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醫院找墨哥的時候跑得太急，左腳在上臺階的時候不小心扭到。

起的瞬息，脹痛格外清晰。

顧北森索橫抱起我上了車。

一路上沉默，兩人都默契地沒再說一句話。

我知道顧北森的沉默，無疑是在給我時間和空間去決定。

想到了五年前的山茶之約，那時候旁的年還是堅定的心之所向。

可現在旁是再次相遇的年，炙熱和悸還在，可重燃起的勇氣卻在一次次現實的挫敗中消失殆盡。

顧北森在我的堅持下，只攙扶著我到了樓上。

我到背后的目一直在，但我還是忍住沒有回頭，我怕我一回頭，就想撲進那個思念了五年的懷抱里。

打開淋浴，水流涌出的那一刻，心倏然疲憊到了極點。

眼淚混著花灑的水流,流進了漆黑的下水道里。

我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想到這些天發生的種種，突然有一種頹然的無力。

看了看手機，已經凌晨三點，卻困意全無。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顧北森發來了消息：【音樂（海浪聲），擔心你可能睡不著，聽著這個閉上眼睛試試。】

我上的左耳的耳機，再一次五年前年洶涌的意。

顧北森，這些年，我是真的很想很想你...

......

因為要陪江去浮游灣求婚，顧北森和許伯瑞早早就起了床。

穿戴整齊收拾妥當就準備往浮游灣走，提前布置場景。

一路上許伯瑞哈欠連天：“我說啊，沒想到你居然是我們三個里第一個求婚的。”

“不過你就不怕這一求婚，給你這風生水起的演繹生涯徹底截斷了啊....”

江抱著胳膊，扭過頭看，向在后座曲著躺展的許伯瑞。

“本來演員這個行當我就純粹是好，如果莫煙能答應，我就算英年早婚也值當啊。”

說起這個話題，江再次對上許伯瑞：“對了，這五年，你和林曉還有聯系嗎？”

許伯瑞撇撇，長嘆一口氣，神懨懨：“別提了，一個猶豫和沒想好怎麼面對，生生廢了五年。”

“而且，曉曉現在好像已經有男朋友了...”

江瞬間急了眼：“許伯瑞，不是我說你，到手的媳婦兒都能讓你整沒啊。”

想到了許伯瑞五年前可樂和芒果的比喻，顧北森突然笑了起來。

“誰讓他奉行舍得主義呢。”

江看看許伯瑞，又看看顧北森：“不過你倆我是真佩服，一個等了五年，一個找了五年。”

顧北森一邊觀察著車距，一邊笑著開口：“我是找了五年，但他等的可不止五年。”

江給顧北森拉開一罐咖啡遞上：“要我說啊，你倆得學學我，喜歡就上，不行就撤，主打一個不拖泥帶水！”

許伯瑞不贊同地開口：“唉～，你此言差矣！”

“這蕓蕓眾生，萬千浮華，有些人錯過了可就再也遇不到了，執著有執著的道理，對吧森森。”

顧北森了后視鏡的人，笑得無奈：“這又是哪整的混搭句子...”

不小心扯到了角昨天被咬破的傷口，顧北森用手指了。

江全部看在眼里。

想到了許伯瑞昨天給他惡補的知識庫，看向顧北森：“不過你這執著的還有宿命，你看，這昨兒個才被刺猬扎，今兒個又要見上了。”

顧北森睨了一眼江：“你最好是祈禱你今天求婚能功，然后再來笑話我。”

許伯瑞撲哧一聲笑了笑：“啊，你功走了我不知死活的老路。”

因為事先答應了墨哥潛水社群海下拍攝的事，鬧鐘一響，我就匆忙起換了服，帶好裝備準備出門。

墨哥不在，水下拍攝回程時間不定，米粒只得留在市里幫墨哥盯著酒吧的事。

才出了小區，準備給墨哥的朋友打電話，告訴他我在小區門口等他。

只是電話才撥出，旁就有手機鈴聲傳來。

“喂，你好。”我和墨哥的朋友異口同聲地開口。

然后背對背的兩人聽著近在咫尺的聲音，都轉過了頭。

我看著站在車前的人，厲遠州，小麥，面部廓很強，約莫二十七八，健朗。

半扎的短發，讓我想到了暮城那家林曉常去理發店的道哥，干凈利落。

厲遠州短暫的怔愣和驚艷后，燦笑著開口：“你好，是鶯野吧。”

我放下手機，有些出乎意料，也跟著笑了笑：“本來想早點下來等你，沒想到你比我還早。”

厲遠州自然地替我拉開了車門，不大好意思地開口：“怎麼說也是占用了你寶貴的休息時間，我要是再讓你等久了，那可就罪過了。”

上了車，街景隨著車速不斷向后飛掠。

因為這五年幾乎沒有社，我不大擅長和陌生人找話題，側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保持著沉默。

厲遠州把手機遞給我：“想聽什麼歌，可以自己選，我怕路上困所以選的歌單可能有些吵。”

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從局促中拉了回來：“哦，不會，我正好也聽著提提神。”

厲遠州神有些抱歉：“沒想到墨哥家里突然會出這種事，你昨天應該也沒休息好，怎麼突然覺得自己很罪過。”

我淡笑著說：“沒事，這種睡眠節奏我習慣了。”

剛來南城的時候，整夜整夜的失眠，后來慢慢能睡著了，卻總是被噩夢驚醒。

這些年，好不容易靠著藥和酒勉強活過來了一些，但最近好像一夜間，又回到了剛來南城的那段日子。

厲遠州以為我說的是酒吧工作的作息：“我是真佩服你的，那麼小的年紀就只來了南城闖，聽墨哥說你酒調的好，海下攝影作品也很有天賦，年紀輕輕就目標明確。”

笑了笑：“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跟個啥也不知道的頭小子一樣，天天就知道吃喝玩樂呢。”

我無奈地笑了笑：“這佩服我可之有愧，我不是什麼正面教材，不過是當了逃兵。”

至于目標明確，不過是藏在心底的信念支撐罷了。

厲遠州頓了頓，繼續笑著接道：“逃兵能逃出一片新天地，也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正說著，前車突然一個急剎。

“砰！”的一聲，厲遠州在急忙踩下剎車的同時，還是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前車的屁。