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高峰的海市被堵得水泄不通，秦硯乾脆將車停在就近的地下停車場，轉搭地鐵。經過一家水族店的時候，隔著落地玻璃，秦硯看到了一群搖頭擺尾的熱帶小魚。

橙的，上有黑白相間的花紋。

秦硯忽然就想起那個在影視基地醫院的夜晚，某個疑似壞了腦子的姑娘坐在他懷裡又哭又笑，哼哼唧唧地說想要養兩隻小丑魚，的那隻瑪林，他的那隻尼莫。

因為要給他當爸爸。

秦硯勾，走進了水族店。

*

晚上八點，海市最大的夜店被包場，肖大小姐豪擲千金，慶祝自己離苦海，終於回國。

場子雖大，邀請的人卻不多，大都是平時玩得好的，肖貝樂自認脾氣不好，很挑朋友。

姜霓到的時候，場子裡已經來了七八個人，有面孔，見到姜霓也不驚訝意外。簡單打過招呼，姜霓找到肖貝樂，肖貝樂見到激得不得了，直接一個熊抱，將姜霓死死扣在懷裡，“寶貝兒，想死你了。”

“……”姜霓出細白的食指，開，“你上有男人的味道，離我遠點。”

肖貝樂笑出聲，拉起一旁的混男人，“Ben，我男朋友。”

仗著對方聽不懂中文，肖貝樂湊到姜霓耳邊得意道：“也才十九哦。”

姜霓：“……”

如果沒記錯，肖貝樂上個月還在朋友圈和一個穩重的法國男人秀恩。

“那個三十五的呢”

肖貝樂沖眨眨眼，“三十五的哪有十九的好，是吧”

姜霓：“……”

兩人許久未見，肖貝樂也顧不上的混小男朋友了，直接黏在姜霓邊，摟著，填滿酒，開始天南海北地瞎說八道。

肖貝樂最興趣的莫過於姜霓和秦硯的事，想要八卦，卻見姜霓似乎興致不高。

“怎麼了，寶貝兒我回來難道你不開心”

姜霓抿了口酒，“沒有，只是今天遇見了不想遇見的人。”

“誰”

“姜寧曦。”

對於姜霓這個繼妹肖貝樂略有耳聞，“不是在國外搞什麼巡迴演出嗎還自詡鋼琴公主。”

“不清楚。”

“嗐，管呢。”肖貝樂起酒杯，跟姜霓輕輕了下，“喝酒，一醉解千愁，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快要十二點的時候，姜霓才被司機送回了在海市的公寓。沒喝醉，只是頭有點暈乎乎的，一晃一晃地從電梯裡出來，姜霓皺著眉，看著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男人。

好像秦硯哦。

可秦硯還在湖城，怎麼會來海市

甩了甩腦袋，覺得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呼吸有些不暢，姜霓將口罩拉下來，飄忽忽地從秦硯面前經過，手去按指紋鎖。

可是今天這個指紋鎖一點都不聽話，來去，姜霓嘗試了好幾次，都快要被氣哭了，乎乎地兇道：“不許!”

秦硯：“……”

後似有輕嘆聲，手指繼而被住，溫熱乾燥的，還有鼻息間無比悉的皂的香味，乾淨又好聞，勝過了無數名貴的男香。

“嘀——”

指紋鎖一即解，姜霓沒有掙扎，任由男人著的手指，將帶進來。

緩緩轉過頭，看著面前頎長的一道，還有深邃英俊的眉眼。

“真的是你啊……”

秦硯：“……”

醉得不輕。

他轉出門，卻又被姜霓扯住T恤的下擺，“你……去哪”

秦硯指了指放在門外地上的魚缸，姜霓眨眨眼，看著明玻璃缸里兩隻活潑的小魚，“你還帶了夜宵啊”

秦硯：“……”

小魚：“”

許是聞聲，有白絨絨的一團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秦硯定睛，才看清楚是一隻很漂亮的布偶貓。

他見過這隻貓咪，在姜霓的微博里，名字姜甜甜。

姜甜甜在姜霓邊蹭了蹭，沒有得到醉鬼主人的回應，又將一雙琉璃樣的貓眼鎖定在秦硯手中的玻璃缸。

橘的小雨游來游去，所有會的東西都能勾起姜甜甜的好奇心。

姜霓赤著腳走到沙發邊，秦硯將魚缸放在桌上，轉走到姜霓面前單膝蹲下。他捉起姜霓纖細的踝骨，將涼涼的腳底托在自己掌心。

“喝這麼多”

這還是秦硯第一次見姜霓醉這個樣子。

姜霓垂著頭，道：“不開心。”

“見到我不開心”秦硯沒有問姜霓原因，總歸都是不開心的事，他不想又馬上再回憶一遍。

姜甜甜跟過來，跳到姜霓上，姜霓抓起它的墊和秦硯打招呼，“來，寶貝，爸爸。”

秦硯：“……”

姜甜甜認生，喵嗚一聲。

姜霓又把貓咪湊在秦硯面前，“來，秦隊長，抱抱你兒。”

秦硯：“……”

秦硯幾乎沒有跟這種萌的小可相過，有些笨拙地掐在貓咪的前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