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案件,那這公公……難道并不是自殺?這是惠妃宮中的人,有人卻將他滅口,是不是說明惠妃被人陷害了?那和惠妃私通的太子,是不是也是被栽贓?
這想法一出,宋云桑神一振。太子若能重新掌權,定會盡力營救爹爹,黃思妍境也不會那般艱難。的視線期冀追隨裴孤錦,希他能還太子一個清白。可幾人將整座宅子都翻了個遍,卻并沒有發現線索。
裴孤錦召來仆役,開始問話。仆役給出的信息繁多而雜,宋云桑在旁聽著,試圖從中分辨有用線索,卻終是頭腦混放棄了。裴孤錦大多時候閉目聽著,偶爾幾句話。宋云桑看他,十分意外這人也有耐心沉穩的時候,只是相識近一年,這種耐心沉穩都不曾給。
以為自己看的蔽,卻不料裴孤錦還是有所。男人忽然睜眼偏頭,與視線撞上。被抓個正著,宋云桑急急低頭,再不敢看。
一個時辰后,仆役審訊完畢。曾元良朝裴孤錦道:“下人們昨夜都沒聽到什麼異常聲響,難道此人真是自殺亡?”
裴孤錦卻道:“他昨夜特意出宮,為得就是買那玉雕。宮中負責人事的蔡公公好玉雕,他十之八九是想找蔡公公活下,往后調去個好去。”他食指敲了敲桌子:“試問,一個一心為前途奔波的人,又怎會自殺?”
宋云桑微微睜大了眼。其實也約覺得不對,卻并沒能從細碎信息中理出這條線,裴孤錦一說,才恍然。裴孤錦卻又道:“但這并不能作為證據。兇手很小心,沒留下任何線索,我們便是知道這是他殺,也揪不出兇手尾。”
案件陷僵局,曾元良見狀提議道:“那,我們去清泉山莊看看?”
清泉山莊是京城郊外的行宮,引溫泉莊,皇上最喜歡去那休養。前段日子皇上便去那小住,留太子在京中監國。閔浙暴.的消息傳出,皇上大怒,召太子去清泉山莊訓斥。便是在那里,太子與惠妃私通,惠妃被勒死,草草火葬。
曾元良道:“此事若真有蹊蹺,現場定會留下證據。那日圣上盛怒之下連夜回京,大人想是沒時間檢查,不如現下去查探一二。”
裴孤錦意味不明暼曾元良一眼:“外出時我要隨侍圣上左右,當時的確是急急離開了,沒機會檢查。可事發這許久,即便清泉山莊里有證據,也早該被人毀了,不必白跑一趟。”
宋云桑張了張。迫切希太子能洗清冤屈,自是不愿放過任何一希。覺得裴孤錦背負圣命,按說應也是這般想。那即便清泉山莊中的證據很大可能被人毀了,他也應該再去看看。可裴孤錦卻連去都不愿去……
辦案之事,宋云桑實在沒經驗,還是沒敢胡話。曾元良卻是點點頭:“裴哥所言甚是。那我們現下怎麼辦?”
“怎麼辦?”裴孤錦站起:“都中午了,吃飯。”
他吩咐曾元良留下善后接,自己真去街上找酒樓。宋云桑裹披風跟在他后,垂頭悶悶一言不發。曾聽裴孤錦說過,他為了抓捕犯人可以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但現下,他卻要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吃飯。相較而言,這也實在太懈怠了……
宅院不遠便有一家酒樓,裴孤錦行進去,小二立時殷勤迎上來。裴孤錦卻擺擺手道:“天字三號房。”
他徑直上了三樓,推開了天字三號房門。屋中竟是已經有了個人。一小老頭坐在桌邊,見裴孤錦進來,連忙起行禮:“見過裴大人。”
魏興揮退小二,將門關上。裴孤錦在老頭對面坐下,自懷中出個小瓷瓶:“這東西,”他將瓷瓶放在桌上,慢聲道:“你見過嗎?”
老頭直起,手去拿那瓶子。可還沒著瓶子,目卻不意落在了宋云桑上。老頭雙眼一亮:“喲!裴大人,這位……難道是苦主?”他竟是拋下裴孤錦朝宋云桑行去,眼珠恨不能宋云桑上:“哎喲小姑娘,遇上什麼事了?老夫定會幫你……”
宋云桑沒料到這神展開,驚得連退幾步。裴孤錦臉一沉,微,是個起的姿勢。可他并沒有站起,而是很快坐了回去,朝魏興一個眼。魏興便上前兩步,用力推開那老頭!
老頭被推得一個踉蹌摔倒,這才老實了,回去桌邊拿起小瓷瓶。宋云桑朝著魏興傾一禮,低聲道:“謝謝魏大人。”
魏興沒有表點頭。宋云桑又朝裴孤錦看去。裴孤錦正低頭抿茶,似乎本不關心方才有什麼境遇。老頭研究著瓷瓶中的末,忽然開口了:“了不得啊,了不得……”
裴孤錦放下茶杯:“你認識。”
老頭嘿嘿直笑:“裴大人,這東西你找小老兒,真是找對了。這瓷瓶中的藥名喚寧散,吃下后會.火焚,又心神恍惚如夢境。藥方已經失傳很久了,你是從哪弄來的?”
裴孤錦不回答,只是問:“我想找這東西的主人,你可有法子?”
老頭出了為難模樣:“這個……”
魏興自懷中出了一沓銀票,放去桌上。老頭立時笑容滿面:“有,有。這藥方中,有一味配方是冰蛇卵,十分珍貴。放眼大靖,也只京城兩三家藥房有這東西。你只要找到誰買了冰蛇卵,自然便能找到這藥的主人。”
裴孤錦拿回瓷瓶,再不看那老頭:“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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