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笑著起床,聽兩父在那裡掰扯。
許靜安在衛生間洗漱完出來,坐在梳妝檯前護品,久久“噠噠噠”地跑過來,很認真地對說要擁有自己的魔法公主房。
許靜安笑著問:“寶貝,不跟媽媽一起睡了?”
久久聲氣道:“媽媽,我已經是大孩子了,爸爸說他三歲就不跟媽媽一起睡了,我都快五歲了。”
許靜安扭頭看了眼鬱辭,這男人還真會忽悠,這麼快就將久久說服了。
“久久跟爸爸不一樣,久久是孩子,孩子可以跟媽媽一起睡久一點。”
“不,媽媽,我要做小勇士。”
許靜安:兒被那狗男人洗腦了。
鬱辭吃完早餐,問了一下雲蔓的想法,聽說想讓笙去雁城國際實驗學校讀書,讓雲蔓晚上等他訊息。
那個學校也是鬱辭的母校。
……
上午十一點,心理診所。
錄音筆開著,經過一段五六分鐘的催眠,鬱辭的完全放鬆,慢慢闔上眼睛。
黃醫生的聲音低沉、緩慢而平穩。
“現在,你回到了十五歲那年的五月,你跟爺爺去明城,爺爺約了老朋友在茶樓喝茶,你去看螺旋立,你當時很驚訝,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高的立橋,看完螺旋立,你往回走,準備去茶樓找爺爺,這是時,你經過一個路口。”
他停了半半晌,接著問:“現在,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鬱辭:“我左邊是一條斑馬線,正前方是一條人行道,遠有一棵大榕樹,上面坐著一個小孩。”
“你做了什麼選擇?”
鬱辭:“我朝前直走到大榕樹底下……”
……
黃醫生:“他走到馬路對面後,你又做了什麼?”
“我從樹上下來,揹著包,走到斑馬線,過到馬路對面,看見爺爺在茶樓門口等我。”
“後來,你和爺爺又去了哪裡?”
“爺爺帶我去明城一家大酒樓,他的朋友請他吃飯。”
……
“現在,你站在尚景公寓,你面前是臥室門口,你看到了紫紅的小葉紫檀門,門上的烏金門把閃著暗,你聞到了一很奇怪的味道,你慢慢推開那扇門,走了進去,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鬱辭的眉頭皺起,劇烈地抖起來,雙手舞,臉上表恐怖,裡喃喃說著:“媽媽,不要,不要,不要。”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媽媽躺在浴缸裡,整個浴室紅一片,的手耷拉在浴缸邊緣,浴缸邊上有一把刀,手腕上有一條很深的傷口,不停湧出,地上有一個藥瓶,散落著藥片,藥片全都變紅了,地上還有很多照片,是我父親和不同人在一起的照片。”
鬱辭的臉上現出痛苦之。
“你當時做了什麼?”
“我懵了,愣了幾秒,趕撥打120急救電話,接線員讓我找乾淨的巾和服,用力按在傷口上,讓我將媽媽的抬高,他讓我用手指進媽媽的嚨,讓吐出了一點藥。”
“你當時是什麼心?”
“我覺得我媽要死了,的臉白得像紙。”
“在等救護車的時候,你還做了什麼?”
“我看了媽媽的手機,發了很多條訊息給我父親,罵他虛偽,渣男,不配做老公,不配做父親,說他們的婚姻以前有多幸福,後來就有多糟糕,是父親讓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媽媽說是他害死的。”
鬱辭聲音哽咽,眼淚直流。
“你看到這些,是什麼心?”
“我很憤怒,我以前很尊敬父親,就那一下,我恨他,恨死了他。”
“後來發生了什麼?”
“我死死著我媽的手,給我爺爺打了電話,120救護車來了,把送媽媽去醫院……”
……
黃醫生停了一會。
“現在,深夜兩、三點,你在雁城醫院,媽媽躺在病床上,你躺在陪護床上,傭人躺在另外一張陪護椅上,你睡著了。”
鬱辭平靜的呼吸聲響起。
“你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有人闖進病房。”
鬱辭的眼皮不停地著,雙手攥在一起。
“鬱辭,你看到了什麼?”
“進來四個男人。”
“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一個將傭人打暈了,一個捂住我的,給我打了一針,我被他們扛出病房,白瓷磚在眼前一塊塊閃過,沒多久,我就完全沒有意識了。”
“鬱辭,你再次醒來是在哪裡?”
鬱辭臉上的表全是慌張和害怕,“一個白的世界,沒有窗戶,白的燈,白的牆面,白的地板,連人都是白的,他們穿著白連,臉上帶著白面。”
“你知道你醒來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嗎?”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他們把我關在那個白的房間裡,那裡一直亮著燈,我分不清是白天還是晚上,我不到時的流逝。”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他們打電話給我父親,讓我跟他說了兩句話,電話裡,他們說要一億,我父親答應了他們。”
“鬱辭,他們還對你做過什麼?”
“他們給我打針,大多數時間我都是睡著的,睡著了我就一直做噩夢,反覆做我媽媽割腕自殺的夢。”
鬱辭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突然,他雙手往大側抓去。
黃醫生靜靜地看著,臉上顯出一古怪。
鬱辭的手越抓越,手背和胳膊上青筋凸起,他臉上的表只有恐懼,沒有痛楚……
在黃醫生低沉而緩慢的催醒聲中,鬱辭的眼睛緩緩睜開,聽到治療室裡很有節奏的流水聲。
黃醫生滿臉疲憊,緩緩地長舒一口氣,微微後仰,將整個後背靠在椅子靠背上。
“你這次的催眠整整兩個小時,記憶之牆已經鬆,潛意識裡你有明城,有你目擊母親自殺、有醫院被擄,還有部分白房子裡的經歷,但白房子裡的事藏得很深,暫時還挖不出來。”
鬱辭問:“為什麼我還是沒想起。”
黃醫生說:“這些記憶現在還在你潛意識裡。”
……
此時,鬱歸文坐在盛和的辦公室裡,目不時看向門口,鬱明腳上打著石膏,坐在椅裡,鬱行則拿著手機在發簡訊。
助理推門進來,說:“鬱董,他們出來了。”
鬱歸文立刻從座位上起,大步朝門口走去,鬱行連忙將手機收起來,推著鬱明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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