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花了十幾分鐘,沈晚梨才找到停車場角落的車位,敲了敲玻璃窗。
“喂,給我開下門。”
車窗緩慢搖下,顧宴禮致絕倫的側臉映眼簾。
他眼輕抬看著沈晚梨,語氣中帶著嫌棄:“為什麼要這麼的?明明是合法夫妻,被你搞得像是在。”
沈晚梨快速打開車門鉆進車:“哎呀,我這不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嘛。”
顧宴禮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偏頭看:“為什麼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你老公是我,很丟人?”
“不是啊。”沈晚梨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解釋著:“顧氏集團不允許辦公室,這可是你自己定的規矩。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我們是夫妻,猜猜看是你離職還是我離職?”
沈晚梨給的理由無懈可擊,顧宴禮輕踩油門,沒再計較這件事。
到了萬友商場,沈晚梨挑了一家高奢腕表店,進去第一眼,就相中了柜臺里最貴的那一只表。
“這個很襯時霆哥的氣質誒。”沈晚梨指了指,對店員說:“把這個取出來看看。”
“士,您真有眼,這個系列不僅款式上檔次,還有特殊的定制刻字服務。”
“刻字?”沈晚梨沒問顧宴禮的意見,直接拍板:“那就要這個了!”
“好的士,請把您需要印刻的容寫在這張紙上。”
沈晚梨接過紙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一旁的顧宴禮單手在兜里,眼神有意無意地朝紙上瞥去,想看清沈晚梨寫的是什麼,但由于角度問題,怎麼都看不見。
“就刻這個吧。”沈晚梨把紙筆給店員。
“好的,請稍等。”
顧宴禮心里悶悶的,怪氣地在沈晚梨耳邊說道:“你對我哥好啊,幾百萬的表說送就送。”
“當然了,我以前跟時霆哥關系很鐵的,他過生日我肯定要表示表示的,錢不是問題。”
顧宴禮薄微啟,提醒:“是嗎?但你這個實習生的工資是一個月五千。”
沈晚梨腦子一卡,扭頭去找剛才的那個店員:“你好,請問那只表能退嗎?我想重新挑一個。”
“不好意思士,師傅已經在刻字了,定制商品不能退貨。”
“好吧。”沈晚梨突然覺得有些痛。
顧宴禮還趁火打劫:“你都給我哥挑禮了,就沒打算給我也送一個?”
沈晚梨皺眉:“給你送禮干嘛?人家時霆哥過生日,你在這張口手地要,好意思嗎?”
顧宴禮盯著眼前這個小沒良心的,一臉認真:“顧太太,從我們認識的時候起,每一年我都給你送了生日禮。你呢?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了。”
“那還不是怪你自己。”沈晚梨小聲嘟囔著。
顧宴禮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沈晚梨撇了撇。
從前顧宴禮送的生日禮,都小心翼翼地好好珍藏著,每一年也會在他生日的時候,用心挑一個回禮。
可是直到大學那年,顧宴禮在同學們面前承認自己在和喬以沫往,沈晚梨在家里大哭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從房間里雙眼烏黑地走出來,發誓再也不想理顧宴禮這個垃圾了。
從那之后,也再沒有給顧宴禮準備過生日禮。
畢竟人家有朋友了,有什麼資格送?稍有一個不慎,反倒害得小吵架。沒有哪個的,愿意自己男朋友收到其他異送來的禮。沈晚梨只能強行封著自己的心,不想給顧宴禮添任何麻煩。
顧宴禮在柜臺前挑了一會兒,指著表盤有一朵梨花標識的腕表說:“我要這個,送我。”
沈晚梨看了一眼價格,數不清的零。
“你錢都多得用不完,想要就自己買唄。”
“我要你送我。”男人的語氣十分堅決,容不得人拒絕。
“好好好,我送你。找人要東西,態度還跟個大爺似的。”沈晚梨朝他翻了個大白眼,隨后向店員說道:“麻煩你,這個也幫我包起來吧。”
“好的,請問用什麼方式付款?”
“刷卡。”沈晚梨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
顧宴禮突然想起了什麼,覺得有些不對勁。
雖然上次恢復了沈晚梨的黑卡,但為了防止花大錢找男模,顧宴禮特地把額度改低了。按道理來說,沈晚梨兜里的錢,應該不夠買這兩只表的。
“沈晚梨,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沈晚梨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把那對耳墜賣了啊,值不錢呢。”
“什麼耳墜?”
下一秒,顧宴禮反應過來,臉登時沉得可怕。
“沈晚梨,你又把老子送你的東西賣了?!”
“你兇什麼,在這里跟我大小聲!”沈晚梨吼了回去,“而且那玩意是不是送我的,你自己心里還不清楚嗎!”
一提起這個,沈晚梨就氣不打一來。自己都沒找顧宴禮要個說法呢,他反倒還蹬鼻子上臉了。
“我什麼清不清楚的,你把話給我說明白。”顧宴禮劍眉蹙,抓住沈晚梨的手腕,將勒得生疼。
就在兩人快要吵起來的時候,店員拎著兩個購袋適時出現。
“士,兩只表都包起來了,這是您的卡,請收好。”
沈晚梨接過銀行卡和購袋,轉就自己走出了腕表店,把顧宴禮一個人丟在原地。
男人頎長的形突然變得纖薄,像是快要碎了,立在原地許久也沒彈。
兩分鐘后,沈晚梨就折返回來。
顧宴禮原本暗下去的眸子瞬間亮起,但上卻依舊是不饒人的語氣:“怎麼,回來跟我道歉了?”
“道你大爺的歉!”
沈晚梨把其中一個購袋摔在顧宴禮上。
“萬惡的資本家,掙那麼多錢,還要來剝削我這個底層勞人民。自己拿著你的表吧,老娘才不當馬仔給你拎東西呢!”
說完,沈晚梨又是一個瀟灑轉,氣沖沖地離開了店。
顧宴禮的后槽牙咬著,像是一只莫名了委屈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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