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薑黎從櫃裏拿出一個的手提袋，遞給謝衍。

    謝衍：“這是什麽？”

    “送你的禮。”

    謝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胳膊懸在半空中，沒接那份禮。

    特別不自信地，再次確認，“送我的？”

    薑黎點頭。

    短短幾秒，謝衍頭腦風暴，絞盡腦思考了半晌，也沒想出理由。

    幹脆直接問，“為什麽突然送我禮？”

    今天難道是什麽節日嗎？

    不應該吧。

    每個重要節日，他都設置了日程提醒。

    接著，他又想到另一種可能，眼眸微妙地暗下來，全然沒了剛才的欣喜。

    “為了謝我昨晚過來嗎？”

    盡管心不太好，謝衍仍舊耐心溫地說，“不用的，黎黎，我剛才說過了，不要你謝我。”

    “你心安理得地接，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謝。”

    薑黎的角忍不住彎起。

    眼眸亮晶晶的，手從袋子裏拿出一個致的盒子，上麵畫著立的油畫——

    大片大片的向日葵，鮮黃明亮，高傲地昂著腦袋，向而生。

    生機。

    向日葵的右下角，印著品牌的logo。

    禮盒被彩的帶綁著，最上麵係著漂亮的蝴蝶結。

    “這是我剛到第一天買的，”薑黎說，“我和同事們逛商場，無意中看見這個，想著應該適合你，所以就買了。”

    謝衍的大腦似乎已經停止了思考。

    他費力地理解著的話。

    半晌，他才明白的意思——

    不是為了謝他才準備的這份禮。

    而是特意為他挑選的。

    謝衍的心霎時明朗，心愉悅地彎了下，接過禮，“謝謝。”

    “不客氣。”

    “我可以現在打開它嗎？”

    玻璃杯反的碎落他眼底。

    他漆黑的眼眸裏藏不住的期待，目灼灼地著。

    “可以啊，”薑黎輕歪腦袋，輕聲，“為什麽不可以？”

    謝衍的眼眸好亮，像新年的煙花，一簇簇在他眼裏綻放，久久不息。

    這麽高興，是因為送的禮？

    ……不至於吧。

    得到允許後，謝衍把盒子上方的蝴蝶結解開，住，輕輕一拉，整個蝴蝶結散彩的帶。

    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對的銀袖扣。

    邊緣是銀，裏是墨藍，細的點綴於其上，在燈淺淺流轉，匯一幅璀璨的流星空圖。

    將浪漫詮釋到了極致。

    謝衍像一尊雕塑一樣。

    他看了袖扣多久，薑黎就盯著他看了多久。

    第一次送他禮，難免心中忐忑，不確定地問，“怎麽了？不喜歡嗎？”

    “喜歡，”謝衍從思緒裏回神，直白地說，“特別喜歡。”

    話音落下，他把袖扣重新放回去，小心收好，蓋上盒子，又拾起散落在一旁的彩帶，重新係了個蝴蝶結。

    麵對薑黎不解的目，他溫聲解釋，“我沒有帶多餘的服，上這件不需要袖扣。”

    “回去了再用。”

    薑黎似懂非懂，好心提醒，“那你直接拿著就好了，不用再放回去的。”

    謝衍堅持，“這樣也可以。”

    他想把盒子帶回去，連同那條彩帶。

    第一次送他禮，以夫妻的份，他恨不得一針一線都帶回去，好好珍藏。

    ——

    合作已經敲定，會議比想象中進行得還要順利。

    下午，一行人登上了返程的飛機。

    謝衍也在這趟飛機上，且不偏不倚，坐在的後麵。

    行李自然也是他幫忙放的。

    兩個小時後，飛機落地帝都某機場。

    同事們互相告別，約好明天公司見。

    薑黎也隨便找了個理由溜了。

    和謝衍一起上了簡亦派來的車。

    車裏，謝衍打開冰箱，從裏麵拿出一瓶水桃味的飲料，擰開蓋子，遞給薑黎，“喝點冰的解暑。”

    薑黎確實熱得不行。

    盛夏時節，火熱的太烘烤著地麵，周圍的樹木蔫耷耷地垂著腦袋，空氣悶熱，一風都沒有。

    從機場到車上，短短一段距離，薑黎的額頭上已經冒出細的汗珠。

    接過飲料，“謝謝。”

    謝衍給自己拿了瓶水，叮囑，“剛從冰櫃拿出來，慢點喝。”

    機場到家的路程有點遠。

    前幾天的工作太累了。

    出差的這一周以來，薑黎腦的神經一直繃著，工作量大，單打獨鬥，全靠一人去協調、通。

    得不過氣來。

    直到現在，看著周圍越來越悉的風景，心慢慢落回了實地。

    整個人也放鬆下來。

    從機場回家的路要經過薑黎以前住的小區。

    薑黎看著窗外慨，“突然想起來，我好久都沒來過這邊了。”

    謝衍斟酌片刻，“那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話音剛落。

    視線一轉，謝衍看見，小區正門外停了一輛惹眼的紅跑車。

    車牌號有點眼。

    是江墨琛的車。

    旁邊的薑黎毫不知，斟酌著他的話，“現在回去嗎？那裏也沒什麽，我都打算退租了。”

    “不過現在回去看看也行。”

    “改天吧。”謝衍突然說。

    “嗯？”

    謝衍放了聲音，“黎黎，改天我們一起過來，今天先回家吧，我有點累了。”

    他這麽說，薑黎自然而然就想到他昨晚坐飛機連夜趕來的事。

    頓時打消了回去看看的念頭，“沒事沒事，你休息吧。”

    謝衍淡淡應，“嗯。”

    但他並沒有休息。

    他一直看著窗外。

    從薑黎的角度，隻能看見他的背影。

    不知道他在看什麽，長脖子好奇地瞅了眼，那邊的窗戶被他的擋得嚴嚴實實，什麽都看不到。

    就這麽過了幾分鍾。

    車子經過住的小區，駛主路。

    薑黎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在看什麽？”

    紅跑車徹底消失在視野裏。

    謝衍轉回頭，坐直了子，神淡然，“路邊有隻狗。”

    薑黎：“？？”

    薑黎順著他的話，往下接，“很可？”

    “不，”謝衍雲淡風輕，“很醜。”

    薑黎：“……”

    謝衍用無比真誠的語氣，“真的醜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