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與堂妹約定了什麼，但景璃樂於見到們彼此陪伴。

夕越來越低，抬頭了天，楚悅開口：「不早了，世子請回吧。」

景璃點點頭。

在真正安心之前，景璃不想，他有的是耐心。

*

第二日，景璃又來接楚昕，不過這一回景萱也乘著馬車一起來了。

等景璃和楚昕先走，兩個孩子收拾一番，登上了馬車。

楚悅問景萱：「書坊那邊出了何事，我怎麼幫你？」

景萱用手語告訴楚悅：「之前給書坊寫話本的書生準備回鄉備考，書坊那邊的管事問我怎麼辦，我倒是找了個人，讓人寫了一段，但不知管事如何看。管事與你我一樣，同是子，我自己可以應付，就是難得出門一次，想去西市轉轉，一個人不敢。」

楚悅鬆了口氣，書坊沒事就好：「正好，我也好久不曾逛過。」

爹娘出事後，就再也沒有逛過。

知書坊就開在西市，抵達後，景萱去和管事談事，楚悅就在知書坊里等。

翻翻興趣的話本，楚悅漸漸被裡面的恨仇吸引，等了大約一個半時辰，也沒有覺得無聊。

接近午時，景萱終於和管事談完正事。

等離開知書坊，兩人慢慢悠悠走在西市繁忙的馬路上。

只有二人和丫鬟蘭心的時候，楚悅問明顯不如來時興的景萱：「不太順利？」

景萱的眉心微微蹙著，無奈比劃：「管事說，這次的容不太吸引人，不如之前的好。」頓了下，景萱覺得不能影響楚悅的心，打起神：「沒關係，回頭我讓那人再修改下。」

楚悅自知沒有能力幫景萱寫個彩絕倫的話本，真誠道：「到時我幫你畫小像。」

景萱一掃霾：「那就說好了，阿悅要說話算話。」

楚悅：「說話算話。」

爹爹的案子在查，弟弟也去了國公府求學，一時半會肯定走不了，不至於應下來之後完不了。

只是覺得愧對老兩口，令他們遲遲不能同兒婿團聚。

心裡高興，步伐都會變得輕快，不知不覺就來到陵水河畔。

陵水河連接著護城河，穿過西市後自北向南流向城南，這個季節的河岸楊柳依依，遊人如織，遍布酒家茶樓與各種鋪子。

兩人覺得難得出來，乾脆先吃個午飯，然後去對面的茶樓聽書，在坊門關閉前回家。

他們要去的是雲軒，這家店鋪以各式山與飲子聞名，食客很多，尤其京城裡的夫人與姑娘們喜。

景萱與楚悅抵達雲軒時，店裡幾乎滿了，不慕名而來的客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在排隊。

在書坊管事的提醒下，景萱提前車夫預定了位子，兩人不用等待，在夥計的指引下直接上了二樓。

可惜這裡實在太過火，車夫算來得早的，也沒有定上雅間，要了次一等的隔間。

這些隔間並非完全封閉，桌與桌之間用屏風隔開，勝在靠窗視野好，一抬頭就可以看到陵水河。

太久沒出門，兩人起初都有些拘謹，但夥計呈上來味又好看的山，兩人的表變了愉悅。

景萱用銀匙挖了一勺放口中，放下勺子興地比劃：「在這裡吃和讓人買回去的不一樣！」

楚悅抿了笑。

山怕熱，買回去多會融化一些，當然不一樣。

兩人還點了幾樣果子與兩種飲子，窗外就是風景，也無人打擾，不需談，不慌不忙待著，都覺到了難得的愜意。

直到隔壁傳來說話的聲音。

「姑娘請。」

兩人原本在欣賞河中花船上的舞姬跳舞，聞言對視一眼，孫仲怎麼在這裡？

上次見他還是景璃去姜家那一日。

楚昕的已經徹底痊癒，已練掌握孫仲教給他的養生之法，楚昕有了正經先生，他後來就再也沒有去過姜家。

「多謝孫公子。」回應孫仲的聲溫如水。

在楚悅猶豫要不要去打個招呼的時候，景萱一副瞭然的表，用手語告訴楚悅那位怕是孫仲心儀的子。

驚訝過後，楚悅和景萱一樣選擇了沉默。

雖說大晉民風開放，不止年輕男來往，但姑娘家面子薄，他們也不知道孫仲同姑娘的到了哪一步，驟然出現容易令人不自在。

兩人不不慢地吃山，品果子，們無意聽，屏風卻不隔音，漸漸聽出那兩人在相看。

孫仲周到有禮，談吐詼諧，惹得姑娘陣陣淺笑；姑娘呢，也是溫大方之人，兩人有來有往，頗有好事能的意味。

那姑娘胃口小，聽話里的意思是只能吃半個山，兩人坐了半個時辰就要離開，準備去河畔消食。

聞言，楚悅低頭看了面前一點山都不剩的蓮花盞，再看了眼咬了小半的果子，微微紅了臉。

不過，對面景萱面前不山吃完，飲子喝，連果子都一口不剩，心裡略略輕鬆，的飯量好像也不誇張。

難怪景萱提議要來這裡，原來這樣喜歡。

孫仲他們走了，楚悅也沒什麼顧忌，問景萱：「再讓人上些？」

目從河畔並肩而立的兩人上收回，景萱搖搖頭，咽下最後一口果子，比劃：「不用，我飽了。」

楚悅也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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