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剛落,迎面就看見一隊高大健碩的侍衛快步跑來,隊形無比整齊,腰間還別著長刀,威風赫赫。
這種侍衛在泠州是看不見的,乃是皇帝的前侍衛,泠州一地,只有皇上和皇太孫能夠任意調。
蘇漪手疾眼快,趕忙拉著紀云蘅往旁邊讓了幾步,沒擋著路。
那些侍衛快速經過,沿著樓梯便上去了,鬧出不小的陣仗,惹得周圍人都好奇地張。
紀云蘅的眼神跟了片刻,就被蘇漪拽著出了萬花樓,離那是非之地遠去。
雖說離開得匆忙沒能找柳今言道別,但紀云蘅的心并未影響,坐在馬車中時,仍不肯將花籃撒手。
花籃里還剩了些花瓣,放了柳今言給的荷包和那些甜食,還有一對珠花耳環,那是柳今言給的生辰賀禮。
說時間匆忙,沒準備別的東西,手上只有一對耳飾能送出。
但對于紀云蘅來說,收到禮就足以讓開心,而不在乎是什麼樣的禮。
馬車行往北城區,道路逐漸寬敞。
北城區是泠州最為富裕之地,大多達貴人都居住在此地,是以這里的道路都修得比別的城區要寬廣,單是中間的車道就并列兩條。
路邊也沒有擁賣的攤販,隔一段距離就有三四個侍衛結隊巡邏,保證街上的治安。
紀云蘅將下擱在車窗,馬車行路時的顛簸將的腦袋顛得晃,只覺有趣。
“姨母,我們為何要來北城?”
蘇漪賣了個關子,“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紀云蘅就不再詢問,靜靜地等著,馬車行駛兩刻鐘,才緩緩停下來。
紀云蘅提著擺下了馬車,就看見面前是一座宅子。
兩扇門像是剛刷上的朱漆,嶄新亮麗,黃銅的門環折著。門前無階,兩邊擺著石鼓,潔白的石墻往兩邊延。
腳步聲落在紀云蘅的邊,轉頭詢問蘇漪,“姨母,這是你的新宅子嗎?”
“是給你的生辰禮。”蘇漪笑瞇瞇道。
紀云蘅怎麼也沒想到蘇漪會送一座宅子。
北城區的宅子昂貴得嚇人,可謂寸金寸土,且尋常人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
蘇漪到底也是做了二十多年的老板娘,在泠州的人脈不,又幾乎傾盡了前半生所有的積蓄,才買了這樣一座房子。
道:“這塊地我早就看好了,本來是想在你及笄那年送你的,只可惜那年我還沒有能力在北城區購宅,遲了三年才給你。”
紀云蘅滿臉迷茫,看著面前的房屋久久反應不過來。
不知道買這樣一座房子要花多錢,但一定極為昂貴,第一反應便是不想蘇姨母破費。
可這些年蘇漪給的東西,從沒有讓拒收的道理。
給了紀云蘅很多,卻還是覺得不夠。
“佑佑,你看那。”蘇漪攬著的肩,帶著轉過來,朝著斜對面一指。
隔著街道,約莫往東十數丈之遠,紀云蘅看見一座破舊的宅門。
門上的漆掉得滿是斑駁,在上面的封條也褪了,層層鎖鏈掛著,顯然是一座廢棄了很多年的宅子。
陳舊,頹敗,莫名讓人覺孤寂。
紀云蘅看著那宅子,腦中閃過什麼。
記憶中好像有那麼一點悉,但時間太久遠了,紀云蘅再回憶時,什麼畫面都抓不住。
紀云蘅怔怔地看著,許久才出聲問:“那是什麼地方?”
蘇漪卻沒有回答,而是了一把紀云蘅的頭,仿佛的目的就只是讓紀云蘅看一看那荒廢的老宅子而已。
蘇漪將帶進去逛了一圈,宅子是舊的,但里面的東西和建筑都被翻新過,二進落的結構,前堂和后院都不算特別大,但若是讓紀云蘅一個人居住反倒顯得空。
地契與鑰匙等東西都擺在正堂的桌子上,由蘇漪親手給了紀云蘅。
十八歲生辰這日,蘇漪傾盡家產,讓紀云蘅在泠州擁有了屬于自己的一座宅子。
正午吃過飯之后,紀云蘅就回了小院。
今日收獲頗,將那些禮都好好地收進盒子中,藏在了自己認為的,絕對蔽的地方——床榻下面挖的里。
下午的時間,將裳洗了洗掛去后院晾曬,坐在院中逗小狗玩,又看了會兒書,日頭開始朝西邊落下。
今日六送的晚飯比平日晚了足足一個時辰,紀云蘅得肚子咕咕,還以為今晚沒得吃時,六前來敲門。
趕忙跑去開門,就見六慌慌張張地往里進,用肩膀將門給抵住,道:“大姑娘,快吃吧,這是奴婢從后廚找來的,雖說不算好,但能填飽肚子。”
紀云蘅掀開蓋子一看,果然菜要比之前差許多,且像是中午剩下的。
將食盒接過來,見面凝重,問道:“怎麼了?”
六朝外張了幾眼,這才小聲道:“出大事了,二公子被抓了起來,如今關在獄中呢。”
紀云蘅驚訝地睜大眼睛,頓時也覺得不了,拉著六細問,“因為何事,什麼時候被抓的?”
“未時那會兒傳來的消息,老爺聽了后立馬就出門去了,到現在還沒出來,夫人和三姑娘一直哭呢,宅中現在得很,后廚就沒開伙。”六著聲音,又道:“奴婢聽外出才買的家丁說,好像是二公子在萬花樓里與人爭搶游舞姬,與人大打出手,鬧到了太孫殿下的面前,這才讓人給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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