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月想了想,還是起,去了桌子旁,看著有些灑出來的藥的痕跡,自言自語:
“這兩不是同一碗湯藥的痕跡,味道不一樣……”
說完,自己又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對不對。”
如今,自己已經不敢相信自己了。
手了一下地麵的痕跡,又放在自己的鼻端嗅了嗅,然後歎了一口氣,不是自己喝掉的那一碗。
自己若隻是喝了尋常避子湯,那這一碗,必然是含了劇毒的。
蘇傾月惜命得很,所以,被伺候著小心地將手反複洗了幾次,然後用帕子幹淨。
所以,其實,慕瑾辰給灌得藥裏沒有毒,還是沒有要殺……
看著前跪著的這些宮,每個人都帶著不同的心思,但是都有一點,要討好。
因為是太後。
隻要還是太後。
哪怕他們並不一定忠心。
也是,宮人活下去也艱難,忠心的人,不一定活得長。
那個紅菱的宮問道:“娘娘,奴婢給您讀話本子?”
“娘娘,奴婢給您打扇。”白蔻一臉討好。
蘇傾月歪在寢宮裏的繡榻上,閉上了雙眼,還活著,那就活下去。
好好休息,才能思考,下次見到慕瑾辰,該如何解釋……
慕瑾辰不一樣。
而此時梅香已經到了太醫院,找金太醫拿到了金瘡藥,想到之前發生的事,還是忍不住問道:
“大人,那碗避子湯裏,真的什麽都沒有加嗎?”
是萱花還沒來得及手,還是隻是一直在窺自己?
想到將這個宮一手提拔上來,竟然被背叛,心裏更是一陣難。
金太醫正在配藥:“沒加什麽東西,但是配比變了,有一味寒涼的藥原本量極,這次卻非常多。”
隻是這麽一添加,藥更加霸道,味道也都變了,無比傷。
若是原本就要來癸水的子,吃了便會腹痛難忍,若是就是寒氣,這幾天比較難熬的姑娘,若是喝了這種藥,便更是厲害。
比如太後娘娘這種,直接痛到暈倒。
但是貴人的狀況,金太醫也不會和一個宮多說,這是規矩。
尤其是,宮中所有的藥材是有記錄的,有專門的人來檢查,若是多了了,有毫的不對,都是大事兒。
但是,宮人總是有自己的路子和辦法。
比如會寧殿的避子湯,這種不能記錄在案的藥,都是暗中準備的,藥材都是想盡辦法分批捎進來的。
更是梅香親自手,在會寧殿理。
金太醫也有些頭疼,不明白慕瑾辰和太後娘娘又在玩兒什麽比較稀奇的東西。
“你是不是熬藥的時候沒注意配比?”金太醫歎氣,“以後可不能這麽心啊,會出大事兒的,好在還是一碗普通的避子湯。”
時間急,梅香確實沒有多次檢查,此時也無比懊惱,竟然,沒有發現藥材的配比出現了問題,如此低級的錯誤!
若是蘇傾月聽到這一場對話,一定會有峰回路轉的喜意。
可是因為信息的不對等,他們互相都不知道彼此在意的究竟是什麽,不是藥的功效,而是味道。
所以,蘇傾月此時還在深度懷疑自己。
更帶著對於未來的迷茫,和自己生命的擔憂。
所有的張都匯聚在心裏,隻覺無比的疲憊,便順從了上的困意。
可是睡夢中的一切都並不踏實,怪陸離,劍影。
等醒來的時候,覺全都無比的疲憊,尤其是小腹,一陣一陣的墜痛。
知道是癸水馬上要來了,備好了月事帶,才重新靠在繡榻上。
隻覺上無比的煩躁,連風都是不流的,什麽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都顯得聒噪。
“好了,先不要讀了……”
蘇傾月說一直在讀話本子的紅菱,其實也沒認真聽,到底講了什麽,本就不清楚。
“是,”紅菱停了下來,安靜退後。
仿佛映襯著蘇傾月的煩躁,外麵的腳步忽然雜了起來。
其實,在皇宮裏,出現了再大的事,也是要有規矩的,對於作要求很苛刻。
所以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地坐起,“外麵怎麽了?”
慕瑾辰不掩飾了,要直接來殺了麽?
這時梅香走了進來,步子雖小,速度卻很快,到了前,才跪地低聲稟報:“娘娘,陸昭儀,薨了……”
“什麽?”蘇傾月以為自己聽錯了,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然後又覺頭有些眩暈,有些站不穩。
後的宮連忙扶住了,蘇傾月這才覺有些支撐,“你說誰,如何了?”
“是陸昭儀……”梅香說道,語氣也有些沉重。
“不是好好的麽,不是還來強闖哀家的寢宮麽,不是在雲影殿閉門為三皇子祈福麽?不是……”
蘇傾月自言自語,第一次發現,原來,在後宮之中,生命的消逝這麽容易。
那天,攔著自己,是不是再關心一些就會不一樣了?
哪裏會不一樣,蘇傾月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來,拿什麽管?
“你查了麽,是不是真的被克扣了用度?”
蘇傾月想起陸昭儀生前一直糾結的問題,問道。
“回稟娘娘,並未,一切吃穿用度照舊,甚至還提高了一等。”梅香說道。
蘇傾月心裏卻並沒有一點兒放鬆,眼神卻一直在放空。
又想到了自己的那碗避子湯,明明覺到味道和之前喝過的是完全不同的,也確實有人在窺伺。
所以,那碗避子湯真的沒有問題嗎?
喝了之後腹部絞痛到直接暈倒,對的傷害不言而喻。
哪怕梅香和金太醫都證明那就是一碗避子湯,可是,避子湯的方子也可能是不同的……
蘇傾月覺自己全發冷,仿佛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不怕死在慕瑾辰的手裏,隻怕,無聲無息地,如同陸昭儀一般,薨逝。
“可查出了原因?”蘇傾月心裏知道,原因隻會有一個,自戕。
哪怕後妃自戕是重罪。
若是有一個原因,那麽如今的小皇帝一定會法外開恩。
果然,梅香的話,和蘇傾月心裏的想法完全印證:
“據雲影殿其他的小主說,陸昭儀一直思念三皇子,不忍他黃泉路上孤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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