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蕊離婚後,給沈律珩寫了一封信。
沈律珩在忙著理蘇妤兒的事,信就到了舒櫻手裏。
信就隨意用牛皮紙信封裝著,沒封口。
舒櫻按捺不住好奇,拆開看了。
信的容大部分全在講安蕊,終於肯承認確實不太適合結婚,因為太自己,現在終於可以卸下重擔,去追尋年的理想。
隻在末尾提了一句‘讓沈律珩放心’。
短短六個字,就是留給他全部的話。
容在舒櫻的預期,可還是好失,好難過。
安蕊的字很漂亮,是那種很工整的小楷,很好模仿。
舒櫻提筆模仿的字跡寫了一封信。
信裏寫了對沈律珩的關心和祝福,還有對他一直以來承擔家庭責任的謝。
沈律珩笑了下,藏在口袋裏的手倏地,攥牢舒櫻的手,“是你模仿媽媽的筆跡寫的,對吧?隻有你會這麽關心我。”
展開信,字跡是安蕊的,可字裏行間出的關心全是舒櫻的口吻。有些東西是別人怎麽也模仿不來,也藏不住的。
舒櫻沒否認,含糊地說:“我們都很關心你。”
沈律珩沒再追問,輕嗯一聲。
兩人牽著手,一直走到安檢口。
沈律珩先鬆手,按在肩上,將往前推,“天地廣闊任你遨遊,你要努力,我也會努力追趕你。”
機場是大聲告白也不會尷尬的地方。
舒櫻攥手上的平安符,倒退著跟他揮手,“我走啦!沈律珩!我會想你的!”
沈律珩笑著回:“我也是。”
**
兩年後。
舒櫻結束換,回到夏江大學醫學院。
還有一年多才畢業,已經收到了兩家三甲醫院的工作邀約。
這一次不再是刷著招聘廣告,撓頭不知要投哪一家醫院的新手小白,手裏握著好幾份學論文,換期間也學了介手,漂亮的履歷全是擁有更多主權的底氣。
從被選擇到有主權,離不開沈律珩的支持。
舒櫻把最近發表的一份學論文遞給他,邀功似地說:“給你看!我可沒有浪費學費噢。我學的可認真了!嘻嘻。沈主任,我很快會超過你的!”
沈律珩不太習慣他的職稱,覺得顯老。
隻是兩人坐在書桌前一起討論專業,別的好像又不夠嚴肅。
他咳嗽一聲,坐正子,擺出老師模樣,“來看看我的好學生,給我送什麽禮了。”
舒櫻看他翻得好慢,真的像在檢查作業,有點著急,忍不住提醒:“哎呀,誰要你真教學了!你往後看嘛。”湊過去,幫著翻兩頁,“你看致謝。”
論文是在國|外期刊上發的,用的全英文。
沈律珩略地掃了一眼,倏地怔住,被夾在下半部分的一個‘fiance’引走注意。舒櫻的每篇論文結尾的致謝都會提他,這一次給他換了個頭銜。
男友升級未婚夫了。
舒櫻眨眨眼,“這個禮好嗎?”
“當然好!”沈律珩湊過去吻。
糾纏一會,沈律珩鬆開,抬手抹,“還有一年半畢業?想好去哪了嗎?”
“嗯!我不會回新了。大概會去夏江附屬二院吧。”
“行。”
“嘻嘻。兩個人不要在一個單位會好一點。”
“隨你。”
舒櫻借著他的力,掛到他上,在他懷裏,聽他的心跳。無論什麽時候,他的心跳都好讓人安心,平穩、有力。
留學期間,沈律珩有空就會飛去看舒櫻。
他的長相真是在哪都歡迎。
室友還以為舒櫻找的是小明星,後來知道他也是學醫的,驚得不行。
舒櫻仰頭,堵著他的親。
有離別,才明白相聚的可貴。
摟著沈律珩,“你是我的。”
沈律珩同樣深回應:“是。”又覺不夠地補充道,“我隻是你的。”
“櫻櫻。明天陪我去個地方,好嗎?”
“好!”
—
離開的兩年,嘉禾市變化不小,沈家也是。
安蕊患腺癌去世了。
腺癌跟緒變化有很大關係,不管再怎麽掩飾,生活的不如意和心裏的憋屈最終都會現在檢表上。安蕊年紀不大,平時又會保養,就沒太注意這些。
等檢查出來,已經是末期。
化療收效甚微,安蕊不想頂著難看的發型走,不再治療,選擇安心靜養,在家人陪伴中走完最後一程。
而沈昭也接其後地離開。
他不在嘉禾市住。
沈律珩和沈姿會分期去看他。
沈昭住進城郊的小莊園,自己開了塊地種蔬菜,每次沈律珩和沈姿去看他,都會拿回一捆有機蔬菜,他也會托他們帶一些給安蕊。
東西安蕊有收,但還是不願意見他。
一直到半年前,沈律珩接到沈昭鄰居的電話,說有好幾天沒看到他出門,通知警察後,發現他心髒病突發在家中過世了。
沈律珩和解飛廉一起去理完後事,將骨灰帶回來安葬。
沈姿的蛋糕店已經開連鎖,今年又添了三家分店,生意很好,每天都很忙。
父母相繼離開,妹妹也有自己的生活。沈律珩怕勾起傷心的回憶,不敢一個人回家,家裏的別墅就一直空著,每周讓家政公司打掃一次,一直維持著原樣。
今天是安蕊的忌日。
他帶舒櫻去祭掃過,也順帶給沈昭的墓碑送了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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