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流以為江淺真的死了,沒了搖錢樹,他過得很拮據落魄。他賭癮一直沒徹底戒掉,最終連家產都輸掉了,一度撿垃圾為生。
好在賭癮戒掉了。
兩口子在工地上打零工,維持生活。
當薄念琛聯系到他,說江淺還活著的時候,江東流竟然在電話那端痛哭流涕,一個勁的說對不起江淺。
雖然有一些誠意,但也不排除還想在江淺上撈一票的想法。
薄念琛派人去接了江東流來見譚歡。
幾年過去,風吹日曬的,江東流蒼老了不。不過他曾經的樣子,譚歡也不記得。
江東流見到薄念琛,依舊有些畏懼,點頭哈腰的招呼:“薄,薄。”
薄念琛沒怎麼搭理,帶他去見譚歡。
“淺淺失憶了,現在譚歡。”薄念琛對他說。
“好好,我知道了。”江東流點著頭。
兩人上了樓。
譚歡正在觀看自己的影片,希能記起一些過去的片段。
坐在臺上,曬著溫暖的,表寧靜,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江東流的眼睛,忽然間就潤了。
那麼好的養,被他作掉了。
現在才知道江淺的好。
可已追悔莫及。
聽到聲響,譚歡轉過頭來,一下子看到江東流,微微一怔后,輕問:“這位叔叔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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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念琛沒有告訴,江東流要來。
不待薄念琛介紹,江東流激的開口:“淺,歡歡,我是爸爸啊。”
爸爸?
譚歡蹙了一下眉頭,的爸爸不是譚吉昌嗎?
薄念琛這才說:“歡歡,你有一個養父……”
他大概的講了一下。
先前譚歡就知道自己小時被收養,薄念琛一說,就接了。
只是對江東流的覺非常的陌生。
“坐吧,叔叔。”客氣招呼。
既然江東流曾經對不好,也不必再他父親。
過去的一切,已經隨著記憶掩埋。
聽著這一聲叔叔,江東流心上痛,他抹了抹紅紅的眼睛,走到譚歡的邊,拖過了一把椅子坐下,他下意見識的去握譚歡的手。
但突然看到自己手上的老繭和污垢,又了回來。
“歡歡,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雖然容貌變了些,但大致樣子沒有變。活著就好。”江東流說著哭起來,“歡歡,爸爸原來對不起你。”
說著噎。
譚歡遞了一張紙巾給他:“叔叔,吧。”
江東流接過那張紙巾,捂著眼睛嗚嗚的哭起來,滿腔的負疚:“歡歡,你從小懂事,乖巧。可我還打罵你,沒讓你有一個快樂的年。
后來你能掙錢了,我又賭,給你添債,讓你掙那麼多錢,都被我輸掉了。
我不配做你爸爸,你不再我爸爸也是應該的。
我本來也沒有臉來見你,但聽說你失憶了,需要我幫幫忙,我這才有臉來看看你。歡歡,爸爸現在不賭了,真正的洗心革面了。
我在工地上干活,雖然辛苦,錢也不多,但能養活自己。
我們一家,再也不會給你添麻煩了。”
江東流聲淚俱下的說著,看得出來是真的改邪歸正。
譚歡心眼,聽到江東流這番話,也跟著流淚。心里似乎有個模糊的影子,仿佛就是江東流年輕時的樣子,舉著手打,罵……
這些,雖然是不愉快的記憶,但到底是想起來了一些,雖然很模糊。
江東流問要錢的景,似乎也想起一些。
“有一次,你澳門賭博,欠下了幾百萬的債務,是念琛贖你回來的,對不對?”譚歡忽然說。
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就源源不絕的涌進來關于江東流的記憶。
薄念琛一臉驚喜:“歡歡,你記起了?”
“有一點印象。”譚歡說。
江東流激:“是,是的,歡歡,是有這麼一回事兒。就是那次之后,你和我宣布斷絕關系。再后來,我就聽到你去世了。
后來,我爛賭了一段時間,但現在賭是真的戒了。”
“戒了就好。”譚歡語氣平靜,“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吧。正常需要幫助的地方,我還是會幫助你們的,但絕是再替你們還賭債。
不管怎麼說,是你們養我長大。養恩終歸是恩。”
江東流聽得愧難當:“歡歡,你還是那麼善良。爸爸要是再不走上正途,就真的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不瞞你說,我很丟臉的做過乞丐。但是我好手好腳的,沒幾個人施舍我錢,甚至還被他們謾罵,當初我很憎恨那些人。
后來有一天,有一個小孩拿著一塊錢,搖搖晃晃的走到我的面前對我說,叔叔,拿去買糖吃。
你知道嗎,就是那句話了我。因為那個小孩太像你小時候了,我記得,有一次你也是撿到一塊錢,興致的跑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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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在撿煙屁,你乖巧的對我說,爸爸,拿去買煙。但是我……真是個混蛋,很生的拽走你手上那塊錢,還罵罵咧咧的說,一塊錢買個屁的煙。
不知為什麼,當時你有些不明所以的那個表,一直藏在我的腦海里。直到這個小孩拿一塊錢讓我買糖時,我忽然間到愧。
我好手好腳的一個人,為什麼要去乞討,遭人白眼?后來,我就去工地上挑桶,搬磚,很苦,但是掙的錢,我用得心安理得……”
回想不堪,江東流哽咽得說不下去。
譚歡又遞過去紙巾。
江東流接過,抹干淚笑:“歡歡,你若想起了過去,千萬別記恨爸爸。那時我是混蛋,但我現在真的改變了。
你看這手,不是真正的勞,不會這麼糙。”
江東流出自己的手。
譚歡點頭:“只要你洗心革面,你們仍然是我的養父母,我不會忘記你們的。”
“歡歡,謝謝你。”江東流捂臉痛哭,“謝謝你原諒爸爸。”
在江家生活的片斷,譚歡記起了一些。不過都是江東流父母對的苛待,但事過境遷,看到改變的江東流,也沒有對他記恨。
江東流臨走時,譚歡給了他一筆錢。
江東流推辭一番后收下。
觀察了一段時間,譚歡發現江東流夫婦并沒有揮霍那筆錢,才又替兩人買了一套房子,并給江東流找了一個小區保安的工作,又給養母開了一個水果攤。
掙的錢,足夠一家人開支。
江東流夫婦激不盡,并沒有像往日對譚歡索取更多。
經歷過苦難,江東流是真正的做人做事了。
為了恢復更多的記憶,譚歡主對薄念琛說:“念琛,我想去B市,看一下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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