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說謝恒一定會弒君,不信,結果謝恒當真弒君。
如今再不敢多懷疑他的決定,點頭道:“明白了,我這就進宮見姑母。”
“還有一件事。”
李歸玉住王韻之。
王韻之轉頭看去,就見李歸玉挲著手中木雕,冷靜道:“搞清楚謝恒到底在哪里。”
王韻之走出去辦所有事務,李歸玉便坐在房間里,雕了一夜木雕。
等卯時將近,他梳洗過后,換上喪服,到了宮中。
隨后便同文武百一起候在城門前,在天漸明時,迎著李宗的棺槨宮。
所有人都哭得很厲害,有無眼淚,都要干嚎幾聲。
李歸玉作為如今最年長的皇子,便由王憐帶領,帶著所有皇子公主在最前方,哭著帶著李宗回了宮城。
宮城中掛滿白花,宮中早已設下靈堂。
等將李宗安置好后,李歸玉扶著王憐來到大殿,百上都掛著白布,眾人哀哀戚戚一番后,王憐在坐在高,泣不聲道:“陛下本正值壯年,千秋萬歲,誰能想謝恒竟膽敢有如此反心!臣賊子罪當極刑!”
聽到這話,謝氏族人都不由得抬眼看了上去,王憐吸了吸鼻子,隨后看向站在最前方的謝修齊,慨道:“好在太傅明智,早早將這個逆子逐出家門,斷了干系。謝恒做的事與謝氏無關,本宮心中清楚。”
這話算是表明態度,謝修齊恭敬行禮道:“謝娘娘諒。”
王憐說著,著眼淚,似是慢慢平復了心境,緩聲道:“如今陛下去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楊大監,”王憐抬頭看向楊淳,面關心道,“陛下走之前,可定下儲君人選?”
“陛下去得太過突然,”楊淳紅著眼,“未曾留下只言片語。”
“未曾留下詔……”
王憐喃喃,抬眸看向眾人:“那不知各位大臣,可有想法?”
在場無人說話,等了片刻后,王神奉嘆了口氣,站出來道:“既然大家都不敢說,那在下便斗膽說了。如今陛下僅剩四位皇子,三殿下、六殿下、九殿下、十一殿下,按照慣例,要麼立長,要麼立嫡。三殿下乃正宮所出,又是如今最年長的皇子,既無詔,論長論嫡,都當推選三殿下為儲才是。”
“可是……三殿下如今,本該是在的吧?”
宋惜朝的聲音響起來,帶了幾分疑,他看向楊淳:“楊大監,若本沒有記錯,鄭氏謀逆之后,三殿下曾因涉嫌參與鄭氏刺殺一事被陛下派監察司收監嚴查,結果三殿下不服圣決,打傷監察司司使逃,了無音訊,如今陛下剛走……”
宋惜朝輕笑一聲,意味深長:“三殿下,回來得真巧。”
“宋大人說得極是,”李歸玉聽著,苦一笑,“各位若是要舉薦本王,至也要等本王冤屈洗盡。當初父皇就是了謝恒蒙蔽,誤會怪罪于我,讓我配合監察司查案。誰知謝恒伙同婉清欺上瞞下,竟假傳圣旨,想將我置于死地,我為保命,這才逃出來……卻一直被監察司追殺不休。我在外逃亡許久,聽聞父皇過世,這才不顧命回到皇城,剛好遇到王丞相,這才告知我真相,原來父皇只是想,并非要殺我!”
李歸玉說著,紅了眼眶:“可恨我竟被賊人所騙,連父皇最后一面也……”
眾人聽著,沒有作聲,鄭家那場刺殺太過混,誰都搞不清況,沒有人敢貿然發言,但對于李歸玉話,始終保留三分。
宋惜朝聽著李歸玉的言辭,點了點頭,頗為憐憫道:“殿下苦了。但是……殿下始終還是帶罪之啊。”
“宋大人什麼意思?”
李歸玉聞言抬頭,有些不解,宋惜朝笑起來:“臣愿意相信殿下,但涉及刺殺謀反,此乃大罪,如今殿下尚未洗嫌疑,若就此推選為國君……”
宋惜朝看向王神奉:“怕是不妥吧?”
“那宋大人有何高見?”王神奉笑著看向宋惜朝,眼神帶冷。
宋惜朝笑瞇瞇看著王神奉,只道:“在下是覺得,一切當按祖制。三殿下涉嫌刺主,洗清嫌疑之前,怕是不宜討論儲君一事。倒不如讓六殿下暫代儲君之位,行監國之權,等確認鄭氏刺殺謀逆之事與三殿下無關之后,再作定奪。”
“六殿下?”
聽到這話,兵部尚書孫正理嘲弄一笑:“六殿下打小平平無奇,你讓他來監國,他能做什麼?”
“平平無奇,證明沉穩有度。”張逸然聽著孫正理的話,冷聲開口道,“六殿下不過暫時監國,沉穩便已足以。若孫尚書覺得不佳,可有其他人選?”
“三殿下份尊貴合適,禮賢下士,聰慧敏捷,當年為國自愿為質,品高潔,這麼好的人選在這里,你們還要搞什麼六殿下暫時監國,宋惜朝,”孫正理看向宋惜朝,“你這是何意?!”
“廣安王謀逆嫌疑尚未洗清,你們便忙著讓他繼位,孫尚書,”張逸然盯著孫正理,問得尖銳,“莫不是你們參與了謀逆,忙著洗清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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