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不之請(2)
「其實,我本來已經打算再也不生孩子了,我不想我的孩子出生在這個可怕的皇宮裡,因此我問鬼醫要了葯,讓自己不能孕,但是他該死的居然騙我!他給我的葯,不僅不能讓我避孕,反而是……」
青楓咬著,沒有繼續說下去,卓晴盯著的臉看了一會,又看看的肚子,眉頭漸漸蹙了起來,「你不會想現在打掉這個孩子吧?」
「我……捨不得。」
卓晴才剛剛鬆了一口氣,因為青楓的下一句話,眉頭擰得更。
「我想,等孩子出生了,就把他送出宮去。」
青楓一直微垂著頭,聲音有些低,卻並不猶豫,只是指尖比剛才更冰冷了。卓晴盡量放低聲音,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捨不得打掉孩子,卻捨得把他送出宮?
青楓再次沉默,顧雲手把半開的窗戶徹底合上,才說道:「事沒有你想象得那麼遭。其實燕弘添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是沒有作為,這次他應該不會再疏忽,我們也會盡量幫你,你不用這麼悲觀。」顧雲不知道青楓和燕弘添之間有沒有過流,所以也不好把事說的太細。
青楓終於抬起頭,看向顧雲的眼睛里多了幾分佩服,這人當真敏銳,還沒說,就已經知道的顧慮。角扯出一抹算不上笑的弧度,青楓嘆道:「我知道藥渣是他派人拿走的。」
知道?這個答案倒卓晴和顧雲驚訝,兩人再次對視,皆在對方眼中看到靜觀其變四個字,於是兩人都沒有接青楓的話。青楓似乎也沒想要們說什麼,自顧自的說著:「我也知道,他心裡有摯兒,想為他討公道。但是他是皇上,是一國之君,他心中自然是先是國,才是家。我已經再也承不住一次失去,我會瘋,會死。這個皇宮就像是一個大的斗場,每個暗都會出一直爪子,不知何時那隻爪子就會掐住你的脖子。我不要我的孩子生活在這個可怕的地方。」
覺到青楓抓著自己的手越來越,聽著心的恐懼,卓晴還在想應該怎麼去安,卻見一雙明眸驀的盯著,聲音微的說道:「你也在這個時候有孕,說明老天爺都在幫我,我把孩子送出去,你就當是你的孩子,你和樓夕的孩子,好不好?」
「這怎麼可能?!」卓晴顯然被青楓的提議驚到了,瞪著青楓不知道說什麼,顧雲始終沉默。
深秋的傍晚,寧靜而舒適,窗外不是飄來幾縷秋海棠的芬芳,房裡格外的安靜,三個人,三種心思,這樣的安靜,到後面漸漸演變了一種制的氛圍,除了顧雲依舊面無表保持沉默,另外兩個人的臉都有些微妙,最後在卓晴探究的目中,青楓緩緩回與握的手,平靜的聲音不復剛才的激,「我知道這是在為難你,你不答應也沒關係,到時我會想辦法從宮外找一個嬰宮,把孩子換出去。」
「你生的不一定是兒子,別太敏……」卓晴真的不太懂的執拗,青楓甚至都不願意聽自己把話說完便打斷了的話。
「是兒我也要把送走!」
顧雲雙手抱在前,提醒道:「你這麼做太冒險。」
「總比任人魚的好!」
青楓微勾了勾角,卓晴清楚的看到眼底的不屑與堅決。今天和青楓再說下去只怕也是惘然,卓晴輕咳一聲,慎重的回道:「這件事,我要考慮一下。」
「好,我等你消息。」
青楓沒在糾纏這個問題,揚聲如意進來,把二人送出去。屋裡再次陷寂靜之中,青楓拽腰間不離的暖玉。從聽說暉君的死訊開始,的心就一直被恐懼、焦躁、憂慮纏繞著,今天會提這樣的請求,或許只是因為那兩個人,不經意流出來的堅韌篤定,這兩個人不是悉的姐妹,卻能給大姐和小妹不能給的安全。
現在冷靜下來細想,把孩子送出宮或許真的能讓從無邊的恐懼中解出來。可以把孩子送出宮,可是到了宮外,依然沒辦法保護他。若是能給青靈,憑著們兩人的,青末絕不會袖手旁觀,有樓家和夙氏護著,這個孩子應該是安全的。
只是……這件事,如果讓燕弘添知道,又會如何?他或許會想要掐死吧。
青楓心彷徨糾結著,卓晴和顧雲也沒好到哪裡去,兩人一路沉默,直到出了宮門,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顧雲才低聲問道:「你怎麼看?」
卓晴苦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以剛烈的格,如所說,即使我們不答應,也會做的,只是把那個孩子給誰的問題而已。」
顧雲秀眉微挑,笑道:「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和夕商量一下。」完全沒想到青楓有這樣的念頭,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雖然想幫青楓,但是怎麼幫,卻不是一個人就能決定的。
「是要好好商量。」畢竟是一個孩子,一條生命,而且這個孩子,還是燕弘添的孩子。
兩人本來只是想順道去看看青楓,沒想到會扯出這樣的事出來,顧雲搖搖頭,決定先把這個問題放一放,問道:「天牢失火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暉君確實是被火燒死的,不過從呈現的形態來看,雖然吸大量濃煙,但是沒有掙扎的痕跡,最有可能,是起火前已經暈了,而頭部頸部骨骼沒有過撞擊的傷口,那就不是被打暈的,的胃部殘留有食,目前驗不出食里有什麼分,不過裡面含有昏迷分藥的可能很大。」卓晴迅速的給出了作為法醫的結論,因為這個問題和青楓的問題相比,實在太過輕鬆。
「我也勘查過現場,起火點非常靠近暉君監牢的位置,明顯有人為縱火的痕跡,又縱火又下藥,留下的痕跡還那麼明顯,頗有幾分狗急跳牆的味道,這說明我們查的方向是對的,後面的那個人顯然已經慌了神了。對了,你記不記得暉君說過,當年是去皇後宮里找信,而且信找到了,是在漪瀾宮被抓住就直接押天牢,這麼說,那封信很有可能還在漪瀾宮裡,只是不知道藏在哪了。」顧雲說起案,總是神采飛揚,頗為興。
卓晴沒有這麼樂觀,「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會在?」
「我先查縱火和近衛軍這兩條線,有機會再探一次漪瀾宮。案子的事,你別擔心了。」顧雲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卓晴的肩膀,小聲說道:「另一件事,才真有得你煩了,誰讓你是人家姐姐呢!」
卓晴白了一眼,這人都什麼事時候了,還有心揶揄!
不過顧雲倒是沒說錯,確實很煩,青楓丟出的難題真的困擾著,就連晚飯都吃得很。樓夕最近也很忙,特意趕回來陪妻用晚飯,結果卓晴一直心神不寧,心思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
直到用過晚飯,兩人一同回到房裡,卓晴仍是一副苦惱萬分的樣子。樓夕將拉到床前坐下,半蹲下子,握著卓晴的手,溫潤的聲音低低的問道:「怎麼了,從宮裡回來就這幅模樣,案子很棘手?」
樓夕的手一直都有些涼,被悉的掌心包覆著,卓晴嘆了口氣,回道:「我不是擔心案子,案子有在查,沒什麼可擔心的。我,擔心青楓。」
樓夕微微一笑,等著繼續說下去。卓晴看進樓夕溫注視的黑眸里,為難的說道:「今天……求我一件事。」
這個請求應該很棘手,不然說話不會這般吞吐,輕輕著卓晴的指尖,樓夕笑道:「什麼事?」
在樓夕的眼中,卓晴看到了鼓勵,但是一想到青楓的提議,就很無力,搖搖頭,卓晴苦惱的說道:「想,等孩子生下來以後,用一個嬰把孩子換出來,送出宮當作是……我們的孩子……」
卓晴小心翼翼地看著樓夕,果然,曉是淡定如他,此刻也是渾一僵,好在也只是一瞬,樓夕仍是聲問道:「你答應了?」
「沒有,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卓晴撇撇,要是答應了還需要這麼苦惱!
「你想幫?」樓夕除了一開始小小驚訝了一下,看起來就和往常無異,卓晴猜不他想什麼,索也不去猜,只說出心裡的想法,「我不幫,一樣會這麼做。到時候,就不知道會把孩子放在哪裡了。」
樓夕沉默了一會,說道:「這件事先不著急,離你們臨盆還有兩個月,就算要換,也要有合適的孩子才行。」
樓夕的反映過於平淡,卓晴有些不可思議,「你……你不反對?那個是燕弘添的孩子……」
卓晴一雙大眼睛瞪著他,樓夕哭笑不得,「我也沒說同意,只是如你所說,如果你不幫,不知道會把孩子送去哪。你下次進宮的時候,還是想辦法多勸勸。」
「我盡量。」卓晴一點也不看好,和青楓相的時間不算太多,但是足夠將的脾氣了解清楚,想讓妥協,難了。
顧雲忙著進宮查案,卓晴忙著勸青楓,可是半個月下來,兩人都收效甚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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