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腦海里突然想起六年前的那個夏天。
當時全校都在傳沈屹驍要追,若不是流言傳得太甚,夜濃本不會關注他,也正因為刻意注意才發現,他這個集萬千關注的沈家大爺竟然也會出現在食堂、圖書館、超市,甚至水房,在經常出現的那些地方,常常一個抬頭就能看見他,可是他卻從未給過一個眼神,好像就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那些流言愈傳愈烈,甚至周末去看場電影回來晚了,第二天都要被傳被他帶出去過夜。
本來夜濃是不想理那些謠言的,因為打小就因為自己長了張出眾的臉,走到哪都能惹來流言是非,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但現在那些莫須有的謠言已經嚴重影響了生活。
于是挑了一個晚上,在男生宿舍樓下攔住了沈屹驍,好言好語說明來意,希他能破掉那些謠言,結果他卻好笑一聲,還說:這位同學,我認識你嗎?
時間過去太久,很多記憶都已經變得模糊,可當時他好笑又帶著幾分探究的眼神,夜濃卻記得清楚。
昨晚見到,他眼底的漠視,今晚聽見那句話,他角的荒誕,簡直和當年一模一樣。
*
雖說東沈集團開發的樓盤,沈屹驍都會給自己留一兩套,但也不是每套他都住過,就比如這六棟,今天是他第一次進來。
除了對樓棟或樓層號有偏執喜好外,房型或大小,他都沒什麼所謂。所以進門后,他只大致掃了眼就轉腳去了主臥。
掉的西裝外套被他丟在床尾凳上,繼而是西裝馬甲,領帶從頸間掉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那聲「這位先生」。
他角一提,笑了聲。
還真以為五年時間把那小野貓的子給磨平了呢。
斜紋領帶被他扔在了西裝馬甲上,他一邊解下腕表一邊往衛生間走。
腦海里又定格出那張滿是緋的臉。
又喝酒。
酒量這麼差勁,還偏偏去逞那份能。
那晚在Chris酒吧發生的事,到現在還讓他心有余悸著,可「那位士」倒好,轉臉就給忘到了腦后。
襯衫紐扣一顆顆解開,出他紋理實的膛,也因他腦海里的畫面讓他在吐息間,膛起伏明顯。
快速沖了一個澡后,沈屹驍套上浴袍出了臥室。
夜深濃,星稀疏。
臺未封,涼風陣陣。
在落地窗邊的茶椅里坐下后,沈屹驍腳尖一勾,將旁邊的一只專門放腳的矮凳勾過來。
他坐著的方向,正對西面,輕輕一個抬眼就能將西戶的臺盡收眼底。
第12章
四下靜悄悄的,能聽見風聲。
睡意朦朧時,“咔噠”一聲響,劃破耳邊寂靜。
沈屹驍忽地掀開眼,看過去,原本亮的臺已經黑漆漆一片。
環于前的兩臂松開,沈屹驍下意識去看左手腕上的時間,這才發現手表已經被他摘下,手機也不在邊,他撂下,從椅子里起回了客廳。
不過一個瞇眼的功夫,竟然已近十二點。
回到臥室門口時,沈屹驍突然站住腳,他看向正對床尾,皮雕雅致的背景墻。
東西兩戶......
主臥好像共一面墻。
凝眸間,他角不自覺地揚了幾許。
鉑悅府的房子是裝修,每戶房子的家家電都一樣,躺在回彈暄的意大利品牌Henge臥床上,沈屹驍雙叉,姿態松散地靠著□□雕床背。
手機屏幕上有四條未讀消息,全是被他視為「閑人」的齊冀發來的。
【哥,你今天是不是心不好?】
【是我哪句話說錯了嗎?】
【哥,上次你都答應要教我高爾夫了,不能說話不算數!】
【哥?】
沈屹驍沒回他,這要是回了,短信就會接二連三沒完沒了。
他退出消息界面,將手機鎖屏,撂到床頭柜上后,他了張巾了手。
這些都是他臨睡前的一些小習慣,做完這些,他躺下。
視線從天花板緩緩往后移,最后落到床背上方的背景墻上。
明后兩天是周末,以前的周末,不喜歡在寢室里窩著,天熱的時候去蹭咖啡店的冷氣,天冷的時候又會去蹭商場里的暖氣。不冷不熱的春秋,要麼是騎著的那輛山地車,沿著路邊漫無目的地騎;要麼就隨意找一個公園,往草地上一躺,一躺就是半天。
現在呢,這些習慣還在嗎?
都說一個習慣的養和改變只需要二十一天,但這句話放在夜濃上,用度不高,又或者說,養一個習慣需要的時間遠超過二十一天,但改變一個習慣,卻是很短暫的。但是歸咎結底,都與環境不了關系。
一個人的生活,無趣卻也有趣。
因為做什麼都是自己,但又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就比如現在,做好了明天睡一個懶覺的打算,所以這一晚,可以隨心所熬到任何時間。
雖說霧香水的設計方案不用親手,但卻很興趣,可能是之前沒有接手過這樣的項目,也可能是那位祁總的故事很吸引。
總之沒有放過腦海里的靈,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將那天在霧香水店里迸的兩個靈手繪了出來。
之后,去了餐廳,從冰箱里拿出兩天前買回來的一瓶白朗姆簡單調了杯莫吉托回到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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