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也這麼認為,可是某一天,這條路被生地堵上。
暈頭轉向,覺得人生迷霧重重。
直到有人出現,并告訴,生命是自由的。
你并不會被某種人生規則框定在原地,那些沒嘗試過的路,嶄新的可能,也一定是彩的。
回首看才發覺,給勇氣和力量的人,早從一開始就陪著了。
姜迎燈抱著一大桶年薪獎,興高采烈地清點著,說:“今年我想回去過年。”
梁凈詞說行,又想著:“元宵也到了,今年你生日能一塊兒過。”
提起這個,姜迎燈手頓住,直言道最怕直男的驚喜,讓梁凈詞如果有買禮的想法,一定提前和通氣,他那會兒只是散漫地笑著:“怎麼會,我又不是你那個不解風的初。”
有一些人,茶起來連自己都罵。
姜迎燈覺得好笑,就姑且信了他這麼一回。
小寶快被學業瘋了,在家里跟裴紋大戰幾回,那日回裴紋的住,姜迎燈還沒邁進門口,遙遙就聽見小寶在扯著嗓子嚷。這個嬸嬸和妹妹都不是的人,吵起來那一個面紅耳赤。
鬧離家出走,“砰”一聲門被摔上,小寶匆匆往外跑,卻在拐角撞上一個胳膊。
小姑娘滿腔怒火在抬眼的那一刻平息,不敢置信地著眼前的高個子男人,因為差點踉蹌,的手臂被對方穩穩地攙扶一下,裴小寶轉怒為喜,秒變星星眼,在臉上一秒演完了五味雜陳。
“我記得你,姐夫!”
梁凈詞緩緩一笑,說:“是。”
見過這位小妹,他記得。
是有一回他來找迎燈賠禮道歉,當時小寶捧著兩個大西瓜,也是這副神。時流逝的痕跡會在孩子的上顯現,當年這小孩兒估計也就是個初中生,如今是真了大人。
沒想到記也還可以。
梁凈詞是不會會到對帥哥的那種憧憬與過目不忘,只在心中想著“姐夫”這稱呼倒是悅耳,于是心滿意足,角輕揚。
“媽!姐姐帶男人回來了!!是個帥哥,帥死我了!!”
裴小寶轉頭就把跟媽的恩怨拋之腦后,也忘了要離家出走這茬,急急地跑回去通風報信。
姜迎燈:“……”
尷尬地干笑一聲:“就這樣。”
梁凈詞后腳進了門,知禮守節地微微低頭,喊嬸嬸。
裴紋過來,“凈詞,好多年不見了。你倒是一點兒沒變。”
梁凈詞上大學的時候,兩人打過照面。后來又為迎燈的事電話聯絡過幾回。
他意外地一笑:“這麼些年,您對我還有印象。”
“迎燈爸,門生雖多,格外優秀的就那麼幾個,掰著指頭數得過來,氣質出眾的就更了。誰能不記得你?”
裴紋上下打量一番眼前儀表堂堂的男人,滿眼寫著滿意。
小寶躲在媽后,探出眼睛,目不轉睛著梁凈詞。
“什麼名字?”把東西在柜臺放下時,距離小朋友最近,梁凈詞低的聲音盡顯友好,溫地問一聲。
“裴小寶,小寶貝的小寶。”
他品了品,忽然想到:“和明珠異曲同工。”
又看向姜迎燈,尋求贊同:“是不是?”
小寶問:“誰是明珠?”
梁凈詞說:“是我們素未謀面的兒。”
迎燈在他后喃喃,苦不堪言地扯他袖:“不要說這個。”
梁凈詞笑著點頭,配合的沉默。
家里來個金婿,盡管小寶沒聽過太多梁凈詞的來歷,但這磁場一看就知是有錢人家公子哥,舉手投足的矜貴,把家里擺出來那些珠寶玉的陳設都襯得爛俗黯然,下個廚房都玉樹臨風,柴米油鹽也不給他的氣宇軒昂減,這可把小朋友給稀奇壞了,拉著迎燈不住問:“姐姐,你們真的要結婚了嗎?”
裴紋搶白道:“你別在這里問東問西的,看看你那墊底的績,好意思跟你姐說話呢,有辱門楣!考不上大學,今后能找你姐夫這樣的嗎,跟隔壁村神小伙過日子去!”
梁凈詞淡淡笑著,陪坐堂前,晃晃水杯,說了句高深莫測的:“談不問來路。”
小寶笑意漸深,深以為然地猛點頭。
裴紋:“那也不行,你敢找那xxx就別進我家門了!”
小寶沉痛地嚷嚷:“姐,你看,控制超強,我都快窒息了!”
裴紋嘖一聲,又要開腔。
“一直悶頭學習也不是個辦法,腦子變鈍了影響效率,勞逸結合很重要,”梁凈詞驅散了這滿屋的火藥味,出了個主意:“過兩天元宵,我們打算出去逛一逛。小寶領路。”
被點名的小姑娘高興地舉高手:“好啊好啊!去哪兒?”
“去哪兒,”他略略思忖,“看看你姐姐的生日禮,怎麼樣。”
迎燈一滯,用“什麼禮?”的眼神質問他。
他回以一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梁凈詞開這個口,裴紋也不好說什麼。于是終于同意放孩子一天假,準出去放松放松。
正月十五,花市燈如晝。
裴小寶做足導游的派頭,全副武裝,帶他們游街。
“你不知道我們那個卷子有多恐怖,去年我附加分就拿了十幾分,名著我全錯,考了我一個《紅樓夢》里的人,什麼呀,什麼晴雯麝月,我本沒看完這書,氣死我了,瞎猜了一個林黛玉,簡答題我第一問不會,后面全錯,什麼婆婆媽媽的小說,本看不完,還沒《三國》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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