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走吧。”

    “哦……”沈姿收回手，住擺。

    下樓時，他們遇到沈姿的同學。

    幾個男生圍在樓梯口小胖妞。

    解飛廉氣得揚手要打人。

    沈姿攔住他，“他們很討厭，但我不想變跟他們一樣討厭的人。”

    解飛廉收手，瞪他們一眼，“還不走？”

    幾個男生知趣地跑開。

    解飛廉俯，安的話還沒說出口，沈姿先搖頭，角勾出一抹勉強的笑，“我沒法阻止別人怎麽說。我隻能努力讓自己開心，努力從別的地方汲取開心。”

    解飛廉的手蓋後腦勺，“那就來找我吧。無論你長多大，我都是你的好朋友，你可以把不開心的事告訴我，我會和你分擔，也不會取笑你的。”

    “好！”

    **

    初二，他的好朋友沈律珩像換了個人，跟父母頂，考試故意不答題把班主任氣得歪眼斜。

    他很著急，沈姿也是。

    沈姿來問他。

    解飛廉攤手搖頭。

    周末，沈律珩不再去市打球，而是去電子遊戲廳晃。

    解飛廉問過他幾次，他隻以沉默應答。

    沈姿生病後，沈家就換了阿姨。

    現在的阿姨不住家，早上來，下午走，周末還會休一天。

    沈姿周日不上課，獨自在家。

    解飛廉去沈家找。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沈姿心裏煩，看什麽都覺得不開心，按著遙控不停換臺。

    解飛廉搶過，直接關掉電視。

    “出去玩嗎？”

    “去吧。”

    好久沒出去逛街，沈姿不知道去哪，跟著他漫無目的地晃。

    “看電影？”

    “……”

    “還是想吃什麽？我請你。”

    “我想去電子遊戲廳。”

    “啊？”

    “沈律珩最近一直去那裏。明明家裏有電腦阿，媽媽也沒限製他玩電腦，他怎麽一直往外跑啊！我就是想知道那裏到底有什麽好玩的！”

    “行吧……”

    全市有好幾家電子遊戲廳和網吧，解飛廉不知道沈律珩去的是哪一家，知道也沒法帶沈姿去。他們已經開始躥高了，有時候老板睜一隻，閉一隻眼就給放進去了。

    沈姿還小，進不去的。

    解飛廉帶去大商場裏的電子遊戲廳。

    他換了一堆遊戲幣，讓玩娃娃機。

    這裏的設備，隻有這一個適合沈姿。

    電子遊戲廳位於商場三樓，沒有窗戶，是閉場所，天花板裝著五彩的鎂燈，旁邊全是捧著一盒遊戲幣的小青年，嘈雜、喧鬧。

    在這裏很容易讓人忘卻時間。

    兩個人一玩就是五小時，等出商場，天已經黑了。

    解飛廉買了兩個手抓餅，打車送回家。

    兩人剛進小區，安蕊像瘋了一樣沖過來，一把將沈姿攬進懷裏，“你去哪了？媽媽給你打電話，怎麽不接啊？”

    沈姿一兜，“啊！我手機落在家，沒帶出來。”

    兩人想著出去兩三小時就回來了，沒想到電子遊戲廳確實很吸引人，幣一投就很難停下來，總想著投都投了，總得撈點什麽吧。

    越是這麽想，投越多，越走不了。

    解飛廉跟安蕊道歉，“安阿姨，對不起，我不該帶出去玩。”

    “算了。你又不是故意的。”兩個小孩的腦袋，牽著沈姿往家走，邊給沈昭和沈律珩打電話，“小姿回家了，是跟飛廉出去玩了，你們也回來吧。”

    解飛廉去沈家坐了一會，沈律珩先回來的。

    他後背全被汗水浸潤，跑得氣籲籲的。

    他蹲在沙發邊，“以後出去玩跟家裏說一聲。今天我和爸媽真的嚇死了。這麽晚你還不回家。

    我和爸爸跑了好多地方。”

    沈姿‘哇’地一聲哭了，“你出去玩也不跟家裏說啊！每次周日我起床，家裏就沒人了，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的，晚上回來了，也一句話不說就躲進房裏玩電腦！”

    沈律珩紙給眼淚，“不會了。不會了。哥哥以後不這樣了。”他豎起小拇指，“跟你拉鉤。”

    沈姿扔掉紙，打掉他的手，“誰要跟你拉鉤啊！”

    踩著拖鞋，蹬蹬蹬地跑上樓，啪地一聲關進房間。

    “以後你帶出去，記得跟我打個招呼。”沈律珩走過來，攬著解飛廉，送他出小區，“今天麻煩你了，趕回家吧。”

    “沈律珩！”解飛廉住他。

    “你到底為什麽這樣啊？”

    沈律珩搖頭，“我以後不會了。我會好好學習，也會好好照顧沈姿。”

    —

    徐琴聽到兒子帶沈姿出去玩到那麽晚，氣得不行，沒收他的籃球和手機，罰他一個月的周末不許出去玩。

    沈姿聽說，主上門道歉。

    徐琴切水果請，“你沒錯。是哥哥不懂事。他那麽大了，應該分得清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你們沒事就好，以後出去玩一定要跟家裏說，好嗎？”

    沈姿應好，“飛廉哥哥呢？他能出來玩了嗎？”

    徐琴說：“不行。他在幫我整理庭院。”

    沈姿端著果盤去後院找他。

    解家別墅後院有一塊花圃，解飛廉蹲在地上，戴著手套幹活。白手套黑了，工裝沾滿泥，灰頭土臉的。

    打理花圃跟打籃球不一樣，有的花要剪枝，有的花要鬆土，有的花隻能用布小心拭。用慣蠻力的人要幹這麽細致的活，兩手像被繩子縛住一樣，一會撓頭，一會嘆氣，著急又上火，額前的汗如瀑，順著臉龐往下流。

    沈姿跑過去，蹲在旁邊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