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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陳飛稍微平復下來一下,跌坐在地上夢魘似的呢喃著。
「為什麼我不知道這些、為什麼我父親不告訴我這些?」
「你還真是個傻小子,玩石頭的賭石客,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你老子不告訴你這些,不就是怕你也走上這條路?」 🅂🅃🄾55.🄲🄾🄼為您帶來最新的小說進展
老頭站起拍了拍屁,挪了個位置,挨著陳飛又坐了下去。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抹布。
短短十二個字道盡了賭石這行當的辛酸、輝。
玩石頭的賭石客何其之多,可就連被尊為陳獨眼的陳天寶,到頭來都落了個傾家產、家破人亡的下場。
足以證明,一刀窮才是賭石這行當的常態。
見陳飛愣愣的不說話,老頭砸了咂,嘆了一口氣很淒涼滄桑的又補充了一句。;
「再說了就算你老子把這些事告訴你,你又能怎麼樣?」
「去查清楚真相報仇?」
「別開玩笑了,我告訴你啊那批作假的面料背後水深著呢,誰知道牽扯了多大鱷。」
「憑你想去查,怕是要被吞的的骨頭都不剩喲。」
陳飛都有些忍不住想要佩服那老頭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的毒辣眼了。
的確在得知父親極有可能是被人設了套,才落了個上吊自殺收場這件事之後,陳飛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查清楚整件事,給父親沉冤昭雪。
可現在老頭一番話,無異於狠狠給了陳飛當頭一棒。
陳飛雖然不知道用作假面料坑了父親的主謀是誰。
可如果害的陳飛鋃鐺獄的那批開窗料,也是面料的話,這件事就牽扯到了翡翠加工廠的副廠長王大年、王大壯,甚至於還有介紹陳飛去上班的王正國。
除此之外,陳飛知道父親這些年一直給馬老五當司機賺錢養家,也正是靠著這點關係,馬老五才會借了一百萬給陳飛家。;
可現在細細想來,保不準馬老五借那一百萬,就是故意扔出來的魚餌。
「老大爺你說的對,讓我去查,可能還沒弄清楚,就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可為人子,知道自個老子死得冤枉,還假裝不知道的話,那他還算是個人?」
陳飛握著拳頭,轉過頭盯著老頭,一字一句格外認真的說著。
昏暗的看守所里,陳飛的一雙眼眸驟然變得如同鷹隼那般銳利,似乎還在發。
老頭也被陳飛那番話給說的愣住了,片刻之後老頭雖然出了讚許的神態,卻還是忍不住撇了撇道。
「小子不是我打擊你,就算你想查,也得離開這吧?」
「我看你現在就連離開這看守所都沒可能。」
陳飛心中剛剛燃起的萬丈豪,也瞬間被老頭那一句話給悉數澆滅了下去。
看著冷冰冰的鐵門,陳飛再度陷了絕。
雖說現在王正國、翡翠村都沒實質證據能證明那塊價值連城的帝王種開窗料是被陳飛走的。;
可在王大壯等人眾口一詞之下,背負巨債的陳飛,無疑是最大的嫌疑人。
這一點難以改變,換句話來說,就算沒有證據,可在真相未明之前,王正國有權將陳飛一直扣押在看守所里。
況已經足夠糟糕了,可現實卻遠比陳飛想像當中還要糟糕的多。
還沒等陳飛想到辦法如何從看守所呢,絡腮鬍一伙人已經下了床,然後滿臉獰笑的朝陳飛走了過來。
一看這架勢,老頭又趕忙躲到了桌子底下,生怕到連累。
「小子,剛剛你運氣好,撿了條命。」
「現在那些巡捕都睡了,老子倒要看看誰還能救你?」
說著絡腮鬍給邊一個同夥使了一個眼,對方直接把床單從床上扯了下來,三兩下了一個布團。
看那樣子,分明就是想用床單徹底堵住陳飛的。
還沒等陳飛反應過來呢,兩個人已經把陳飛從地上拽了起來,另一個則抓著陳飛的領口,拼了命的把那床單往陳飛裡塞。;
都說人在危急關頭,總能發出驚人的潛力。
就像是你在被狗追的時候,一定跑的比平常快。
陳飛知道,如果眼前這劫躲不過去,不要說離開看守所,查清楚整件事了,甚至就連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都說不清楚。
「等……等,你們知道我為啥被抓來看守所?」
急之下,陳飛想到了一個辦法,也是眼下唯一一個可以讓他暫時安全的辦法。
陳飛這麼一喊,絡腮鬍等人倒是愣了一下,可誰都沒有要收手的意思。
「他們……他們說我了一塊能出滿料帝王種的開窗料。」
陳飛不敢多想,只是閉著眼睛喊出了這句話。
一秒鐘過去了。
半分鐘過去了!
整整一分鐘,陳飛也沒覺上傳來刺疼。
冷汗已經打了陳飛的後背,陳飛睜開眼大口著氣,看到絡腮鬍等人因為那一句滿料帝王種,臉上閃過了驚愕和貪婪之後,陳飛知道對方上鉤了。;
「哎喲能出滿料帝王種的開窗料,好傢夥真要是這樣。」
「就算不下刀,那石頭也得上千萬啊!」
躲在桌子底下的老頭突然探出頭,裝作很吃驚的樣子嚷嚷了兩句。
「陸老六,你說真的?」
絡腮鬍轉過頭盯著那老頭,一字一句的問著,音調已經開始抖了起來。
「當然了,我陸老六玩了一輩子石頭,還能說假?」
這個時候陳飛才知道那老頭陸老六,可陳飛也沒想到,陸老六並非和他父親陳天寶那樣,是給人當師爺掌眼的,而是做這賭石這行當里,另外一種最為人不齒的活計。
「小子看不出來有點能耐啊,上千萬的石頭都有膽子?」
絡腮鬍轉過頭上下打量著陳飛,語氣雖然顯得玩味,可其中激貪婪的味道怎麼也遮不住。
「給你個機會,告訴老子你把石頭藏哪裡了?」
「說了,老子饒了你,不然現在就弄死你!」
和陳飛想的一樣,在得知陳飛是因為一塊價值千萬的開窗料被關進這裡之後,絡腮鬍起了貪心,一把抓著陳飛的領,豺狼似的盯著陳飛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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