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衛君歡就去當值了。
要下鄉的衛桐在馬車里的時候挑著簾子往外看了看,不由笑了一聲,喊:“喲,這不是三哥嗎?擱這兒站崗呢。”
這事是玉凰告訴的。
玉凰現在正老老實實的坐在馬車里搖頭。
不找三哥笑話兩句疼。
衛君歡往這邊一瞅,從燦爛的笑容里頓時到一不懷好意思,頓時走了過來,對的車夫喝斥:“停,檢查。”
“馬車里都什麼人?”
“……”
他認真起來,道:“我懷疑你們馬車里裝了不干凈的東西,都下來。”
得,還來勁了。
衛桐:“別理他,走。”
只是一個車夫的李林不敢。
老百姓沒有不怕當差的。
玉凰直翻白眼,忙探出頭喊:“三哥,是我。”
衛君歡面帶了笑,“原來是公主,那沒事了,一場誤會,請吧。”
“……”
馬車噠噠離去,玉凰瞅著某人瞬間變黑的臉,笑后忙抱住的胳膊道:“六六,你搭理他一個看門的干什麼,你這不是自降份嗎?”
雖然是一人看門的,可要每次在城門口來刁難一番,也夠氣的了。
完敗的衛桐莞爾一笑,“玉凰說得極是。”
馬車噠噠而行,前往了百壽村。
衛桐玉凰來到學堂,看村里的孩子,主要也是來看看任臣。
聽莫文歌說,出嫁那天,任臣哭得像死了娘。
在他們看來,嫁人了,就是青侯府的人了。
可能就會與他們疏遠了。
以前都在一個村里,一個家里,天天都能看見。
一步一步的,遠走遠越了。
衛桐來到學堂后趴在窗欞前悄悄看了看,任臣端得端正,也聽得認真。
今天上午的課還是祁夕在為他們授課。
這人多才多藝,就沒有他不會的。
這一節課他上的是書法課。
書法優的前二十名的學生都會得到他獎勵的筆墨紙硯。
筆墨紙硯都是極貴的東西,他們都舍不得買,但努力的學子本不需要買,是獎勵的筆墨紙硯就夠他們用的了。
衛桐在外面看了看后,帶著玉凰一塊悄悄進了學堂,坐在了后排。
等這堂課結束,他們把所寫的都給祁夕,他會逐個查看,寫上評語,評為優良差。
“姐姐,姐姐。”
任臣一回頭就看見了,沖跑過來,抱住的腰。
抱了一下后很快就又松開了。
不知不覺,他也十歲了,已慢慢有了小小年的模樣了。
再不是三年前衛桐初見他時,因為失去親人,坐在地上失聲痛哭的小娃娃。
衛桐他發頂,含笑道:“聽說你們這個月表現得更好,禮品我帶來了,李房你來負責發下去。”
李房高高興興的去照著名單發禮品。
任臣站在衛桐邊不肯離開,一眼不眨的看著道:“姐姐,你中午在家里吃飯嗎?”
“吃,我等你下課。”
聞聽此言的任臣眼里直放,莫文歌他腦袋笑話他:“小哭包。”
這邊說了一會話,再次開課時衛桐就走了。
已經十六歲的霍揚今年也沒在此讀書了。
他迷上雕刻帶給他的就,現在專心在家做雕刻。
衛桐過去的時候他被各樣的雕刻所包圍了。
每一個都栩栩如生。
當真是彩絕倫。
看見衛桐過來,他面上也是一喜,站了起來,“六六,你來看我了。”
衛桐‘嗯’了一聲,道:“你跟我去青侯府住吧。”
既然也不讀書了,想把他和任臣都接到邊來。
霍揚婉拒:“好好的怎麼又讓我去那邊住,我在這兒不好的嗎?”
“我打算過了年,就安排任臣跟子蘇一起讀書。”
“臣臣喜歡讀書,將來一定不會令你失的。”
衛桐:“你也沒讓我失。”
“你不用安我,我知道我是最差的一個。”
衛桐坐了下來,道:“你差在哪里了?”
“我……”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人生不是只有讀書這一條路,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般妄自菲薄的?”
“對不起六六。”
“你沒有對不起我,霍揚,你要學會接納自己的一切,好的壞的,都接納,和人攀比只會害了你自己,你好好想想我的話。”
說罷這話,站起來走了出去。
當年逃荒的時代已過去了三年。
三年來,每個人都在進步。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了。
人生就像爬山,有的人會越攀越高。
有的人可能就在半山腰,但這不是他的錯。
力量有多大,走得就有多遠。
不論是在山頂,還是在山下,只有保持良好的心態,才能活得自在。
*
午時
任臣、莫文歌和祁夕都從學堂里回來了。
一家人坐下吃飯,衛桐和任臣道:“臣臣,等過了年安排你和子蘇去一個學院,在一個學堂好不好?”
“不好。”
這麼干脆,“為什麼啊?”
這一個個是要鬧哪樣?
“要花好多錢呢,我不想姐姐花錢。”
衛桐:“你這麼為我省錢,姐姐謝謝你了。”
“你要真不想去,姐也不勉強你,就怕子蘇要是知道,又該失了,他可是一直盼著你過去和他一起讀書。”
莫文歌瞧他那磨嘰勁,都替他著急,道:“臣臣,你讀書讀呆子了啊?”
“去城里才能接更多的知識,等你將來做了進士,再多的錢都賺回來了,你再好好報答嫂嫂就是了。”
任臣還是有些糾結。
姐姐養他已經不容易了,他還要花姐姐那麼多的錢去讀書——
王小慧也道:“臣臣,文歌說得對,你要考慮清楚了,別人想去都沒這個機會呢。”
“那,那好吧。”
玉凰點他腦袋:“小樣的,求著你似的。”
任臣嘟嚷道:“別我頭。”
玉凰:“我就你頭,我就你頭怎麼了。”
明明六六都可以,到這就不行了。
這不明擺著區別對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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