一瞬間全部卸掉。

    背靠著旁邊的換鞋凳，不管不顧地坐在地上，呼吸聲很重。

    按著小腹的指節用力得泛白，可越用力越疼。

    五髒六腑撕扯著，的好像都錯了位，一陣一陣的絞痛襲來。

    後背的冷汗打了服，薑黎卻沒力氣去，手指死死地按著小腹。

    蹲了半個小時左右，薑黎慢吞吞地站起來，強撐著燒了壺開水，剝開藥片，吃了一粒止疼藥。

    冷汗不斷往外冒。

    薑黎渾發冷，小腹下墜絞痛。

    現在正值夏天，房間裏沒開空調。

    待在悶熱的環境中，整個人又冷又熱，極致的矛盾撕扯著，伴隨著小腹一次又一次的刺痛。

    意識陷混沌，迷迷糊糊地拉過被子，著昏天暗地睡一覺。

    最好醒了之後，小腹絞痛的覺能緩解一些。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沾了潔白的床單。

    床上的人小小一團，閉著眼睛蜷在被子裏。

    睡得並不安穩，皺著眉頭，細的長睫不停地抖。

    不知過了多久。

    薑黎終於從睡夢中醒來，房間漆黑一片，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八點半了。

    疼痛並沒有緩解多。

    肚子了，薑黎打開外賣app，點了份熱騰騰的白粥。

    把手機聲音開到最大，拽過被子沉沉睡去。

    幾分鍾後，門鈴聲響起。

    薑黎茫然地睜開眼，愣了幾秒，一邊歎外賣小哥送餐的速度之快，一邊去開門。

    路過玄關時，順手拿了件外套披在上——

    T恤被冷汗浸，約出一點廓。

    門打開後，薑黎愣愣地看著來人，出去接外賣的手僵在半空中。

    門外，謝衍穿一襯西，長玉立，站在麵前，黑眸沉靜地過來。

    眉眼間有幾分掩不住的疲憊倦怠，像是風塵仆仆地從遠方趕來。

    薑黎怔住。

    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在做夢。

    也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謝衍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又瘦了。

    不過幾天沒見，覺瘦了好多，臉上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又沒了，下尖了點。

    胳膊像細細的樹枝，一用力就會折斷似的。

    就這樣靠在門上，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鬢角的發被汗水打，在臉頰。

    往日亮晶晶，如星星般的眼眸也灰撲撲的。

    謝衍看得心疼。

    生怕驚到似的，輕聲，“黎黎。”

    薑黎從悉的聲音中回過神，確定自己沒在做夢，“你怎麽來了？”

    謝衍信口胡謅，“來這裏出差，順便過來看看你。”

    薑黎已經疼得神誌不清了，沒力思考這句話的真實。

    忍著疼，點點頭，“噢。”

    謝衍垂眸看著，聲問，“不打算讓我進去嗎？”

    “……”

    薑黎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一條路，“不好意思……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你進來吧。”

    房間裏悶熱得像蒸籠一樣。

    熱浪滾滾。

    而薑黎就穿著那件外套，扣子係到最頂端，嚴嚴實實地把自己裹在殼裏，窩在沙發上。

    臉頰通紅，整個人毫無氣神。

    飛機上，謝衍查了一路痛經的癥狀——

    小腹疼痛，伴隨腰部酸痛，畏寒畏冷，冒冷汗。

    嚴重者惡心嘔吐，腹瀉，頭暈乏力等等……

    謝衍盯著那些字眼，腦子裏嗡嗡響，隻恨自己在最虛弱的時候，沒有及時出現在邊。

    一邊心裏暗暗祈禱，飛機千萬不要晚點，一定要準時落地。

    還好。

    薑黎在沙發上坐了幾秒，後知後覺地到房間的悶熱。

    起，走到玄關，剛準備開空調，就被謝衍一把攔住，“幹嘛呢？”

    “開空調，”薑黎奇怪地看他，“你不熱嗎？”

    “不用，別開空調。”

    薑黎：“？？”

    短短幾秒，謝衍飛快地想好理由，“我最近有點冒，醫生說不能吹空調。”

    說完又怕嫌棄自己，“隻是有一點點冒，你放心，不會傳染的。”

    而薑黎的注意力還集中在另一件事上，“不開空調，你會不會熱？”

    “沒事，”謝衍神自若地說，“我都習慣了。”

    “好吧。”

    也是這時候，薑黎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的東西。

    一個明的塑料袋，和酒店樓下的便利店袋子一模一樣。

    這人沒提行李，卻提個塑料袋？

    接下來，眼睜睜地看著謝衍把袋裏的東西拿出來——

    衛生棉、一罐原味古法紅糖、一盒止痛膠囊、兩盒益母草的暖宮……

    薑黎愣了下，“你這是？”

    謝衍主提起，“你和同事的對話，我不小心聽到了。”

    “不是故意要聽的，隻是聽見你聲音不太對，所以多聽了一會兒，抱歉。”

    薑黎腦袋更暈了，“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