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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臘月。
街市上異常熱鬧。
徐家剛搬了新家,又要各安置,又要迎來送往,人人忙得不可開。
莫玉珍和曾念姑嫂二人來徐家恭賀喬遷之喜,恰好徐春君也在娘家。
三人見了麵,既高興又慨。
們初見時都還隻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如今都已為人妻為人母。
期間或順遂或波折,卻都已不再是當年的模樣。
“那日你家姑娘滿月宴,我們見你太忙,沒來得及跟你多說話。”莫玉珍自從嫁到曾家之後,很得公婆重。
大方得,品溫厚,又先後生下兩個兒子。
可謂圓滿。
“前幾日我進宮去,娘娘還說許久都不見你進宮去了,想是王府裏頭也忙年呢!”徐春君說。
曾李娶的是鴻葉郡主,對方份高,又不耐俗務。
因此管家的事就落在了莫玉珍頭上。
這位莫二小姐,雖然看上去溫溫,卻是一把管家的好手。
如今永賢郡王府還真是離不了。
“縣主,怎麽沒把你家千金帶來?那孩子可真好看,又聰慧。”徐春君跟莫玉珍說完了話,又問曾念。
曾念溫一笑:“陪父親下棋呢!你不知道和父親更親近,兩個人一下棋就是大半天,誰也不應的。”
“縣主這一胎也快六個月了吧?”徐春君笑問,“趕在三月裏生,正是好時候。”
“我也說呢!這孩子有福氣。”莫玉珍道,“而且一點兒也不折騰大人,是個孝順孩子。”
如今曾念和陳思問也是同心同德,陳夫人不再為難兒媳,曾念的日子也過得舒心多了。
“我前兒聽姑姑說,你們家六爺的親事也議定了?真是恭喜恭喜。”徐春君因著徐瑯的緣故,對陳家的事很清楚。
陳思敬行六,故稱六爺。
“說起來都是緣分,公公婆婆還一直擔心他的婚事。
如今總算有看中的了,所以趕定下來。”曾念笑得很舒心。
陳思敬的婚事一直讓家裏人頭疼,他比陳思問還大兩歲,可是還沒家。
“聽說是陸侯爺妹妹家的兒?”莫玉珍喝了口茶說,“他們家上個月才進京吧?”
“就是進京那天在路上遇到了。”曾念笑,“所以說千裏有緣一線牽。”
三個人說了半天話,綠蓴從家裏找了來。
笑著對徐春君說:“姑娘,咱們家也來了好多客人。姑爺說了,您若不回去,他一個人招待不來。”
徐春君聽了也笑:“都誰來了?可預備了飯不曾?”
“陸家姑太太一家,連同他們家新回京的二姑一家。”綠蓴說,“眾人指名要見您,姑太太他們已經起了牌桌,廚房正備菜呢。”
這時徐家二宋氏走過來,問徐春君:“給剛才那兩家的回禮怎麽定?我有些拿不準,你快幫我看看。”
“二嫂,幫你看完這個,我得回家去了。”徐春君說。
“馬上就該吃飯了,急什麽?有你最吃的羊花。”宋氏不願放小姑子回去。
“我原也打算留下吃飯的,可是我們家也來了許多客人,不回去不了。”徐春君笑著歎了口氣。
“那就沒辦法了,我們把給你裝到食盒裏帶回去。”宋氏說,“還有道凱從鋪子裏拿回的幾匹上好綢子,你若用不上送人也使得。”
“二哥哥下江南去采買也該回來了,如今宮裏一半的綢緞都歸他采買,也的確忙了些。”
“他做生意做慣了,倒也還好。如今柏哥兒鬆哥兒他們看樣子讀書還,尤其是五弟道啟,是天生的讀書種子。徐家複榮,全靠他們了。”宋氏說。
“還說呢,我帶道啟去我們家住些日子。”徐春君說,“早起我來跟他說了的。”
“那好,我趕跟著他的人收拾收拾。如今家裏各忙,學堂裏又放假。去你家好歹有個清淨的地方讓他讀書。”宋氏忙過一個丫鬟來,讓去傳話。
“隻是隨的服帶上幾件就夠了,別的我家裏都有。”徐春君不忘叮囑。
這時徐柏的母親,徐家大也從那邊走過來,問徐春君為什麽家去。
徐春君隻得又解釋了一遍。
“大嫂,你那邊布置得怎麽樣了?我該過去幫你收拾收拾的。”徐春君滿含歉意地說。
“慢慢忙吧,又不急在這一時。
那邊也離不了你,況且有客人來了,你不回去怎麽?
春君,徐家最難的時候是你撐了下來。”大拉著徐春君的手十分慨,“當初如果不是你,也不會有徐家的今天。”
丈夫徐道安雖然出家去了,撇得他們母子孤孤單單。
但好在徐家如今又有了爵位,長子不在,徐柏就是長房長孫,將來是要襲爵的。
不管怎麽說,也算是終有靠了。
一時徐道啟收拾妥當來找徐春君,徐春君便牽了他的手出門去。
“姑娘,當年咱們進京求人,我常常為你覺得不值。”上了車後,綠蓴看著徐家府門上的匾額說,“可如今看來,還是你的眼長遠。那些隻想獨善其的,往往連自己都不能保全。”
“這天底下什麽事都要靠經營,尤其是境遇不好的時候。
總要有人先挑起重擔,才能讓一個家族出現轉機。
隻是敗無法保證,我也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馬車慢慢向前走著,後麵是徐家的新府邸。
忙碌熱鬧,喜氣盈盈。
徐春君回到家下了車,一進門就聽到孩子們的笑鬧聲。
原來思坎達正領著一群孩子玩兒呢!
他和綠蓴的兒特別紮眼,碧眼金發,白皙。
“納答罕,一會兒進去給我們跳個舞。”徐春君笑著了那孩子的小臉兒,“姑太太最喜歡看你跳舞。”
“知道了。”納答罕脆生生地答應了。
徐春君進了屋,那些人正抱著芳菲玩呢。
見徐春君回來都笑著說:“可算把你給盼回來了!”
“真是對不住了,好在大夥兒都不挑我的禮。”徐春君笑容可掬,“姑姑快幫我引薦引薦,告訴我該怎麽稱呼。”
陸夫人便牽著的手一個個告訴。
走到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跟前,說道:“這就是二妹妹家的大兒了,小名簫,和陳家才定了親。”
徐春君見這姑娘端莊大方,眉目清秀,和陳思敬很般配。
那簫也和徐春君一見如故,陸太太跟提起過好多次徐春君。
蕭還沒見到的時候,心裏就已經對十分敬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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