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門開了,眼前落下男人的影,他一黑家居服,神懶怠。
“哥。”
“嗯。”徐行知開了門便轉。
沈清央卻在門口猶豫:“有拖鞋嗎?”
“直接進來吧。”
他嗓音偏啞,像是剛睡醒。
沈清央只好直接進去,公寓很大,裝修與家居十分協調,不單調,有種說不上的格調與質。
看得出來是徐行知花過心思的,并非臨時起意。
沈清央跟著進去,徐行知在喝水,喝完,取出一個干凈玻璃杯,給倒水。
走過去,把手提袋放到島臺上:“哥,琴姨讓我給你送的餛飩。”
“辛苦你。”玻璃杯被推到面前。
一路過來天熱,沈清央的確有些,端起來喝了一口,水半冰,沁人心脾,緩解了不燥意。
放下杯子,提醒:“琴姨雖然放了冰袋,但餛飩還是盡快放到冰箱里冷凍比較好。”
徐行知看了一眼,打開冰箱依言照做。
客廳中一時寂靜,只余冰箱一側幽幽的冷氣與保鮮盒作聲。
他明顯懶得說話,沈清央也不想久留,喝完剩下的半杯水,開口:“那我回去了,不打擾你。”
“我送你。”
“不用了,你不是在休息嗎?”
話音落地,徐行知靜靜地看著。
空氣有瞬間的凝滯。
“清央。”他突然問,“我搬走,你是不是很開心?”
沈清央搭在島臺邊緣的手一下收。
指腹下是冰涼的大理石,睫幾不可察輕:“沒有。”
徐行知平淡地笑了一聲。
抬頭解釋:“我前段時間工作忙,今天才剛知道你搬出來了。”
他輕描淡寫:“是嗎?”
沈清央默然,拿上自己的手機想走,剛轉,玄關忽然傳來一陣門鈴聲。
接著是幾聲叩門。
愣了下,轉頭看徐行知。
他輕皺眉,走過去門邊看了眼監控,而后回頭:“是褚云和蔣序,他們上午說要過來找我談點事。”
“那我怎麼辦?”沈清央抿。
現在撞上,好像無論如何也說不清。
看著這幅手足無措的樣子,徐行知卻很淡然,輕抬下:“去臥室吧,一會兒我帶他們去書房你就可以走了。”
“他們在書房會聽見嗎?”
“不會。”
“好。”沈清央點頭,“哥,那你記得發個信息提醒我。”
等影消失在臥室門后,徐行知才過去開門。
褚云和蔣序二人早已等候多時,門一開,蔣序偏頭往里看:“怎麼這麼久才開門,不會是在金屋藏吧。”
徐行知從鞋柜上方取出兩雙一次拖鞋丟給他們:“剛醒,不是說兩點過來嗎?”
“和遠曜的飯局結束得早,我們就直接過來了。”褚云笑著問,“你冒好點了嗎?”
“好得差不多了。”
蔣序在客廳里轉了一圈:“你別說,你這裝修還真不錯,哪個設計師,推薦推薦。”
“待會兒把聯系方式給你。”徐行知給二人倒水,“先說正事,我們去書房聊。”
褚云站在沙發旁看墻上的掛畫,回頭笑了一下:“不著急,我讓陳雪去公司拿資料了,等送過來我們再去書房聊。”
-
臥室里。
沈清央拉開了半邊窗簾。
日落地,房間也亮堂了起來,這里是徐行知最近住的地方,都是他生活的痕跡。
床頭柜上放著玻璃杯和一盒冒藥,已經被人開封吃了幾粒,難怪剛才看他神倦怠。
沈清央的目被另一張相框吸引。
那是沒見過的徐行知。
遼闊天地,雪山巍峨,相片中的人穿著黑登山服,面對鏡頭,神依舊。
看不出是什麼地方。
沈清央把相框放回原地。
回到小沙發上坐下,注意聽著門外的靜,不甚清晰的說話聲傳來,他們還在客廳。
玩著手機等了一會兒,門外聲音仍舊在。
陷的皮質沙發。
臥室靜謐,半邊明亮半邊暗,沈清央正好在影里,不知不覺便萌生出縷縷困意。
前些天缺覺缺得厲害,上午十點被徐行恪喊起來,沈清央本來就沒睡夠。
現在又正好是午睡的點,夏日漫長,窗外懶懶的葉片與偶爾冒出的蟬鳴都在催人犯困。
沈清央從隨包里掏出耳機,塞耳朵,支著腦袋聽歌。
越聽,眼皮越沉。
就睡一小會兒……
……
門外,陳雪送來了資料。
徐行知帶褚云和蔣序去了走廊另一邊的書房,在微信里找到那個小羊頭像,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發完信息他便將手機擱在一邊沒管,過了一個多小時再次拿起的時候,發現那只小羊還沒回信息。
……
沈清央這一覺睡到了天黑。
迷迷糊糊醒來時,口有種莫名的如釋重負。
疲憊消解,懶得,半掀睫,目是薄薄的落日暝,從窗簾未掩的那一半玻璃。
房間另一半則是令人倦怠的昏暗,微微了一下,上蓋著的薄毯隨之發出窸窸窣窣的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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