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晗極力緩著呼吸, 聲說:「明明是你嚇唬我!你問問你自己,你回國之後做的這些事, 有哪件是正常的嗎?」
「正常?」陳言肆輕浮反問,「怎樣才算正常, 是不是這艘船上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你才覺得正常?」
按照陳言肆原本的想法, 是只帶一人出海散心。
但覺到有點怕他,所以才讓人邀請了那麼多無關要的賓客過來。
比起跟他在這麼大的船上單獨相, 熱鬧的氣氛更會給安全。
才不會一心想著逃。
溫書晗咬了咬,誤會他話里有一層威脅意味。
接著又想到自己遼闊海面,除了這艘船之外哪兒都去不了。只要陳言肆想使壞控制,連反抗躲藏的餘地都沒有,除非跳進海里餵鯊魚。
思緒混,呼吸又張起來,眉心一蹙,本就防線微低的淚腺開始酸脹。
一滴眼淚像漲一樣堆積起來,從眼角落,掉到他手腕上。
陳言肆一時錯愕。
幾分鐘前剛剛掐滅一支烈煙的修長手指,被眼淚沾。
他結滾了一遭,抬手給淚,無奈又縱容:「好了,哭什麼?不哭了。」
溫書晗鼻樑更酸,明明是他惹自己難過,現在又這麼溫地哄,讓人不知所措又加倍委屈。
眼淚不要錢地往下掉,聲音哽咽抖:「怎麼、怎麼不繼續威脅我了?你威脅吧,想做什麼就做好了,反正你一直無法無天的,我順著你就是了,你不是最滿意別人順著你嗎......」
溫書晗越哭越兇,水汪汪的一雙眼讓人心得一塌糊塗。
陳言肆呼吸漸沉,索把攬進懷裡抱著,著腦袋哄:「好了寶寶,不哭了。」
溫書晗嗚咽得嗓子疼,含糊地懟他:「喊別人學長有什麼問題嗎?學長多了去了,這你都要管,那我今後都你學長好了,你高興嗎?」
陳言肆目忽沉,抿一條線。
輕嘆:「行,隨便你怎麼。」
一時止不住眼淚,他就低頭吻,作輕得不像話。
花了很大功夫才讓鎮靜下來。
眼睛哭紅了,視線里浮著一層朦朧霧氣。
陳言肆給輕輕拍了拍後背,又挑起下吻了一陣,嘗到一點眼淚的鹹甜。
溫書晗哭完就會犯懵,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又被迫仰頭接納他輕細的息,和一個無比綿長的吻。
鼻樑一陣酸熱,忍不住在細的親吻聲中嗚咽一下,又想哭了。
陳言肆一下又一下含吮著的,半闔著眼皮,一個氣十足的神,低垂視線看的睫。
吻至深,輕泣,陳言肆結一,腹周圍無端地有點發。
下一秒,他退開點距離,礪指腹過微的角,無奈又輕懶地笑:「好了,不哭了,這不是在哄你嗎?」
溫書晗吸一記鼻子,好鬱悶:「欺負我的也是你啊......」
陳言肆偏了偏額,輕佻又理直氣壯:「我怎麼你了?」
瞪著他:「你明知故問!」
「哦,忘了。」他渾不正經,臉龐迎上來,「要不你親我一下,說不定能想起來。」
「......」還有比他更壞的人嗎?
蹭一下別過臉,不想理他。
陳言肆看了眼腕錶,意味深長道:「明早不是想看日出嗎?再不睡就起不來了。」
警覺:「那你可以走了嗎?我要睡覺了。」
陳言肆注視著,眼神耐人尋味。
對說:「一起睡。」
溫書晗恨不得再哭一次給他看,聲音里餘留淡淡哭腔:「堂堂一個集團話事人,窮到要跟前友一張床了嗎?」
音落,陳言肆頓了一秒,鼻腔逸出一聲悶笑。
的小獠牙好像冒了個尖。
有進步。
「行,那你一個人睡。」
陳言肆出乎意料地沒再為難。
...
大型遊艇行駛在幽暗海面,窗外風浪平靜。
溫書晗洗完澡就有點頭暈,在床上躺了很久,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知是低糖還是暈船,越躺越頭疼,甚至開始悶耳鳴,有點想吐。
實在不了,慢騰騰挪到床沿,握起床頭櫃的座機聽筒,撥通後勤服務。
接線員很快接聽:「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有氣無力:「你好,我需要一盒暈船藥......」
「好的。」接線員確認完房間號,低低「啊」了一聲,安地說,「抱歉,因為您的房間離醫藥室比較遠,剛才又有一位薛先生反映房間裡斷電斷網沒熱水,我們值夜班的服務生都去給客人搬運換房間去了,可能需要稍等一下,可以嗎?」
溫書晗窩在被子裡緩慢眨眼,輕嘆一聲:「好吧。」
掛完電話,十幾分鐘過去了,暈船藥還是沒能送過來。
溫書晗無可奈何,著子下床。
客廳柜子里應該有藥,想自己找找。
步子虛浮地走出套房臥室,一晃眼,發現陳言肆還在。
客廳亮一盞暖燈,他搭著二郎坐在沙發上使用筆記本電腦,一手支著額頭,神淡漠,好像在理工作。
溫書晗扶著臥室門原地站了會兒,閉了閉眼,想緩和一點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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