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書給出的回應卻是冷冰冰。
“謝我沒用,顧聞洲。你需要好好想一想,你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顧氏集團剛剛被南非的案子搞的大傷元氣,現在貝南公司的舉簡直就是在雪上加霜。如今顧老爺子又病重在床,放眼整個顧氏,能救公司的人,就只有你一個了!”
顧聞洲十分堅定的說道,
“我知道。”
“我要的不是你知道,我要的是你的行!”
封玉書看著眼前的顧聞洲,簡直就是恨鐵不鋼。
封顧兩家一直都是名為朋友實為對手的合作伙伴,封玉書掌管公司之後,跟顧聞洲做了多年對手,當然知道對方的工作能力。
憑著顧聞洲的實力,絕對能夠擺平顧氏集團的危機。可是他卻遲遲不肯做出決定。
“顧聞洲,我就想不明白了。事到如今,你到底在猶豫什麼。你跟你的那個二哥從來就不合,你被人家不聲不響的搶走了公司,落得現在的境地,就真的不恨嗎?”
為一個男人,自己的掌中之被他人奪去,封玉書是想想都覺得如鯁在。
偏偏這個顧聞洲卻不為所,
非但如此,他反而垂頭喪氣的嘆息一聲,
“顧氏集團,本來就是我從顧硯欽手裡搶回來的……“
這些都是上一輩的恩怨。
顧聞洲也不想多說。
可是得到顧氏集團的他,面對顧硯欽,總是覺得愧疚的。
顧硯欽剛離開的那幾年,他總是被他離開時候的落寞背影半夜驚醒。
瞧著顧聞洲斂起的眸子,封玉書直接提出了更讓他氣憤的事。
“行,公司的事你不管,那眠眠呢?”
向來喜怒不形於的封玉書已經氣的不行,啪的一聲拍響了桌子,惡狠狠的指向阮眠所在的方向,
“眠眠變現在這樣,都是拜你那個好哥哥所賜,這一點,想必你比我清楚的多吧?”
誰能想到呢?
顧聞洲從自己親二哥的床上,將自己心的人救下。
當時的他,究竟是什麼心呢?
封玉書是故意的,如果他不往顧聞洲的心裡狠狠上一刀,那麼阮眠這次就白白被欺負了,而顧硯欽也了阮眠日後的潛在威脅。
因為顧硯欽能把眠眠帶走一次,就能帶走第二次。
他作為疼的舅舅,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出現!
“就算是你不在乎阮眠,那你爺爺呢?顧聞洲,你爺爺已經多大高齡了?顧氏集團是他一生的心,你忍心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毀於一旦嗎?”
封玉書不餘力,一聲比一聲高,只是為了罵醒顧聞洲。
“大舅舅,你別說了,我都知道,我發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但是,請給我一點兒時間。”
顧聞洲咬著,看著眼前寬敞的書房,口卻窒悶的厲害。
無法息的痛苦,讓他幾乎窒息。
“你放心,阮眠的事,我一定會讓顧硯欽付出代價的!”
敢欺負他的人,就算是他的親兄弟也不好使!
顧聞洲轉過去,就要離開。
在他眼看著就要走出書房的時候,封玉書突然住了他。
“顧聞洲,封顧兩家關係不一樣了,我不方便去看老爺子,代我向你爺爺問好。”
“好的,謝謝。”
顧聞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封家的。
他開著從封家借出來的車子,在馬路上漫無目的的遊。
當年顧硯欽離開公司的事,他一直覺得是爺爺的錯,爺爺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付出點兒代價無可厚非。
可是就像封玉書所說的那樣,難道要他一個命不久矣的老人親眼看著他辛辛苦苦持了一輩子的心變齏嗎?
貝南公司曝的事一旦被落實到顧氏集團頭上,就會變一把可以直接送走顧氏的利。
封玉書所推測的結果也將變為現實。
顧聞洲一腳踩上剎車。
黑暗之中,胎與地面的聲音響徹夜空,顧聞洲也因為突如其來的慣,險些撞在前風擋玻璃上。
他關掉車燈,看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愣了愣神。
腦海中,無數個畫面像是老電影一樣一一閃過,有傷心的阮眠,有氣憤的爺爺,有故作堅強的媽媽,還有得意的顧硯欽。
突然,他再次發車子。
引擎的轟鳴聲驟然傳來,終於將顧聞洲從他自己的世界裡拉了出來。
他沒有資格決定這一切的歸屬,他需要去找有資格的人。
車子像是蟄伏太久的黑豹,終於獲得了自由。
顧聞洲將油門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衝向醫院。
病房裡,心電檢測的聲音滴答滴答,儀上面畫著的,彷彿是顧老爺子的生命線。
陪床的秦芳幽幽轉醒,看到深夜前來的自家兒子,著實嚇了一跳。
“聞洲,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凌晨四點,正是睡的正香的時候。
秦芳從來不關心公司的事,也不在意那些新聞八卦,自然不知道貝南公司的大作。
顧老爺子躺在病床上,也接不到這些。
顧聞洲突然覺得,自己要親口對爺爺說出真相,並且讓他老人家親自做決定的行為實在是殘忍!
他的心難以言喻,秦芳看到的,只是自家兒子驟然紅了的眼眶。
“怎麼了怎麼了?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反倒要哭鼻子了呢?”
顧聞洲這才意識到,自己在無意間洩了自己的緒,趕收斂起來。
“沒事,我就是想爺爺了。”
以前的顧老爺子朗,如此高齡拿柺杖打自己十個來回都不用歇氣兒的。
誰想到,這樣的老人竟然也會生病,甚至到了一病不起的程度。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顧聞洲都不敢相信,此時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就是自己的爺爺!
顧聞洲突然想到了病故的封老爺子。
阮眠面對封老爺子的時候,是不是也跟自己此時一樣的心?
可那個時候的自己,只顧著吃顧硯欽的醋,跟阮眠慪氣。
面對阮眠賣力討好,他哪怕苦苦忍耐,也不肯給阮眠生個孩子,滿足封老爺子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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