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毫不在意：“能有什麼不一樣。玩得再刺激，不也只是玩嗎？”

時春敲了一個暴栗：“被玩咬死不放的教訓，你還沒吃夠嗎？”

貞筠說：“而且這個，還是一個非同一般的聰明玩。他能把你拿得這麼準，說不定你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人挖出來了。可我們對人家，卻是一無所知。”

說到這件事，月池也覺得奇怪：“怎麼連經濟間諜都查不出多端倪。”

婉儀疑：“難道真的是家里有余產，所以不愁吃喝？”

時春說：“那種做派，可不像二世祖。”

貞筠擺手：“在這兒想一天也沒用。他不是口口聲聲說真心追求你嗎，當面問個明白。你既然能要檢報告，為什麼不能要資產清單？”

月池翻躺在床上：“再說吧。說得好像他拿出來，我就會真的接一樣。即便拿出來，八也是假的。”

時春問：“既然明知道危險，為什麼還要接呢？”

月池默了默：“或許是因為生活太無聊，總要找點樂子吧。”

眾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言語。

半晌，婉儀才打破平靜：“那麼，現在有一個天大的樂子，擺在您面前，不知能否賞呢？”

月池了個懶腰：“說來聽聽。”

婉儀說：“這是部消息。印度洋上的考古有了新的發現，找到一艘沉沒的明代商船。上面的金銀皿，依然保留完好。不過最寶貴的不是這些，而是一支碧玉笙。”

時春話：“碧玉笙？碧玉做的笙嗎？”

貞筠驚嘆：“那確實不錯。怎麼是在印度洋發現的，是我們的船往那邊去的時候，遇上風浪沉的嗎？”

婉儀搖頭：“不是，這船是從歐洲回中國的。”

月池訝異：“那個時候，歐洲居然有人做笙，還能用碧玉來雕琢？”

婉儀已經按捺不住激的心緒了：“當然不是外國人干的！這支笙一被撈上來，就被清理保護，上面還刻了字，表明它的來歷。”

說到這里，的口起伏：“你們知道這笙的原主人是誰嗎？”

貞筠已經要不了了：“哎呀，一分鐘，不說我就走了！”

婉儀急了，忙說：“笙上只刻了四個字——‘月照流黃’。”

誰為含愁獨不見，更教明月照流黃。貞筠張大了，許久說不出一句話。時春也已經僵在原地。

婉儀目流轉：“書法家已經鑒定過了，是李越的真跡。現在就是要通過測年法，看看年份對不對得上了。”

月池半晌方說：“這可是，天大的樂子了。”

第437章 番外六 于君獨覺故長

他們至始至終，都在錯過。

月池的水雖好，可也從來沒有瘋狂在海中沉浮一整夜。這次既然落敗，也就只能愿賭服輸。朱壽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他只讓來安排下一次約會的容。

那時，頭頂是燦爛的繁星，在明凈的天空中，如水晶一般耀奪目，而下是無邊無際的大海，如一塊翡翠的琥珀。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們二人。月池還坐在礁石上，以指為梳，梳理著長發。看向他：“就這麼簡單？”

朱壽的目隨著的手指移，他忽然仰面躺下：“我可是很挑剔的，我不說滿意，這就不算。”

月池失笑，亦在礁石上躺下：“行。”

上還帶著海水咸的氣息，漉漉的頭發依舊凌，蔚藍的子變作深藍，鞋子早就不知丟到哪里去了。就這樣赤著腳，哼著不知名的曲調。明明不怎麼好聽，他卻心涌，側看向：“我們，以前真的沒見過嗎？”

真誠地抬頭：“要不唱首歌？你還是不說話時，更英俊。”

他失笑：“你也是，不唱歌時，更些。”

歌聲很快就在礁石上響起。因著著涼加用嗓過度，他回去喝了好幾副中藥，可心中卻始終充滿欣喜和期待。

然而，七曜日后，朱壽看著眼前孔子學院四個大字：“……你認真的嗎？”

月池揚眉：“這可是百年未解之謎，今天就要真相大白于天下，還事關你的祖宗，你難道就不關心，不想到現場來親眼看一看？”

朱壽瞥了一眼門口的海報，上面印著一個瘦干癟的老頭，笑得臉都皺一朵花。他依然漫不經心：“研究他們當年往事的人，比這兒的蒼蠅都要多。正德帝的小說，都被逐字逐句地分析解讀。論點雖然多，可大部分都是嘩眾取寵，只是打著他們的旗號，追名逐利而已。”

月池莞爾：“這也沒什麼不好。有人喜歡聽，就有人迎合解讀。他們得了名利，大家得了樂子，不是兩全其嗎？”

朱壽一樂：“敢不是說你，所以無所謂是吧。”

月池亦笑：“當然有所謂，要不怎麼會帶你看這個清流呢？”

朱壽問：“怎麼個清流法？”

月池說：“他不止是孔子學院的講學學者，還是濂溪大學的教授。”

昔年王守仁在藥洲濂溪書院講學，心學名揚天下。雖然心學的主旨被顧鼎臣扭曲為了維系君權的工，可其中的“百姓日用即為道”“知行合一”“務實求真”的思想卻也被適度保留，為了李越新政的文化支柱。堅守心學的匠人、士人競相涌現，經李越拔擢，登上政治舞臺，帶來了科技發展的春天，黎民歡慶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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