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與你商量,」他朝里看一眼,「能進去談嗎?」
很急的樣子,沈棠點點頭。
大梁的店鋪大多也是四合院,前面是門店,後面是作坊,由天井,小院,幾間或做庫房,或作臥房的房間而組,沈棠領他去東廂房。
到都是乾乾淨淨的,果然是開了幾日了。
岑晏道:「你這開張未免過於安靜。」
「主要我也不靠開張吃飯,都靠你跟大公子呢。」沈棠不忘吹捧兩句。
岑晏笑了下。
真的有本事,就靠送他一副馬便找到了客人。
「我今日來,是想跟你談變更易的事。」
沈棠一頭霧水:「變更什麼?」
「退親的易。」
「不退親了?」沈棠眼睛一下睜圓,完全沒料到岑晏會說出這樣的話。
然而岑晏非常認真:「是,我想保持我們定親的關係,等到明年三月你嫁給我,當我夫人。」
「為何?」沈棠差點去他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將頭燒壞,「我們之前談得好好的,你也答應我的要求了,為何要反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岑大人這樣還能算君子嗎?」
在這件事上,他確實算不得君子。
岑晏承認:「我是失信了,但沈姑娘,我反悔對你並無壞,你想要的安全,補償,嫁給我之後仍然會有,甚至還會得到更多,」他目落於案上一本帳簿,「你既懂經商,應該明白如何選擇對你最為有利吧?」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如果只談利益,嫁給他當然也是一個好的選擇。
可憑什麼呀?
談好的協議,憑什麼他說改就改?沈棠道:「岑大人,我覺得還是之前的協議更加適合我。」
第25章 025
的回答在預料之中。
一個做事果斷的人,本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改變主意。
岑晏很鎮定:「理由何在?說起來,我一直都不知你為何要退親。」
「因為我們不合適,」沈棠直言,「我們互不滿意,岑大人應該記得,我們當時是如何相的吧?」
他當然記得。
說起來,責任在他,他是不夠有耐心,反觀沈棠……
他很敏銳地抓住了關鍵:「你可是不滿意我對你的不滿意?」
「……」
還真不好反駁,確實是因為岑晏對不滿,對妹妹冷淡才生出退親的想法,不過這並不表示是個願意將就的人,其實一直都很不喜歡「包辦婚姻」,然而穿越之後妥協了,在京前,即便抗拒也想著試一試,就因為想有個依靠,想有個可以替跟妹妹抵擋這世間風雨的人。
知道憑的能力不夠。
不能參加科舉,不能當,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賺點錢。
可銀子如何能與權勢對抗?就算放在後世,這道理也一樣,只不過那好歹是個法治社會,普通百姓總是沒那麼容易遭遇不公的。
見沉默,岑晏進一步道:「我如今沒有不滿意你。」
沈棠的秀眉微微擰了擰。
這樣的轉變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看向岑晏,疑的問:「你不能娶別的姑娘嗎?」他不是還有個「青梅」徐元淑?實在太奇怪了。
娶別人?娶了之後,還要護沈棠一生?
岑晏道:「沈姑娘,我承諾保護你跟沈二姑娘,此事未變,但你若要我娶別的姑娘,可就難說了……你以為我很清閒嗎?如果你是我妻子,我可以不餘力保護你,不管你遇到什麼難題,我都可以盡力幫你解決,但如果你不是,那麼我多半是顧不上的,我沒有辦法保證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就能立即出現。」
沈棠:「……」
真是個刁鑽的角度!
也確實是的疏忽,當時一心要保障,是沒想過岑晏娶妻之後的事。
沈棠了臉頰,輕吁一口氣道:「我將來或許沒什麼要麻煩你的地方,再者,如果岑夫人認我為義……」
「你就可以求家母了?」岑晏挑起眉,「那麼你覺得家母會讓誰來幫你解決?」母親手中又沒有權力,也不好勞煩娘家人,鐵定是找他。
岑夫人最信任的兒子當然是岑晏!
沈棠咬。
一時真找不到理由反駁,難道要說請岑老爺出面嗎?可岑老爺未必在京城,且年紀也大了,不定還能在朝堂待幾年,可如果說不會遇到麻煩,也不能保證。
如果可以保證的話,還需要找靠山嗎?都不必京了。
岑晏站起:「我會給你時間好好考慮。」
這件事實在太突然,打了的計劃,沈棠心頭不快:「我真沒想到二公子你會出爾反爾,如今就算給我時間考慮,又怎麼補償我的……我好不容易想出退親的計劃,全都白費了!」
瞎子也看出在生氣。
岑晏盯著泛紅的臉頰,語氣略微和了些:「我知道我不對,但很抱歉,我有我的考量。」
說句抱歉有用嗎?
沈棠的火氣「蹭蹭」往上漲:「岑大人的考量是不是晚了點?當初我提出退親的時候,你就該有考量了,如今再更改,怎麼都是不對的。」
不止生氣,還很委屈。
岑晏道:「我再多給你二百畝地。」
「啊?」
「或者我手頭的錢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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