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種著幾棵落葉喬木，地磚很干凈，花盆里的花葉蔥蔥郁郁，應該是經常有人過來打掃。

蘇雁念的建筑學，對園林設計和這種結構的老四合院有著特別的：“晏叔叔，我可以拍照嗎？”

“可以。”

蘇雁拍照的時候，把晏回時也框進了鏡頭。

他上鐫刻著與這座院子相似的淡遠悠長，一眼不見底。既帶有一種高不可攀的矜貴神，又親藹得讓人覺得安全踏實。

晏回時帶蘇雁在院子里轉了一圈，遞給一串鑰匙：“這兒離你們學校不遠，想來就來。”他指了指后：“你可以住那間。”

蘇雁控制著角上揚的弧度：“好。”

晏回時說：“你念的專業很辛苦，要注意，盡量別熬夜。”

蘇雁點頭：“嗯！”

握著那把開啟他家門的鑰匙，蘇雁覺得，突然離這個男人很近很近。

一直待到傍晚。

晏回時帶蘇雁去附近一家涮羊店吃飯。

路口有許多賣糖葫蘆的街邊攤，蘇雁的眼睛長在上面似的。

“吃飯之前別吃零食，”晏回時敲了下的腦袋：“一會兒該吃不下飯了。”

蘇雁：“……吃完飯以后可以吃嗎？”

“你還吃得下的話，能。”

吃完飯之后。

蘇雁的肚子撐得一滴水都裝不下。

是無辣不歡的南方人，從來都不知道清湯寡水的涮羊能這麼好吃。

送回宿舍之前，晏回時還是給買了一串糖葫蘆。有草莓、山楂果，還有水桃，特別人。

趁他打電話不注意，蘇雁轉過去拆開包裝紙，咬了一顆草莓。

被晏回時逮個正著，他眉眼帶笑：“小朋友都吃這個？”

又被小朋友，蘇雁不服氣，踮起腳尖把糖葫蘆喂到他邊：“你嘗一顆，真的很好吃。”

晏回時垂眼，看著那串晶瑩剔的糖，遲遲沒有作。

蘇雁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一下子回手：“……逗你的，才不給你吃。”

一只手臂越過來。

晏回時奪走了的糖葫蘆：“吃獨食這習慣可不好。”

他低頭咬了一顆。

蘇雁因他和同吃一串糖葫蘆而到耳熱，一直到宿舍門口都沒有吱聲。

上樓之前，晏回時的聲音在后響起：“蘇雁，你的……包包。”

“謝謝。”

蘇雁背上雙肩包，走出幾步，又轉頭：“晏叔叔，你明天還是住那家酒店嗎。”

“嗯。”晏回時轉過：“怎麼了？”

蘇雁：“我能過去……吃飯嗎？”

晏回時笑：“小饞貓。”

蘇雁藏好小心思，低聲嘟噥：“學校食堂的飯我都吃膩了。”

“好。”晏回時把房卡給：“我不在你就自己待一會兒，別在外面逗留，不安全。記住了？”

“記住了！”

*

蘇雁一回宿舍就被室友抓包。

“哇哦，約會的小人回來啦。”

蘇雁：“……不是約會。”

“細心的我卻發現你手上多了一串鑰匙，以及一張房卡。”

其他兩顆腦袋同時探出來：“蘇雁什麼時候開始談的？你們這麼快就去開房了！？”

蘇雁解釋不清，紅著臉把房卡塞進包里，支支吾吾道：“我就是，去吃個飯。”

室友眼尖地瞥見房卡上的酒店名稱：“在五星級酒店開房吃飯，你男朋友是土豪！”

蘇雁：“他還不是我男朋友……”

“加油寶貝！你長得這麼漂亮，一定行！”

長得漂亮。

連梁雩潔那種得挑不出病的頂流明星都被他拒絕過。漂亮，在晏回時面前好像是最沒有用的。

躺在床上，蘇雁回憶今天一天發生過的點點滴滴。

去過晏回時從小生活的地方，還彈過他書房里的舊鋼琴，替他保管著他家的鑰匙。

他對，應該是特別的吧。

雖然這份“特別”，有著爸爸的關系在里面，晏回時對也是出于長輩對晚輩的照顧。

可是這些對來說，就是所的，最大的回響。

*

蘇雁每天都會去酒店“吃飯”。

五星級酒店的廚師花樣很多，連續幾天的菜品不帶重樣。蘇雁明顯覺自己臉上長了。

周末，蘇雁收到晏回時的信息，說他今晚有應酬，自己吃。

蘇雁把還沒上桌的菜退掉。已經醒好的紅酒不能退，趁晏回時不在，蘇雁端起來嘗了一小口。

真難喝。

晏回時喜歡喝點兒這個酒，每次看他用的樣子，蘇雁都躍躍試，但他從來不讓喝。

難道這跟吃榴蓮臭豆腐一樣，要多試幾次才能到味？

蘇雁又嘗了一小口。

還是好難喝。

繼續嘗了第三口，第四口。

喝完一整杯，還是沒有到這酒的味。

……

*

晏回時提前回到酒店，一進門就看到喝得臉頰通紅的小姑娘。

“哪里來的小醉鬼？”

蘇雁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虛般地趴回去，有些生氣：“不好喝！”

晏回時笑得無奈：“不好喝，還喝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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