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舒櫻泡了一杯，“試試？”

    舒櫻端著茶杯吹氣，鼻尖染紅，眼鏡片登時潤了層霧。

    “阿！起霧了。”停頓幾秒，放下杯子，摘眼鏡。

    重新清晰的視野裏多了個東西。

    有個四寸的小蛋糕放在麵前，上麵還著‘14’的紅數字蠟燭。

    “你這是……”心跳驟停的瞬間，舒櫻嗓子發，忽然失聲了。

    今天是生日。

    舒櫻自己都忘了，看到蛋糕瞬間傻眼。

    不喜歡過生日，反正沒人記得，也從沒過過，怕失，所以幹脆不報希。沒跟任何人說過生日，Q|Q填的都是假日期。Q|Q有提醒好友生日功能，找不到關閉鍵，幹脆隨著日期更改，每次臨近設定的假日期，就立刻上線改掉。

    沈姿問過，被一句忘了給對付過去。

    沈姿都不知道的事，他是怎麽知道的？

    沈律珩準備了一份禮，附帶一張會唱生日歌的賀卡。

    舒櫻打開賀卡，他跟著一起唱，“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happy birthday，happy birthday to 櫻櫻。”

    沈律珩的字有棱有角，蒼勁有力。

    賀卡上寫著——

    ‘祝可的櫻櫻，十四歲生日快樂，永遠快樂。’

    祝福語很簡單，舒櫻看得眼眶溫熱。

    沈律珩催拆禮，“我買的暖手寶。過年視頻的時候，看你好像很怕冷，暖風機放得那麽近。”

    “我很喜歡。謝謝律珩哥哥。”‘喜歡’這兩個字在心裏有了不同的定義，麵對著沈律珩，更不好意思，字咬得輕了些。把禮包回去，塞進書包，“你怎麽知道我的生日？”

    沈律珩沒回答，把蛋糕推向，“先許願吹蠟燭吧。”

    “好。”舒櫻實在好奇，隨便許了個‘這學期繼續保持前五十’的願，匆匆吹熄蠟燭，又問一次，“你怎麽知道我的生日？”

    “你自己告訴我的。

    忘記啦？”

    “啊？”

    “就教師節那天。”

    舒櫻仰脖想，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那天，把料撒到沈律珩上，慌張得不行。

    舒櫻幹凈手，拿紙巾幫他襯衫。

    沈律珩扯開話題安。

    他問：“舒櫻？櫻花的櫻？”

    舒櫻點頭，手沒停，眼睛盯一。

    他又問：“櫻花三月開，你生日也是三月吧？”

    襯不幹凈，舒櫻加快手裏作，“是。三月二十七日。”

    “跟小姿同一年？”

    “嗯。是。”

    舒櫻腦袋糟糟的，一門心思想著如何賠償，他問什麽，就答什麽。回答不經思考，也沒往腦袋裏記，事一過，兩人的對話全忘了。

    ……

    沈律珩遞上叉子，“想起來了？”

    “嗯。想起來了。”

    淡紅的蛋糕是四方形的，舒櫻拿著叉子在上麵比劃來比劃去的，不知道怎麽下叉。

    沈律珩握著手腕，往下一按，從中間切開，又劃了兩刀，分四塊。

    “定的伯爵紅茶蛋糕，中間那層是檸檬醬，上麵的草莓我也換糖漬櫻桃了。”

    他真的好細心，全是喜歡的。

    “謝謝律珩哥哥。”舒櫻覺得‘謝謝’好輕，完全不足以表達現在激的心，但一時也找不到其他詞匯，又連續說了兩次，“謝謝你。”

    “不用。”沈律珩的手覆在腦袋上，勾起的笑有點俏皮，“不請哥哥吃啊？”

    “要！”舒櫻叉起一塊直接送到他邊。

    沈律珩就是開玩笑，沒想到作這麽快。

    他握著的手，低頭去咬走，同時連叉子一塊收走。

    他拿出一個新叉子給，“吃吧。”

    不知道是不是蛋糕的香味勾起沈姿肚裏的饞蟲，午休結束的鬧鈴沒響，就著懶腰，打著嗬欠，散漫地走出房間。

    看清桌上的東西，蹭地竄到桌邊，“蛋糕！誰買的！”

    沈姿瞥見吃得剩一半的‘生日快樂’的巧克力塊。

    “生日？”叉子都沾上蛋糕了，才反應過來，“啊！今天是櫻櫻生日嗎？”

    舒櫻著盤子，轉一下，“是。吃吧。我給你留著櫻桃呢。”

    沈姿吃掉櫻桃，有些抱歉，“我都不知道阿，也沒準備禮。去年我生日，你還送我東西了。你想要什麽？我補給你。”

    舒櫻擺手，“不用送。我自己都忘了。”

    “哎？”沈姿咬勺子，“那沈律珩為什麽會知道啊？”

    沈律珩隨口胡謅，“教師節回去，我在辦公室看到學生檔案了。”

    沈姿噘嘟噥，“那你不告訴我？”

    沈律珩掐臉，把叉子從裏出來，“塑料叉，別用咬的。”他又打開那個生日賀卡，祝福語是他寫的，署名卻是沈姿，“我是替你送的。花我的錢，冠你的名，不好嗎？”

    沈姿開心了，“好耶。”又叉了一勺蛋糕，滋滋地坐在椅子上晃，“櫻櫻，你要記住，這次的蛋糕和禮是我送的，跟沈律珩沒有關係噢。”

    舒櫻配合著捧道：“好。我知道啦。謝謝你送的禮，我非常喜歡。”

    —

    晚上，司機送舒櫻回家。

    距離家還有一站，舒櫻拍拍駕駛座椅背，“叔叔，麻煩你停在前麵就好了，我想去超市一趟。”

    司機說：“不可以呀。律珩說必須要送你到家，還讓我看著你上樓，再回去。你要去買很多東西嗎？要不，叔叔跟你去超市？”

    舒櫻要買的不是急用品，要這麽麻煩他，想想算了，“算了。謝謝叔叔。直接開回去吧。”

    到小區，舒櫻下車，跟司機揮手道別。

    司機搖下車窗，探頭囑咐：“你回去之後要給律珩打個電話，說你到家了。

    ”

    舒櫻應好，彎腰跟他道謝，再轉蹦跳著往單元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