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康年走了後,薑漠走向盛煙,冷著臉訓斥一聲。
“這種天氣穿這樣,活該你冷!”
裏嚴厲的訓斥著,卻是拉開服把攬在了懷裏,盛煙眼睛發亮,手抱住他的腰,薑漠讓鬆開,喜滋滋的開口。
“抱得更暖和一點”
嘖嘖,越來越知道疼媳婦了,非常好。
薑漠臉上雖有嫌棄,但並沒有推開,就這麽摟著走了。
一路上,盛煙的心非常好,恨不能整個人長在薑漠上,最後下臺階的時候,已經像八爪魚一般纏在他上,薑漠頂著滿腦門黑線,順了的意,直接把抱起來了。
到了停車場,不輕不重的把扔進副駕駛,自己從前麵繞過去坐進駕駛座。
盛煙係好安全帶,剛才路上隻顧著吃他豆腐差點忘了正事,自己這一裝扮還是有必要重新解釋一下。
“老公,我昨晚跟你說了,今天朱文耀要演一出戲,他那個來幫忙的朋友臨時有事,所以就找我幫忙了,我主要是為了朱佳的案子”
解釋的時候,從包裏拿了卸妝水和鏡子,麻利的卸妝,薑漠把車子開出停車場,扭頭看了一眼。
“演個戲而已,非要穿這樣?”
盛煙摘了假睫,“我演的是富二代非常難纏的前友,這種扮相既能顯出‘難纏’,又配得上‘富二代’的惡趣味,還能襯托出龐豔蓉的清麗俗,一舉三得,更近角”
說到這裏,手裏的作一頓,扯著外套出半個香肩,曖昧的朝他拋個眼。
“老公,你說實話,你喜不喜歡我這樣穿,是不是有新鮮的,你要是興趣,我天天晚上換著花樣穿給你看”
新鮮?
薑漠的目在上掃一眼,嗯,確實有新鮮,這個新鮮,讓他想狠狠欺負......
後麵傳來刺耳的喇叭聲,薑漠回神才發現綠燈了,忙揮去那些旖旎的罪惡心思,慢慢的把車開走。
盛煙見自己調戲功,喜滋滋的放過他,卸完妝後,從後座拿了個手提袋,翻出一件灰長款羊絨大換上,頗為氣惱的歎了口氣。
“就是怕回家被你們看到,所以來之前我就準備了卸妝的東西和服,回家之前我會收拾好的,沒想到還是被你看到了”
唉,真特麽衰,幸虧是高彥,萬一是不認識的律協會長,肯定要給薑漠丟臉了。
薑漠聞言,想起來一件事,“你是劉康年的助理,手裏應該有律協的人員手冊,你不知道高彥是會長嗎?”
盛煙眨眨眼,“我知道啊”
看到名字的時候就找律協的朋友打聽過了,見到了高彥的照片,所以早就知道律協的會長是高老師。
薑漠蹙眉,“怎麽沒聽你說過”
盛煙笑道:“這有什麽好說的,一來高老師很忙,二來,高老師對我的影響還大的,我隻是個還沒獨立的律師,一個小角而已,沒混出名堂不敢去見恩師,覺得丟人,所以能躲著就躲著,三來,我現在去攀,肯定有不閑言閑語說我有後臺,我臉皮厚倒是無所謂,現在人言可畏,我怕閑言碎語給高老師惹麻煩”
天空不知何時開始飄落雪花,盛煙朝窗外看去,思緒縹緲,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說話。
薑漠想起在吃飯時就開始沉思,就問了一句。
“在想什麽?”
聽到薑漠的問題,盛煙抿,從窗外收回視線,目落在他英的側臉上,遲疑了下,才慢慢開口道:
“其實剛開始院長建議我申請‘煙花’獎學金的時候,我是不願意的,雖然那時候我確實很缺錢,但我知道那種獎學金都是和律所掛鉤的,我覺得那像賣契一樣,而且我那時候更偏向於當法,所以不想拿那筆目的太強的獎學金”
“於是我把申請表格還給了院長,並把想法告訴他了,但是沒過多久院長又把表格給我了,他說這筆獎學金沒有條件,隻要我能達到標準就能得,不需要跟律所簽訂協議,以後我去哪也不會被約束”
薑漠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幽暗的眸子深沉如海,這話,倒是跟劉康年的話對上了。
盛煙繼續道:“我不相信有這樣的好事,可校長告訴我,這是他以前的學生設立的,是為了回饋母校,不是為了利益,我是相信院長的,所以我申請了,後來,偶然間我聽說了那獎學金是薑家人設立的”
說到這裏,朝他咧笑。
“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對你們薑家人的印象可好了,換句話說,算是你們資助了我,如果沒有那筆錢,我當年怕是要累的英年早逝,這恩太大了,所以當我聽了高老師的建議選擇當律師後,我的第一選擇就是河煙”
又把目移向窗外,看著飄落的雪花,臉上盡是惋惜和憾,喃喃道:
“我在想……如果早知道最後要來河煙,我當初不該那麽傲氣,我應該老老實實的簽協議”
這樣,還能見見自己的大恩人。
剛才聽了高彥的話,是真的很憾沒當麵跟薑河說聲謝謝。
那兩年是人生的十字路口,也是跟陳清矛盾激化最厲害的時候,那筆錢和高彥,都是的救命稻草。
今天才知道,這一切的幕後推者竟然是薑河......薑河,還沒當麵謝謝他,真是憾啊......
薑漠把車子停在路口,盛煙回神的時候他已經下車了,趴在窗戶上看他走進路邊的超市,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盒煙。
煙?薑漠心不好?
有了這個認知,盛煙立刻老實了,薑漠開了車門上來,搖下車窗,拿了煙含在裏,準備用打火機點燃的時候側頭看了盛煙一眼。
“介意嗎?”
盛煙搖頭,“不介意”
白煙嫋嫋中,盛煙側靠在椅子上,目落在薑漠上,注視著他煙的作,看的久了,竟覺得他裏那煙是可口的食,特想衝上去吃一口。
薑漠的手搭在車窗上,作輕慢的點了點煙灰,一口白煙從他裏吐出,聲音低沉沙啞。
“你是第二個,讓我大哥這麽用心的人”
用心?
盛煙著下沉思,按著劉康年的意思,薑河對用心是想讓去河煙,是事業上的用心,那第一個用心,應該是上的。
就是剛才劉康年提到的,那個薑河喜歡的姑娘。
“你大哥那麽優秀,他喜歡的姑娘肯定跟他一樣優秀”
能被薑河喜歡,一定非常幸福。
車窗外有雪花飄進來,落在薑漠的胳膊上,上,他像是沒看見,大口大口著煙,沉黑的眸底盛滿灰暗和蒼涼。
“我隻知道大哥有個非常喜歡的人,不知道優不優秀,沒見過,甚至連的名字都不知道”
盛煙錯愕,覺得薑漠的緒不對勁,正想著要不要換個話題,突然聽薑漠道:
“我答應娶你,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盛煙愣住,抬頭看過去,恰對上薑漠複雜深邃的眸子,隻見他猛吸了一口煙,層層白煙中,他說:
“因為我媽不喜歡你,因為我們不是門當戶對,所以我要娶你”
這話把盛煙說懵了,“聽不懂”
薑漠一煙完,又點了一,他往後靠著子,目過前麵的玻璃看向外麵的雪花,第一次,說出心裏那個藏多年的暗。
“我對我媽,是有怨恨的”
沒錯,他怨恨他的母親,不是什麽深仇大恨的怨,卻也是記憶深刻,無法釋懷的怨。
如果不是母親,大哥會有一段非常珍貴的,會有個兩相悅的人,會有一段幸福的婚姻,會有個孩子,不會至死都在憾......
“我媽這個人,被外公外婆寵壞了,雖然心不壞,但是任衝,沒有那個能力,偏偏喜歡把控我們的人生,總想著讓我們按著的喜好娶妻生子”
“希我和大哥娶個門當戶對的賢妻良母,希薑雨婷嫁個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當然,兒媳婦和婿必須都是經過挑選,喜歡的”
“喜歡董凱,所以讓薑雨婷嫁給了董凱,喜歡田若楠,所以想讓我娶了田若楠,我不願意,加上我年齡最小,所以催婚主要針對大哥”
“那幾年,大哥跟你之前的況差不多,幾乎每年都要相親,方全是我媽朋友的兒,或者我爸同事的兒,又或者是外公生意夥伴的孫,基本都是一個款,長得漂亮,家世好,琴棋書畫樣樣通”
“是我媽的克星,大哥被急了就請出麵,我媽妥協了,不再大哥相親,說可以讓他自己談,但是有個條件,不能找同行”
盛煙聽到這裏,忍不住了一句,“為什麽不能找同行?”
薑河是律師,薑漠是律師,薑父生前是刑事庭的法,再來一個同行不香嗎?
而且......
“你媽不是喜歡田若楠嗎,一直想撮合你兩,田若楠不就是律師嗎,不讓你大哥找同行,卻拚命想給你塞個同行,這不是”
‘有病嗎’三個字被盛煙咽了回去。
雖說薑漠在跟吐槽親媽,但還是不要當著他的麵說婆婆壞話,就像可以罵盛子澄,但別人不能在麵前說盛子澄一句。
薑漠了兩口煙,吞雲吐霧中,眸更灰暗了不。
“就是因為喜歡田若楠,就是因為田若楠是律師,所以,才不讓大哥再找個律師”
律師這個職業,工作量大,每天圍著當事人轉,在家的時間實在不多,父親是法,工作繁重也不常在家,所以母親其實是不喜歡他們這個職業的。
也為此跟父親吵過,甚至有段時間因為他們都在忙碌忘了的生日,大發雷霆,著他和大哥改行。
“我媽的意思是,兩個兒媳婦必須有一個放棄事業,乖乖在家做家庭主婦,照顧一家子人”
“想讓我娶田若楠,田若楠是律師,且不會放棄事業,所以,跟妥協的唯一要求,就是堅決不能讓大哥找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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