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福晉過來問大福晉,“大嫂,要用屏風跟外麵隔開嗎?”要是嫌棄老有人看,那就隔開。
大福晉也是戲迷,後跟個丫頭捧著匣子,這是專門為打賞拿的。這會子擺手,“聽戲聽的就是一熱鬧!咱們妯娌又不是醜的不能見人,還不能人瞧了。都是人,怕個什麽勁兒。”何必弄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男人們在對麵,是瞧不清楚這邊的。
桐桐就看自家爺,他靠在椅背上也朝這邊看。桐桐抬起胳膊揚了揚,嗣謁回應的搖了搖,穿的跟花孔雀似得,還怕我瞧不見你嗎?
這一回應,桐桐就樂了,對著那邊抿笑,不知道有多高興。
四福晉是忍俊不的笑,八福晉卻斜眼看,“六嫂,過了吧。”
桐桐覺得好煩!座位是按照‘八’字擺的。斜著喇叭狀安置的座位,一邊的最前麵一排是一、三、五、七、九、十一、十三福晉,對麵呢,是二、四、六、八、十、十二、十四,給二福晉把位子空著呢,帖子送進去了,來不來,什麽時候來勸由定。斜著坐都能看到戲臺,但一二位置中間,是給裕親王福晉和恭親王福晉的位子,這會子兩位老福晉也來了。這就導致了桐桐一邊是四福晉,一邊是八福晉。
八福晉好像瞧著自己不順眼呀!沒事,咱也沒吃虧,正好,我也就瞧你不順眼。
沒搭理八福晉,轉臉跟四福晉很後排的溫憲說話去了。
十福晉招了丫頭,“給我拿倆靠枕來。”靠舒服了才行,一會子一開戲一準能睡著。睡嘛,還是要往舒服的睡呢。
十一福晉坐不住,站起來看看男客那邊,又回抬頭問桐桐,“六嫂,今兒這名醫多,您說要不要請們給我們家爺診診脈。”
改天請家裏不行嗎?桐桐覺得瞧病是私的事。
可九福晉剛好過來,人家有安排的:“這不勞弟妹心,我們家爺都安排好了,給六哥和十一弟都給瞧瞧。”
桐桐:“……”不用給我家爺瞧了吧,要不然以後裝病不方便。
九福晉又瞧各位妯娌後的一排,那裏坐的有京的公主郡主,還有王府的世子福晉等人,份都不低,笑道:“一會子也請來,誰要求醫隻管問。”
別人再說什麽桐桐也沒在意,恍惚聽見四福晉扭跟後麵的溫憲說求醫的事,也沒管,隻招手跟來的張嬤嬤,低聲吩咐道:“跟爺說,診脈的時候讓他用手指扣住手肘上三寸……”
張嬤嬤一愣,然後悄悄的退下去了,他得找趙其山去。
桐桐在這邊看見趙其山被一個小太監走了,然後自家爺正跟老八說話了,扭臉朝這邊看了一眼,又說話去了。一會子趙其山回來了,低聲跟自家爺耳語呢。
一下子就放下心來。不好有不好的好,不好,別人會些警惕,對自家爺要做的事有好。想好的時候再好吧,急什麽?這邊太子才不是太子,你的就好了?你說你對儲君之位沒想法,誰信你?!
嗣謁聽了趙其山的嘀咕,就‘嗯’了一聲。
八爺還問:“可是工部那邊又出事了?”
嗣謁一邊搖頭,一邊說趙其山,“那就把大氅拿來吧。”
趙其山含笑退下去了,嗣謁才跟老八解釋,“你六嫂怕樓上有風,把大氅搭在上。”
果然趙其山就拿了大氅來,給搭在了上。
老五就說,“這麽多名醫,想來都是有些本事的,他們給你和老十一瞧瞧,看跟太醫說的有什麽不一樣。”
嗣謁含笑應著,並不見一點異。
果然,不大工夫,老九就帶著人家上來了。一氣帶了五位,都是名醫。先給六貝勒看診,太醫會診嘛,這跟臺上競技一樣,皇家人請了,這是榮耀。尤其是這些年出的藥裏,好些好藥都是六福晉配出來了,他們倒是想看看這位六爺到底如何了。
手一搭在脈上,就有譜了!這六福晉果然是有些本事,六貝勒還是弱,但無大礙,小心養著,別太勞累。
這跟張太醫說的差不多!直郡王就問:“還能調理嗎?”
“如今的調理就極為高明,便是草民等人來調理,最好也就是如此了。”
嗣謁淡笑:“有勞了!”然後跟直郡王道,“弟弟這樣已然是不錯了,再多求便是奢了,好的。”
可直郡王卻覺得,老六會那麽些偏門卻有用的東西,利不得他,他的當然要了。
這麽想著,就不由的歎氣,“以後非你不可的,你來做。其他能替代的差事,都別人做。你不要跟著熬了,養著!隻要你好好的,這就是最大的功勞了。”
是說很多事離不開他!
直郡王心裏記住一條,還得有專門的學堂培養人才,還得老六來教,要不然,就斷層了。
所以,老六的短時間,絕對不容許出現一丁點的問題。
四貝勒跟著點頭,“聽大哥的,不能馬虎。”
完了又給十一診脈,這位的況更壞一些,屬於常年不能斷藥的。十一隨就帶著丸藥,拿出來他們看,幾個人把藥看了,然後對視一眼,果然人外有人,能在宮裏當差,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本來想一手的,結果沒到,人家太醫十分高明。
老九哈哈就笑,“太醫瞧病,在一個穩字。可民間的大夫,那是見多識廣,經驗上又上了一層。好!都好!”
十四過去低聲跟老九說,“給八哥瞧瞧,八哥一直沒子嗣。”
老九想踢死十四,這事能在這裏說嗎?太醫五天一診脈,要是老八真在子嗣上有妨礙,必不敢瞞著皇上的。給老八看?你是怕八哥恨不死你不。
老九他老實呆著,剛巧,那邊九福晉來人了,“福晉想請太醫們過去,幾位老福晉要求醫。”
那就趕去吧!主要是怕十四再說出什麽來。
安安靜靜的,放過去了。
九福晉沒想給八福晉瞧的!請人主要是為了送人的。這次帶來的夫人們,求醫的多。很多是帶著家裏的後輩來求醫的,誰的兒媳婦親三年沒懷上,誰家的閨出嫁隻生了個閨,這都好幾年了,一直沒懷上,是哪裏出了問題呢?太醫給瞧瞧吧。
幾個太醫都鬆了一口氣,這倒是能顯一把能耐了。
跟這家說,“我給開個方子,這個藥每月吃三劑,保證明年能有喜信。要是不,您來砸了我的招牌。”
跟那家說,“您這個麻煩,隻藥怕是不行的,但用湯藥坐浴,堅持三個月,再喝湯藥,再三個月,隻等喜信兒便是了。停藥後一年必有喜信兒。”
這些大夫可都是名的大夫,多珍惜名聲的。在這麽多人麵前敢打包票,這就證明人家真有幾分本事。
看了十多個呢,說的都特別篤定,太醫絕對不會這麽說話的!於是,大家都願意去信。
四福晉低聲跟桐桐說:“給溫憲瞧瞧吧,一直也沒個孩子。”
這沒孩子,不是溫憲的有問題,是兩口子之間有問題。不睡一塊,哪裏來的孩子。
九福晉也熱的很,起要打發人去人。
八福晉忙道:“這些大夫敢跟別人家打包票,可到了咱們家,卻也未必!瞧瞧吧,知道咱們是誰了,一個個的都了慢郎中。絕對不敢下猛藥!不下猛藥病就去的慢……”
這也是太醫的通病!
九福晉就愣了一下,“那八嫂的意思呢?”
別言語,慢慢的往過吧,到了咱就求醫,隻別破份就行。
桐桐:“……”看病真是特別私的事!但對大多數沒生兒子的婦人來說,當眾太醫說出能生,應該也是一種造勢吧!八福晉估計也是嫌棄人家都說家沒孩子,所以想借著名醫的口證明能生,隻是子緣分沒到!
到現在都堅信,是能生的!畢竟嘛,沒有哪個太醫和請來的大夫說過不能生的話!這麽年輕,隻是子來的晚,卻從沒往偏的想過。
可這要是當眾把出來,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