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滿三週歲後,裴彧考慮要將他送去兒園,倒不是想讓他儘早接教育,只是想給他一個朋友的環境,擔心他沒有同齡人玩太孤獨。
學那天,沈知意和裴彧一起送他去教室,這是裴小時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和他同齡的夥伴,大眼睛新奇地看來看去。
沈知意提前跟他解釋過“上學”是怎麼回事,不擔心別的,就怕小時突然跟父母分開這麼久會不適應,畢竟他一直都是個黏人的寶寶。
“寶寶,”親了親小時臉頰,“過幾個小時媽媽就來接你回家好不好?”
裴小時提前幾天就明白了上學等於要和爸爸媽媽分開,一直沒表現出太抵抗的緒,尤其是現在看到教室裡有那麼多小夥伴,他乖乖點頭,跟爸爸媽媽告別,被老師牽著手去認識新朋友。
兩個大人沒有立刻離開,在教室外面看了會兒,沈知意見小時適應得好,多有些寬。
“看來他能跟新朋友玩得很好。”
小時邊圍繞著的一直都是大人,沒有同齡夥伴,如果能過這個機會到朋友,對他的長其實是很有幫助的。
裴彧沒說話,神看起來有些冷,目沉靜地看著正在玩鬧的小時。
沈知意還有工作,打算下午放學再來接寶寶。
走之後大約一個小時,充滿歡聲笑語的教室裡忽然發出一陣哭聲,老師們很有經驗,耐心地輕哄,用玩轉移孩子的注意力。
但們顯然不瞭解裴小時的哭功,他扯著嗓子哭了半個小時,到最後聲音都啞了,仍然沒有半點緩和的跡象,還繞過老師們要往外面跑。
老師們焦頭爛額,束手無策,只好給家長打電話。
幾分鐘後,裴彧出現在門口,“小時。”
裴小時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手要抱,“爸爸!”
小孩臉都哭紅了,眼睛也腫著,聲音更是啞得聽不清,像他媽媽,裴彧一下一下輕拍著他的後背,抱在懷裡慢慢搖晃。
小時從小就是個高需求的寶寶,長大後雖然懂事了,但畢竟才三歲,黏人得厲害,他高高興興地跟新朋友玩了一會兒,忽然想爸爸媽媽了,可是學校和華庭不同,想見爸爸媽媽也不能立刻見到,他一下就慌了。
等把人抱進車裡,車輛駛向通往華庭的路時,小孩總算不哭了,裴彧喂他喝了點水,用巾包著冰塊給他敷眼睛。
“裴時,”裴彧他的名字,等小孩把頭抬起來,他平靜地問,“你是不是覺得哭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小時哭,一哭就有人來哄,對他千依百順,他雖是孩子,也明白這招是極其好用的,哭不管用是因為哭得還不夠久。
他小心翼翼地看裴彧一眼,蹭過來抱住裴彧的腰,啞著嗓子喊“爸爸”,企圖矇混過關。
裴彧任由他抱著,淡淡道,“哭只對心疼你的人有用,像你媽媽,可是你在面前哭,會難過,你哭一次,就難過一次,你以後還想繼續用這招嗎?”
小時呆呆地看著他,抓皺了他前的襯衫,“可是、可是那我怎麼辦呢?”
不哭還能怎麼辦呢?
裴彧垂著眼,點點他腕上的電話手錶,“你以為給你戴這個是為了什麼?給我打電話。”
“只要你說你適應不了,不想和新朋友待在學校玩,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我就會來接走你。”
小時垂著腦袋發了會兒呆,其實他一開始沒想哭的,他只是跟自己的小夥伴說他想找爸爸媽媽,小夥伴告訴他,如果想回家的話就要哭,老師們哄不了就會家長來把孩子接走。
“對不起,爸爸。”他歪歪頭,把臉埋進裴彧口蹭了蹭,又仰著臉要親親,大眼睛撲閃撲閃,“爸爸原諒我好不好?”
他的眼睛和沈知意一模一樣。
裴彧看了他一會兒,在他額頭上親了下,低聲說,“回家要認真敷眼睛,被媽媽發現眼睛腫了,會難過。”
小時脆生生地應好,他也不想讓媽媽難過的。
果然,沈知意一聽說小時沒在學校待滿時間就被接回來了,立刻就問裴彧小時有沒有哭過,猜小時是肯定會哭的。
“哭了一會兒,”裴彧說,“沒事。”
沈知意去遊戲室看寶寶,小時正在安靜地玩拼圖,他沒有玩伴,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在玩,偶爾自言自語些不著邊際的話。
“寶寶,”把小時抱到懷裡,被他親暱地攬住脖頸,“不想去上學嗎?那裡可以到很多新朋友。”
小時認真地告訴,“爸爸媽媽比朋友重要。”
其實小朋友第一次去學校都是不適應的,哭也正常,多去幾天就行了,但小時說不想去,沈知意和裴彧都不想勉強他,他們帶孩子一向是以小時的意願為主,而且孩子畢竟還小。
不過玩伴的事不能忽視,沈知意想來想去,想到個合適的人選。
週末,沈知意在家裡陪小時玩矇眼找人的遊戲,小孩找了半天,猛地抓住一個人,“找到了!”
說完就覺不對,媽媽瘦瘦的高高的,可他抓住的這個人卻矮矮的胖胖的,讓他覺很悉。
他愣了會兒,把矇眼的布條扯掉,看清眼前的人,眼睛一亮,“佳澤哥哥!”
段佳澤今年九歲,還是小胖墩一個,激地跟小時抱作一團,裡也在喊,“小時弟弟!”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多久沒見了,其實過年的時候才見過。
段佳澤在法國生活,兄弟倆一年能聚個幾次,沈知意想到他媽媽去年離婚,曾提過想帶孩子來國生活的事兒,就聯絡了一下,先把孩子接過來,暫住華庭。
雖然差著六歲,但兄弟倆很合得來,段佳澤覺得小時弟弟長得像沈知意,對他百般寵,小時呢,他覺得佳澤哥哥胖胖的很好,還很聽他這個小不點的話,也很跟他待在一起玩。
沈知意看著哥倆好的樣子,知道小時算是有個靠譜的玩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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